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舅母,今日是我不对,不该发生争执了就推了表妹,二位想怎么罚,庭玉都认!”张廷玉听到娘子醒了,这才敢说话。
如果背上人命,他这科举算是到头了。
“县令大人,不知这举人老爷若是犯了杀妻杀子之罪,会如何判?”谢母没有回答张廷玉而是转向江白川。
“割除功名,绞刑!”江白川冷冷的看着张廷玉。
“张举人,听到了吗,等我闺女和外孙从这医馆出来,一定要好好待他们,要不我就直接写状纸告状!”谢母说道。
“是,都听舅母的!”张廷玉也是等县令来了,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了事儿大。
“都听我的是吧,你准备怎么办吧?”谢母问道。
“舅母这边有什么想法?”张廷玉做出一副听话的模样。
“写个保证书吧,需要一直保证我们思雨正妻,孩子嫡子的位置,没有任何理由可以休妻或者砭妻为妾。若是思雨想和离,需要无条件同意!”谢母说道。
“好的,舅母,我写!”张廷玉说道。
“县令大人,如果我现在不状告张家,同意和解,若有朝一日,张家对我闺女不好,我再想状告的话,可否重新状告?”谢母问道。
“谢夫人,只要有证人证词,你可以随时状告!”江白川说道。
云梦王朝对于杀人罪的状告时间是没有期限的,受害者想什么时候状告就可以什么时候状告。
“还要问一下县令大人,这举人老爷故意推待产的妻子致其难产,会判个什么罪?”
为母则刚,别看谢母平日里是个心思歹毒的妇人,但对自己唯一的闺女,那还是没得说的。
“故意谋杀待产的妻子,不管妻是否死亡,都会割除功名。妻死,绞刑。妻活,杖一百,流放三千里。前提是被害人及其亲眷状告!”
江白川作为县令,谢母当场问出来,他还是比较认真的解释,顺便给百姓们普普法。
“夫人,咱们是一家人,说什么状告不状告的,庭玉,还不赶紧按你岳母说的来写,哄哄她!”
等谢母在大庭广众之下将事情问清楚,并提了要求,谢家宝这才故意板着脸说道。
就像是教育晚辈的长辈,而晚辈只是犯了一个很小的错误。
“是,岳父大人,小婿这就写,还请岳母放心,小婿以后一定会好好待思雨的!”张廷玉说道。
谢思雨摔倒的时候,除了张家人和谢思雨的下人,还有苏家村人正好路过张家。
村里消息闭塞,邻里间的琐事就是百姓们八卦的对象,因此,听到谢思雨的叫声,都没经过张家人同意,就有村民迅速进了院子。
这也是张廷玉不敢狡辩的原因,因为现在村里人没有因为他考中举人而向着他。
张廷玉的承诺书写的很快,写完以后不但让张廷玉本人签了名字,连带着爷爷张岩也被要求签上了名字,然后谢母还求到村长面前,请村长帮忙做个见证,也签上了名字。
等众人散去,谢母拿着保证书再去看谢思雨的时候,谢思雨已经醒了。
“娘,疼……”谢思雨睁开眼就感到了剧烈的疼痛袭来。
“乖,不哭,月子里哭伤身体!”谢母坐在谢思雨的床头轻轻的哄着。
“孩子……”谢思雨醒过来痛的一直在流泪,还不知道孩子的情况。
“是个男娃,是张家的嫡子!”谢母说道。
“他还活着?”谢思雨满脸泪水。
“活着,很健康,本来就已经足月了,放心吧!”谢母说。
“娘,我差点儿都见不到你了!”谢思雨眼里的泪怎么也止不住。
“乖,别哭,娘给你出气了!那张家再也不能拿你怎么着,你接着跟那张廷玉过,你和孩子就是唯一的正室和嫡子,你不想跟他过,可以直接和离带孩子回娘家。”
谢母将自己对张廷玉的要求说了出来。
“娘……谢谢您……”
听到谢母的话,谢思雨又开始泪如雨下。
“思雨呀,别哭,夫妻之间吵架正常,但主动权要掌握在你手里,这次你受罪了,下次给他还回来!不过你是怎么想的,还要跟他继续过吗?”谢母问道。
老爷肯定是不想让闺女和离的,因为有一个举人姑爷,家里的生意都好了很多。
“娘,我不合理,我凭什么和离,他张家吃我的,用我的,用完我,我再主动让位置,那显得我太蠢了!”谢思雨压下眼里的愤恨,淡淡的说道。
“娘怕……”谢母现在非常后悔,该教闺女的后宅之术没有教。
“李妈妈,小姐出完月子,咱们之前的路数要学起来了!”谢母跟候在一旁的李妈妈说道。
“是,夫人,这次是老奴护主不利,以后老奴会将毕生所学全部传授给小姐!”李妈妈说道。
“李妈,不怪你,是张家太狠!”谢思雨说着又哭了。
“我的小姐吆,您可别哭了,到时候出了月子就得变成泪眼了!”李妈赶紧上前。
“娘,我想见苏氏!”谢思雨止住眼泪以后,说道。
“你等着,娘去给你叫!”谢母说着就起身了。
“李妈,你带着我娘,去张家给我收拾点儿衣服过来!”苏酥到了以后,谢思雨将人支走。
“我们联手吧!”整个房间只剩下苏酥和谢思雨两人,谢思雨冷不丁的开口。
“举人娘子要与我联手做什么?”苏酥问。
“虐张家,让他们痛不欲生!”谢思雨冷冷的说。
“我为什么要与你联手!”苏酥有点儿佩服谢思雨这个女人了,去了一趟地狱,敢爱敢恨了。
“我知道你也恨张家,但不知为什么你一直没有动,我可以与你里应外合!”谢思雨说。
“条件呢?”
“我要张家上下都听我的,像狗一样匍匐在我的脚下!”
嫁来张家差不多一年,自己从未在张家得到好脸色,即便是张爷爷,也就是在自己给银子给东西的时候,才会说几句冠冕堂皇的话。
就是自己的亲姑姑,也从来都是帮着自己的儿子欺负自己。
除了那个老实巴交的姑父,罢了,有一天若是自己能做张家的主,他就不用匍匐了,坐着就行。
“你不恨我?据我猜测,你嫁去张家的苦难,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苏酥说。
“你在张家遭受的苦难也是因为我,我们扯平了,但幸运的是你跳出了泥潭,而我还在淤泥里。不过即便是没有你,也会有别人,错的是他,不是你!”谢思雨说道。
苏酥现在有些佩服谢思雨了,在这样男尊女卑的古代,她竟然能想明白这件事儿。
主要是她的年纪不大,还不到双十年华。
“合作愉快!”苏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