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墨寒这洋学生又溜达到紫禁城外头来了。这回可不是秋天了,是能把人鼻子冻掉的寒冬腊月。他揣着手在筒子河边溜达,瞅着那红墙黄瓦,心里头五味杂陈。
“这大清国,说没就没了啊!”他自言自语,“跟做梦似的!”
您说这紫禁城,以前是多威风的地儿?皇上住的地方,寻常老百姓连靠近都得掉脑袋。现在可好,皇上退位了,里头空荡荡的,跟个没人要的大宅子似的。
这时候,打旁边冒出个熟悉的身影,正是那个老油子老王头。
“庄先生,又来看热闹啊?”老王头缩着脖子,冻得直跺脚,“这破地方有啥好看的?以前是龙潭虎穴,现在连个看门的都没精打采的!”
庄墨寒叹了口气:“王伯,我这不是感慨嘛!这么大个王朝,怎么说倒就倒了?”
“倒了好!早该倒了!”老王头往地上啐了一口,“您是不晓得,里头那些太监宫女,以前多威风?现在呢,一个个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正说着呢,陈冀生和苏文纨这两个学生娃也跑来了,小脸冻得通红。
“先生!先生!”陈冀生激动得直嚷嚷,“听说皇上真的退位了!我的天啊,这可是几千年头一遭!”
苏文纨倒是细心,看见庄墨寒脸色不对,小声问:“先生,您是不是在想这大清国的事儿?”
庄墨寒指着那宫墙说:“你们瞅瞅,这地方以前多威风?乾隆爷、和珅、慈禧,哪个不是跺跺脚天地乱颤的主儿?现在呢?全成了过眼云烟!”
老王头插嘴道:“要我说啊,这就是报应!您还记得咱们上回说的不?和珅那老小子临死前不是咒了一句吗?'水泛含龙'!现在可不就应验了?洋人的炮船打进来,这就是'水泛'!龙旗倒了,这就是'含龙'!”
庄墨寒笑了:“王伯,您这解释倒是挺有意思。”
“那可不!”老王头来劲了,“还有那句'认取香烟是后身'!要我说啊,慈禧老太婆就是和珅投胎转世!您瞅瞅,一样地贪权,一样地能折腾!这不是命是啥?”
陈冀生听得目瞪口呆:“我的妈呀!还有这种说法?”
苏文纨倒是冷静:“先生,您觉得这诅咒是真的吗?”
庄墨寒眯着眼睛说:“这事儿啊,说真也真,说假也假。你们想啊,乾隆爷跟和珅那会儿,就可劲儿地造,把国家的根子都挖空了。后头的人再怎么折腾,也就是在个破房子里修修补补,早晚得塌!”
他顿了顿,接着说:“这诅咒啊,其实就是个由头。重要的是这理儿——权力这玩意儿,要是没个约束,谁掌权谁就得飘!乾隆飘了,和珅飘了,慈禧更飘!这一飘,可不就把国家带沟里去了?”
老王头一拍大腿:“太对了!庄先生!就跟我们胡同口那个张财主似的,有了几个钱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最后咋样?败家了呗!”
这时候,天色渐渐暗了。夕阳照在宫墙上,那叫一个凄惨,跟给这王朝送终似的。
陈冀生忽然问:“先生,那咱们以后会咋样啊?”
庄墨寒望着越来越暗的天空,慢悠悠地说:“这王朝倒了,可日子还得过。重要的是咱们得记住这教训——当家作主的要是胡来,老百姓就得遭殃。往后啊,可得擦亮眼睛!”
苏文纨点点头:“先生说得对。咱们得记住这段历史,不能再重蹈覆辙了。”
老王头打了个哆嗦:“得嘞,天儿太冷了,咱回吧!这地方,越待越瘆得慌!”
三人正要走,忽然看见宫门开了条缝,几个太监模样的人探头探脑地往外看,一见有人,又赶紧缩回去了。
“瞅见没?”老王头嗤笑,“以前多威风?现在跟做贼似的!”
庄墨寒最后看了眼那巨大的宫城,心里头说不出的滋味。他知道,这紫禁城的故事算是到头了,可咱中国人的日子,还得继续过下去。
走在回去的路上,庄墨寒心里琢磨:这历史啊,就跟唱大戏似的,你方唱罢我登场。乾隆爷再牛逼,也想不到他的大清会落得这般田地。和珅再能贪,也带不走一文钱。慈禧再能折腾,最后还是得乖乖退场。
所以说啊,人呐,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再大的官,再多的钱,也都是过眼云烟。重要的是对得起良心,对得起老百姓。
这紫禁城的夕阳,今儿个是落下了。可明儿个,太阳照样会升起。咱们的日子,还得往前过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