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畏的掏粪者”。
这个散发着微妙气息的虚拟称号，如同一个无形的、带着味道的勋章，牢牢刻在了林凡（琳）的S-9区访问记录里。虽然他极力想忽略终端界面上那几个闪烁的小字，但那玩意儿就像粘在鞋底的口香糖，顽强地提醒着他刚刚经历过怎样一场“有味道”的战斗。
回到b-772单元，林凡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调动规则能量，把自已从里到外、从上到下“清洗”了足足三遍，直到感觉那股萦绕不散的精神恶臭彻底被秩序紫芒净化，才稍微松了口气。但心理阴影面积，估计得用天文单位来计算。
碎骨头老大和其他船员看他的眼神也带着点同情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毕竟，不是谁都能在那种“生化武器”级别的环境下坚持工作，还成功完成了任务（虽然任务内容有点难以启齿）。
“咳，林顾问，辛苦你了。”碎骨头老大难得语气温和，“这下咱们不欠债了吧？”
林凡调出账户界面，看着那【贡献点：0】后面跟着的（欠款已结清）字样，沉重（主要是心理上的）地点了点头。
【温馨提示：】冰冷的合成音如同最敬业的客服，准时响起，【您的账户余额已归零。S-9区基础服务（如安全庇护、基础能源）将继续免费提供至您主动离开或权限变更。高级服务（如信息库深度访问、高级分析、定制任务发布等）需消耗贡献点。恭喜您摆脱负债，开启全新的S-9区探索之旅！】
（探索之旅？我怕是开启996还债之旅吧！）林凡内心吐槽，但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了那个令他魂牵梦绕的公共信息库。结清了“电费”和“救助费”，他终于可以心安理得地……继续蹭那点可怜的Lv.1权限的“免费wIFI”了。
不过，这次他学乖了。没再去碰那些看起来就很高大上、容易引发信息过载的“历史日志”或“能量谱系”，而是老老实实地点开了看起来最人畜无害的“通用知识”分类。
这里面的内容果然“亲民”许多，更像是一本宇宙文明生存指南（幼儿科普版）。
他看到了《常见能量生物习性及投喂指南（图解）》，里面详细介绍了如何用不同纯度的能量块引诱并安抚某些低智能量生命体，旁边还配了萌萌的简笔画。
还有《基础符文辨识与临摹（100个常用符）》，看起来像是给小学生的练习册，第一个符文就是代表“稳定”的简单几何图形。
甚至还有《跨文化交流禁忌（精选top 50）》，比如“不要对着硅基生命夸它皮肤水灵”、“不要试图和蜂群意识个体玩‘我猜我猜我猜猜猜’”、“见到自称‘神’的文明个体，先问清楚是科技成神还是信仰封神，再决定跪不跪”之类的实用小贴士。
（这S-9区的前辈们，还挺……接地气？）林凡看得津津有味，感觉自己像是在逛一个外星版的“知乎”或者“百度经验”。
就在他沉迷于学习“如何用三个步骤让你的能量宠物学会捡飞盘”时，一条新的系统提示弹了出来：
【检测到访问者（星噬-残响）已连续浏览‘通用知识’库超过1标准时，且未触发任何规则污染或认知紊乱。】
【评估：精神稳定性良好，认知吸收效率达标。】
【解锁隐藏福利：‘知识就是力量’体验任务。】
【任务内容：成功在信息库中检索并理解一条对您当前处境有直接帮助的有效信息。】
【任务奖励：5单位贡献点，Lv.1信息库权限小幅提升（解锁部分低风险加密条目）。】
【失败惩罚：无。（但会记录一次‘无效检索’行为）】
林凡眼睛一亮！
（来了来了！终于有正经的、不恶心还赚钱的活儿了！）
检索对当前处境有直接帮助的信息？这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
他当前的处境是什么？被困在S-9区，外面有暗金“守望者”舰船虎视眈眈，体内有个时而靠谱时而坑爹的幽绿印记，身上还带着个不敢乱动的“Ω-碎片”，最终目标是回归原世界对抗系统和“观察者”……
关键词太多了！
他首先尝试搜索“守望者 弱点”。
【权限不足。相关条目加密等级：Lv.5。建议提升权限或检索关联关键词：高等监察者、秩序屏障、规则固化。】
（行吧，boss级资料现在看不了。）
他又搜索“星噬 印记 培养”。
这次倒是出来几条信息，但都是基础中的基础，什么“星噬个体以高维信息为食”、“印记为其意识残响，具有一定成长性”之类的废话，唯一有点用的是提到“同源高阶能量或规则碎片可加速印记恢复与成长”，这他早就从“Ω-碎片”的反应里猜到了。
（没啥直接帮助。）
他想了想，输入了“系统 规则漏洞”。
界面闪烁了一下，弹出一行让林凡心头一跳的提示：
【检测到关键词‘系统’与‘规则漏洞’，触发关联检索。】
