沈娇娇点点头,满脸的跃跃欲试:“嗯,那我就听你的,买个几百万试试水好了,就当玩一玩。”
厉泽谦眼底精光一闪,问沈娇娇:“你手上能动用的闲钱,大概有多少?”
沈娇娇歪头想了想,报出一个数字:“嗯…大概…不到一千万吧?怎么啦?”
“这点钱玩起来没意思。这样,回头我让阿庞再给你转五千万过去,都买金科科技,赚多少都归你。”
“真的吗?”
沈娇娇的眼睛瞬间亮了,像落入了细碎的星光,随即又想到什么,神色突然紧张起来。
“等等…你可是政府官员,这样动用大额资金,这算不算违规操作?万一被人查到……”
“放心,这笔钱走的是海外离岸账户,由庞助理在开曼群岛注册的投资公司操作。这家公司三年前就成立了,所有资金往来都经过合规审查,与我现在的职务完全无关。”
这些话,本不该对沈娇娇说的。
可能是因为她在他面前,展现出不同寻常的一面,所以他希望,沈娇娇能继续帮到他。
连带着对她的信任,都加深了不少。
沈娇娇的心脏忍不住怦怦狂跳。
开曼群岛、离岸账户、三年前成立的投资公司。
每个字都透露着厉泽谦非法敛财的关键信息。
“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厉泽谦看着她,深邃的眼眸中带着关切。
沈娇娇迅速扬起一个甜美的笑容,眼中星光闪烁:“我只是在想,五千万…会不会太多了?万一亏了怎么办?”
“不用担心,这点小钱,亏了就亏了,就当玩玩。”他轻描淡写的说。
沈娇娇瞪大眼睛,“五千万是小钱?厉先生果然财大气粗!”
她感慨完,立刻又换上一副斗志昂扬的样子,“既然厉先生这么信任我,那我可得做点成绩出来给厉先生好好瞧瞧才行。”
厉泽谦见她这样,有些忍俊不禁道:“好,你高兴就好。不过娇娇,以后如果再做这种…特别的梦,不管是什么内容,都要第一时间告诉我,知道吗?”
沈娇娇点头,笑容甜美,“嗯!我知道了!”
厉泽谦满意地看着她温顺的模样,心中的疑虑逐渐消散。
无论她的梦是巧合还是别的什么,她现在都是他的福星,是他必须牢牢抓住的意外之喜。
“不过……”
沈娇娇又有些担忧的看着他,“你刚才说的那个海外离岸公司,听起来好复杂啊,真的不会被查到吗?”
厉泽谦问:“怎么,我的小野猫突然对金融感兴趣了?”
“人家只是担心你嘛。”
沈娇娇撅起嘴,眼中露出担忧的神色,“最近新闻上总说反腐什么的…”
厉泽谦松开她的手,向后靠在真皮沙发上,姿态放松而自信。
“放心,那家公司由专业团队打理,所有资金流向都经过精心设计。就算有人查,也只能看到合法投资记录。”
沈娇娇点点头,假装被说服的样子,心中却已经记下了这个关键信息。
她评价说:“庞助理这人看着平平无奇的,没想到竟然这么厉害,能管理这么复杂的业务。”
厉泽谦笑:“阿庞跟了我十年,是值得我托付后背的人。娇娇这么评价他,他要是听到,怕是会不高兴。”
沈娇娇吐了吐舌头,“只要你不说,他哪里会知道?”
厉泽谦低笑一声,修长的手指轻轻点了点果盘里的哈密瓜,眼神暧昧地看向她:“想要我不说也可以,除非……”
“你用嘴喂我吃这块水果。”
“不要!”
沈娇娇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羞恼地别过脸。
“你想说就说吧,反正庞助理是你的人,他不高兴了也得你来哄。”
厉泽谦看着她红透的耳尖,笑意更深,缓缓凑近她耳边,压低嗓音道:“娇娇,你耳朵红了。”
沈娇娇猛地捂住耳朵,羞愤地瞪他:“厉泽谦!”
“好好好,不逗你了。”
他见好就收,却还是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发烫的脸颊,语气宠溺,“怎么这么容易害羞?”
沈娇娇拍开他的手,小声嘟囔:\"“谁让你总说这种话……”
厉泽谦低笑,终于放过她,自己拿起那块哈密瓜咬了一口,意味深长道:“嗯,真甜。”
晚餐在和谐氛围中结束。
沈娇娇吃得有些撑,轻轻揉了揉胃部:“我好像吃多了,想散散步消消食。”
厉泽谦接过话,“正好。明月斋的后园夜景不错,我带你去走走?”
“好。”沈娇娇欣然应允。
两人起身,厉泽谦体贴地为她披上薄外套,然后牵起她的手。
沈娇娇没有拒绝,任由他温热的手掌握着。
在旁人看来,他们俨然是一对璧人,正享受着浪漫的夜晚。
明月斋的后园设计精巧,亭台楼阁掩映在葱茏花木之中,曲折的回廊下挂着古色古香的灯笼,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月光如水银般倾泻在平静的湖面上,倒映着星子与灯影,美得有些不真实。
沈娇娇被厉泽谦牵着,漫步在雕花的廊桥上。
晚风带着水汽和草木的清香拂过脸颊,让沈娇的神情恍惚起来。
眼前这如梦似幻的景致,与她脑海中另一幅画面重叠。
上一世的她……
现在在哪里?
在医院的病房里,刚刚经历了丧子之痛。
身体和精神都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整个人变得浑浑噩噩,沉浸在悲伤和痛苦中。
那时,叶凡假惺惺地守在她身边,告诉她:“娇娇,你受了太大的刺激,需要静养,这里环境不好,我接你回紫园吧,有李婶照顾你,我也放心。”
她如同行尸走肉,任由他摆布。
回到紫园,所谓的“照顾”,就是李婶寸步不离的监视。
她每一次情绪的崩溃,都被叶凡扭曲成“病情恶化”。
只要爸妈提出来紫园探望她,吃食里的药量就会被偷偷加大,换来的是更深的混沌和失控的狂躁。
后来的她,变得形销骨立,歇斯底里,疯疯癫癫……
这一世,她亲手将叶凡和苏雅推下了深渊,报了血仇。
可她自己呢?
不过是刚从一个泥潭爬出,又落入了另一个深渊。
厉泽谦的温柔是裹着蜜糖的砒霜,他的信任是悬在头顶的利剑。
她想要自由,想要无拘无束地呼吸,想要彻底摆脱这无形的枷锁……
可这谈何容易?
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每一个笑容,都耗费心神。
她不能停,也不敢停。
为了活下去,为了真正的自由,她必须在这深渊的边缘,绞尽脑汁,为自己杀出一条血路来。
她觉得好累……
从灵魂深处蔓延上来的疲惫感几乎要将她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