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绪二十六年冬,西安行宫深处的一间密室内,烛火摇曳,经幡低垂。慈禧太后腕间那圈狼头形状的红痕正在微微搏动,如同活物般令人不安。西藏大喇嘛丹增仁波切屏退左右,独留慈禧在室内。
“太后娘娘,”丹增的汉话带着浓重的藏音,却字字清晰,“您腕间这邪物,乃是百年怨气所化,已与血脉相连。寻常法事恐难根治,老衲需行密宗无上秘法,或可暂时压制。”
慈禧颤声道:“有劳大师,若能除此邪祟,哀家必当重谢。”
丹增不再多言,取出一面人皮鼓轻轻摇动,开始诵念密咒。随着经声响起,密室内的烛火突然变成幽蓝色,空气中弥漫起一股奇异的檀香。
“请太后将手置于坛上。”丹增指着一个刻满经文的铜坛。
慈禧依言伸手。当腕间红痕触及铜坛时,异变陡生——那狼头图案突然渗出黑血,一个狰狞的声音在密室中回荡:“秃驴!敢坏我好事!”
丹增不惊反笑:“果然成精了!”他抓起一把青稞撒向空中,那些青稞竟在空中自行排列成降魔咒文。
黑血越来越多,渐渐凝聚成布扬古的鬼影。那鬼影咆哮着扑向丹增,却被一道金光弹开。
“吽!”丹增大喝一声,取出一个金质嘎巴拉碗,碗中盛着圣水。圣水泼向鬼影,顿时响起凄厉的惨叫。
慈禧看得目瞪口呆。她从未见过如此真实的超自然景象,这才确信自己确实被邪物附身。
丹增越战越勇,各种密宗法器轮番上阵:金刚杵发出霹雳电光,胫骨号吹出降魔音波,经幡无风自动形成结界...
那鬼影节节败退,终于被逼回慈禧腕间。狼头图案变得鲜红欲滴,仿佛随时会爆裂。
“就是现在!”丹增取出一枚舍利子,正要按在慈禧腕上,异变又生!
慈禧突然眼神一变,声音变成男女混响的怪声:“大师真要与我同归于尽?可知我若消亡,这妇人也要魂飞魄散?”
丹增动作一滞:“你待如何?”
“诅咒冷笑:“不如我们做个交易。你放我一马,我保她三年无恙。三年后,各凭本事,如何?”
丹增沉吟片刻,突然大笑:“妖孽!敢欺老衲无知?你若能与她同死,早便做了,何必谈条件!”说罢毫不犹豫地将舍利子按在慈禧腕上。
凄厉的惨叫震得密室簌簌落灰!慈禧痛得几乎昏厥,恍惚中看见无数冤魂在撕扯她的身体。而那狼头图案在舍利子的压制下,渐渐淡去。
就在即将成功时,丹增突然喷出一口黑血,踉跄后退。原来那诅咒在最后时刻反噬,伤了他的心脉。
“大...大师!”慈禧惊慌失措。
丹增摆摆手,强自调息:“无妨...总算暂时压制住了。但这诅咒狡猾无比,竟将部分怨气转入老衲体内...”
果然,慈禧腕间的图案虽已淡化,丹增的腕间却出现一道相似的红痕!
“这可如何是好?”慈禧又惊又愧。
丹增苦笑:“此乃诅咒金蝉脱壳之计。它知奈何不了太后,便借老衲之躯暂避。待老衲圆寂,它自会回归。”
慈禧垂泪道:“是哀家连累大师了。”
丹增却豁达一笑:“众生度尽,方证菩提。老衲此行,本就是为度化此劫。”
说罢,他取出一个唐卡交给慈禧:“此乃大日如来降魔图,可暂保太后三年无恙。三年内,诅咒难再作祟。但三年后...”
慈禧接过唐卡,只觉得一股暖流涌入体内,多年来第一次感到如此心安。
次日,丹增喇嘛圆寂。奇怪的是,他的遗体很快化作虹光消失,只留下一颗舍利子。更神奇的是,他腕间的红痕也随虹光消散了。
慈禧将舍利子供奉在行宫佛堂,日夜焚香。说也奇怪,自此之后,她果然不再被噩梦困扰,腕间的图案也渐渐消失。
但好景不长。回銮北京后,某日慈禧路过珍妃井时,腕间突然一阵灼痛。她惊恐地发现,那个狼头图案又隐隐浮现!
当晚,她梦见丹增喇嘛。梦中的丹增浑身黑气,对她说:“太后...诅咒比老衲想象的更狡猾...它并未离开...只是潜伏更深了...”
慈禧惊醒,急忙取出唐卡查看。只见唐卡上的大日如来像,不知何时多了一道裂痕,正好穿过佛像心口。
她明白,密宗佛法也只能暂缓,难以根治。那百年的诅咒,早已与她性命相交,再也难以分割。
长白山的寒风中,回荡着诅咒得意的冷笑:“秃驴虽强,终是凡人...待我完全融合这具身体,就是大清覆灭之时...”
而慈禧太后的命运,依旧在诅咒的掌控中,向着注定的终点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