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在“官渡海战”中大败曹操,自立为“东海皇帝”的消息,如同一场前所未有的超级风暴,彻底搅乱了整个东海的格局。曾经看似稳固的曹、孙、刘三方角力,被这突如其来的第四股力量,以一种近乎蛮横的方式彻底打破。
江东大营,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旗舰“镇海号”的议事厅内,周瑜、诸葛雪、鲁肃、程煜等核心人物齐聚,连被软禁多时的曹植也被允许列席旁听——毕竟,他可能是眼下对吕布和曹操内部情况最了解的人之一。
“吕布势大,已成心腹之患。”周瑜指着海图上那几乎覆盖了东海北部和中部的大片被标记为“吕”字的区域,眉头紧锁,“其人以勇力称雄,麾下张辽、高顺皆万人敌,陈宫善谋,如今又吞并了大量曹操旧部,实力已远超我等。”
诸葛雪补充道:“更可虑者,吕布野心勃勃,绝不会止步于此。其下一步,必是南下,吞并我与刘皇叔,一统东海。我军新胜曹仁,士气可用,然实力对比悬殊,需早作打算。”
鲁肃拨拉着算盘,愁眉苦脸:“若与吕布开战,钱粮消耗恐十倍于前,赔本……怕是赔到姥姥家了。”
就在众人苦思对策之际,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消息传来:曹操长子、曾被孙权擒获又释放的曹昂,竟然率领着约二十余艘残破战舰和数千名残兵败将,出现在江东海域边缘,并派出使者,请求觐见孙权!
孙权闻报,惊疑不定。周瑜沉吟道:“曹昂新败,其父曹操生死不明(传言曹操重伤昏迷),吕布势大,他来投我,或是走投无路,或是另有所图。然其身份特殊,不可不见。”
孙权下令接见。当曹昂被引上“镇海号”时,众人皆是一怔。昔日意气风发的曹家大公子,如今甲胄残破,面容憔悴,眼神中充满了疲惫与悲愤,但脊梁却依旧挺直。他身后还跟着几名忠心耿耿的曹军将领。
曹昂见到孙权,单膝跪地,声音沙哑却坚定:“孙将军!昂,败军之将,本无颜再见。然吕布弑主篡逆,凶残暴虐,家父……生死未卜,曹氏基业毁于一旦!昂虽不才,愿率麾下残部,投效将军麾下,共讨国贼吕布,以雪血海深仇!但求将军收留,给将士们一条生路!”说罢,深深低下头。
议事厅内一片寂静。曹昂的投诚,意义重大。他不仅带来了一支尚有战斗力的部队,更带来了曹操集团覆灭的第一手情报和部分残余影响力。但收留他,也意味着将直接、彻底地与吕布为敌,再无转圜余地。
孙权目光扫过周瑜和诸葛雪,见二人微微颔首,心中已有决断。他上前扶起曹昂:“子修(曹昂字)请起。吕布倒行逆施,人神共愤。将军深明大义,来投于我,权岂有不容之理?从今往后,你我便是同袍,共抗强敌!”
收编曹昂残部的工作迅速展开。而就在这时,一直被软禁的曹植,在得知兄长来投后,心情复杂地找到了孙权。
“孙将军,”曹植的神色平静中带着一丝决然,“兄长既已做出选择,植……愿与兄长共同进退。植虽不谙战阵,然于文书谋划、舆图星象略知一二,或可于军务有所裨益。只求将军应允,让我兄弟二人,并肩作战。”
孙权看着眼前这位才华横溢的贵公子,又想到他发明的“奶茶”曾给军营带来些许慰藉,心中感慨,便点头应允:“子建(曹植字)先生愿留下相助,权求之不得。” 至此,曹操的两个儿子,竟以这样一种戏剧性的方式,加入了孙权的阵营。
然而,还未等孙权消化完曹氏兄弟来投带来的震动,一个更紧急的军情如同丧钟般敲响:吕布称帝后,果然挥师南下,第一个目标,直指实力相对较弱的刘备-马超联军!吕布以张辽为先锋,高顺为合后,亲率中军,近百艘战舰浩浩荡荡,已将刘备和马超围困在“渭水河口”一带!刘备派人冒死突围,送来求援血书!
“渭水河口危在旦夕!”周瑜霍然起身,面色严峻,“刘皇叔与马孟起若被歼灭,吕布下一个目标必是我等!唇亡齿寒,必须救援!”
诸葛雪迅速分析:“救援刻不容缓,然我兵力有限,正面迎战吕布无疑以卵击石。唯有出奇兵,或可解围。可令甘宁、太史慈率快船袭扰吕布后勤,公瑾率主力佯攻其侧翼,吸引吕布分兵,再寻机接应刘、马突围……”
救援计划正在紧张制定中,每个人都绷紧了神经。曹昂、曹植也主动请缨,愿为前驱。
就在这紧要关头,孙权突然黑着脸,快步冲进议事厅,他甚至没来得及敲门,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愤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几乎是低吼着对满厅的人说道:
“刚接到飞鸽传书……马超……马超他向吕布投降了!”
这个消息,如同一个晴天霹雳,在议事厅中炸响!
所有人都惊呆了!马超?那个勇冠三军、性情刚烈、与吕布有杀将之仇的“锦马超”?他怎么会投降?他怎么可能投降吕布?!
周瑜手中的笔“啪”地掉在地上,诸葛雪一向平静的脸上也露出了极度震惊的神色,鲁肃的算盘珠子散落一地……刚刚还讨论着如何救援的计划,瞬间被这个突如其来的、近乎荒谬的消息击得粉碎!
渭水河口的局势,瞬间急转直下。刘备独木难支,覆灭在即。而孙权的江东,即将独自面对吞并了曹操、又即将消化刘备马超势力的、空前强大的“东海皇帝”吕布!
绝望的气息,如同冰冷的海水,开始渗入每个人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