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倾羽起床的时候,萧毅已经不在了,锅里温着白粥。
成倾羽洗漱完,就着咸菜喝了半碗粥,她里外转了一圈,家里收拾得清清爽爽,院子的积雪也被扫干净了。
她今天准备研究一下温室蔬菜,她从来没有实践过,唯一的理论也是来自温室大棚,不知道能不能成。
成倾羽正扒拉着肥土,思考如何把控湿度与温度,门外就响起阵阵敲门声,她打开门,便看见一位年轻的女子和一个略显阴柔的中年男子,女的和她有五分相似,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男的倒是笑眯眯的。
成倾羽脑海里只浮现四个大字:来者不善。
成倾羽眼神淡漠地看着他们,没有丝毫惊讶或喜悦的表情。
“你们来这里有何事?”她的声音平静。
成倾言瞪着成倾羽,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你居然醒了,你怎么会醒呢!”
张侍郎轻咳一声,示意成倾言冷静,“言姐儿也是关心你,你生病以后都是她在照顾你,她听说你醒了特别高兴,这不一大早就过来了。”
“是吗?我看不出你们很高兴啊。”成倾羽才从萧毅简短的话语中也能明白她们是什么样的人,估计原身的死跟她们也脱不了什么干系。
“我们当然高兴,姐姐你平安无事真的是太好了。”成倾言立刻换了副面孔,笑着说道。
成倾羽心中冷笑,这演技,不拿个影后真是可惜了。
“既然没事,那你们可以走了。”成倾羽下了逐客令。
“闺女,你这说的什么话?也不邀请我们进去坐坐,站这外面怪冷的,邻居看见也不好。”张侍郎看她不接招,也急了。
“你们空手来看病人的?”
“这孩子,我们听说就高兴坏了,也走得急,没准备什么,这点钱拿去买糖吃。”成倾羽挑眉看着手里的十个铜板,啧!真够抠的。
“行了,进来吧。”她倒是想看看她们准备玩什么把戏。
成倾言四处打量着,看到屋子里简陋的摆设,眼里闪过一丝嫌弃和幸灾乐祸。
成倾羽假装没看到,指着椅子说:“坐吧。”
张侍郎坐下,笑着说:“羽儿啊,如果你娘回来知道你醒了别提多高兴了,等她回来了呀,可得好好庆祝庆祝。”
成倾羽心里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成张氏接着说:“你现在身体也好了,之前的事就别计较了,跟我们回家去吧。”
成倾羽笑了,“家?这里不是我的家?不是都分家了?你们当初把我扔在这里的时候,听说也是这么高兴。”
“当家主母刚出家门,就着急忙慌地把快要死掉的妹子和女儿赶出家门,这是慈父善姐能做出来的事儿?”
“以前我没醒没办法,你们40亩的地就分我们两亩,这还是我家萧毅努力争取的,这是什么意思?看来得去书院找夫子好好搬扯搬扯可。”
张侍郎脸色变了变,“这都是过去的事了,再说那是神仙道士说的,你母亲也是同意了,这都是你母亲的意思,我们当时也劝过了,你毕竟是成家的女儿,父母在哪有分家的道理?”
成倾羽看着张侍郎,“如果我非要留在这里呢?”
成张氏沉下脸来,“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你一个姑娘家住在这老宅里像什么话?让别人知道了还不得笑话我们成家?”
成倾羽淡淡地说:“你算个什么东西,谁给你的权力代表成家?”
张侍郎还想再说什么,成倾羽打断了她,“如果你们只是来说这些的,那就请回吧。”
张侍郎还欲开口,成倾言突然开口道:“看见妹妹好好的,我们就放心了,改天过来看你,有时间来家里坐坐,母亲没在家,我们两姐妹理应相互扶持。”说完便拉着张侍郎离开了。
成倾羽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她知道,这两个人无事不登三宝殿,肯定还有下文。
“简直岂有此理!她算个什么玩意儿,一定让她吐出赚钱的法子,实在不行就直接让她病死吧!”成倾言回到家越想越恨。
张侍郎看着眼前几近疯狂的女人有些害怕,“言儿,要不算了,反正她们不会有多大出息。你读书考科举的银子,爹会想办法的,再说你娘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来了。”
“你怕什么!只要她死了,就没人跟我抢了!”成倾言面目狰狞地吼道。
“你算哪门子爹?我爹是成何氏!你见过爹与女儿 的?”成倾言突然靠近张侍郎哑声道。
“言儿,我去给你做饭。”张侍郎不敢再接话,赶紧离开了房间。
成倾言也没有对他步步紧逼,在屋里来回踱着步,嘴里念念叨叨,十分骇人。
“言儿,要不咱们今天不去镇上了吧!”吃过饭,张侍郎看到成倾言准备起身赶车往外走,劝道。
“不去,你服侍我?”成倾言转头似笑非笑地看着。
“行呀!老规矩。”成倾言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手心。
张侍郎害怕地抖了一下,但还是听话地熬药,洗漱。
不久屋里便传来压抑的低吼,还伴着愉悦的呻吟,久久没有停息。
“怎么,你嫌弃我?”
张侍郎闭着眼睛摇了摇头。
“坐在椅子上的成倾言,看起来有种奇妙的颓废感。
“去,躺上去!”张侍郎脸上闪过恐惧,连连求饶。
“言儿,求你!”
“勾上我的那天起你就应该想过会有今天呀,心肝儿。”
张侍郎浑身颤抖,嘴里不停求饶,眼泪鼻涕齐流,成倾言突然没了兴致。
“滚吧!”成倾言说着理了理衣服架着牛车往镇上去了。
张侍郎这次再也不敢恳求她留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