【找到一条相关记录（权限等级：Lv.2，符合体验任务要求）。是否支付1单位贡献点（体验任务期间可赊欠）进行查看？】
（还要钱？！还是赊欠？！这管理系统真是钻钱眼里了！）林凡嘴角抽搐，但为了任务，还是选择了“是”。
【记录来源：未知（疑似某‘变量’遗留笔记碎片）。】
【内容：大多数强制性‘系统’，其核心规则往往存在逻辑基点。例如，若系统以‘能量转移’（如捐赠）为核心驱动，可尝试构建‘能量循环假象’，即制造一个表面符合规则，但能量最终回流自身的闭环。难点在于欺骗系统的判定机制，通常需要对该系统能量流编码方式有深入了解，或具备干扰、模拟其能量签名的能力。】
【备注：此方法风险极高，易触发系统反制机制，慎用。】
林凡的心脏（能量核心）不争气地加速跳动起来！
能量循环假象！欺骗判定机制！
这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的破局思路！他在精灵世界掌握的【能量编织】，不正擅长模拟和构建能量结构吗？！虽然记录里提到需要了解系统能量流编码，他现在对“正能量土豪系统”的底层编码一无所知，但这无疑指明了一个方向！
（有用！太有用了！）林凡兴奋不已。这条信息，对他未来回归后对抗系统，有着至关重要的启示意义！
【恭喜！您已成功完成‘知识就是力量’体验任务！】
【奖励：5单位贡献点已发放至您的账户。】
【Lv.1信息库权限小幅提升，已解锁部分低风险加密条目（主要为技术原理类、基础规则解析类）。】
【您当前的贡献点余额为：5单位。】
看着账户里多出来的5个贡献点，林凡有种农奴翻身把歌唱的激动。这可是他靠“智力劳动”赚来的第一桶干净（相对通虫厕而言）的“知识财富”！
他迫不及待地尝试搜索之前无法访问的“变量”。
这次，界面成功加载出几条信息：
【变量（Variable）：指在文明筛选与演化协议中，因意外、人为干预或高位存在影响，脱离既定轨迹的个体或事件。变量是宇宙不确定性的重要来源，也是协议重点监测与（有时）清除的对象。】
【常见变量类型：技术奇点变量、个体伟力变量、信息态变量、外源性变量（如‘星噬’介入）等。】
【关联机构：守墓人（疑似对变量持观察\/利用态度）、收割者（倾向于清除）、播种者（态度复杂）。】
（果然，我就是个‘变量’！还是外源性的！）林凡对自身的定位更加清晰了。
有了贡献点，腰板也直了。他大手一挥（能量层面），花费1单位贡献点，对之前那块吸收了暗金能量、后来信标被分解后变得平平无奇的银白色水晶，进行了二次深度分析。
【深度分析报告：】
【名称：秩序之光结晶（残渣，已惰化）】
【来源：‘守望者’舰船探查能量凝聚物（信标功能已移除）。】
【特性：结构极其稳定，蕴含微量的‘秩序固化’规则信息。】
【新发现：该结晶内部残留有一丝极其微弱的、与S-9区外层防御网络同频的能量共鸣印记（非主动，乃接触残留）。】
【评估：研究价值低。但可尝试利用其内部残留的共鸣印记，在特定条件下（如接近防御网络节点时）引发微弱干扰或产生短暂‘识别混淆’（效果未知，风险未知）。或许可充当一次性的、效果随机的‘门禁卡’？】
（门禁卡？）林凡看着这个分析结果，心思活络起来。虽然效果随机，但关键时刻说不定能派上点歪门邪道的用场。他小心翼翼地把这块已经沦为“鸡肋”的水晶收好。
就在他琢磨着是继续在信息库“淘金”，还是用剩下的4单位贡献点点个“高级分析”之类的服务时，那个冰冷的合成音再次响起，这次带着一种……仿佛推销员般的语气？
【检测到访问者拥有可用贡献点，且表现出良好的知识获取能力。】
【现为您推荐‘限时优惠’服务：‘文明墓碑’低功耗连接通道（体验版）。】
【服务介绍：可建立一条极不稳定的、单向的、低带宽的连接，尝试向‘文明墓碑’发送一条简短信息（限100能量符号内），或接收其可能存在的、非定向广播的公共信息碎片。】
【服务费用：4单位贡献点\/次。】
【成功率：＜15%。】
【警告：连接失败不退款。连接成功亦可能无任何有效回报。可能引‘守墓人’注目（概率极低）。】
【请问是否尝试？】
林凡看着那高达4单位贡献点的“巨款”，以及那感人的低于15%的成功率，嘴角抽搐。
（这特么不就是抽卡吗？！还是保底都没有、大概率蓝天白云的那种！）
他看了一眼账户里可怜的5单位贡献点，又看了看那诱惑与风险并存的“文明墓碑连接”服务，内心天人交战。
是留着这点辛苦钱继续在信息库苟着，还是赌一把，试试能不能联系上“守墓人”那个老不正经（或者得到点别的什么信息）？
（知识就是力量，知识就是债，知识……还能换来一次当赌狗的机会？）
他感觉自己这个“星际垃圾佬”，在S-9区这座巨大的知识宝库（兼高利贷机构兼赌场）里，真是步步惊心，处处是坑。
这VIp体验卡，拿着有点烫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