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表面看似平静,暗地里却风声鹤唳。
赵国安调动了调查科大部分能动用的资源,对周氏集团进行了全方位的暗中调查和监控。结果令人心惊——周氏集团旗下多家子公司,近一年来有大量资金以各种名目流向海外空壳公司,难以追踪;其控制的几处仓库和地产,能量读数异常,但守卫极其森严,无法靠近侦察。
林薇那边也反馈回来一些信息。据与周家相熟的几位医生透露,周文渊近期以“身体不适,需要静养”为由,推掉了所有公开活动,深居简出。但有一位护士无意中提到,上周深夜曾见周文渊独自一人在医院顶楼花园“散步”,当时他的脸色在月光下显得“特别白,好像还笑了笑,感觉……有点怪怪的”。
苏小婉和她的小伙伴们更是汇报了多个可疑情况:周家老宅近期加强了安保,多了不少生面孔,身上都带着令鬼物不适的气息;周氏集团总部大楼的地下停车场,在子时前后常有封闭,有阴冷车辆进出。
所有这些线索都指向一个事实:周文渊确实有问题,而且他在张清玄解决“剥皮客”后,明显加强了戒备,似乎在筹划着什么。
这天下午,张清玄正在保安室里研究星辰图残片,试图进一步精确“暗星”的降临时间点,手机突然响了。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
他犹豫了一下,接通。
“喂,是张清玄,张先生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熟悉而温和的声音,正是周文渊!
张清玄心中一震,但语气保持平静:“周先生,有事?”
“呵呵,没什么大事。只是上次承蒙张先生出手,解决了我周家老宅的隐患,文渊一直感激不尽。本想亲自登门致谢,奈何近日身体不适,医生嘱咐静养。”周文渊的语气听起来和往常一样,带着恰到好处的客气和一丝虚弱。
“周先生客气了,分内之事。”张清玄不动声色。
“另外,还有一件小事想提醒张先生。”周文渊话锋一转,语气依旧温和,但内容却让张清玄眼神一凝,“我听说,张先生最近似乎在调查我们周氏集团?可能是有些误会。我们周家向来奉公守法,致力于本市经济发展和慈善事业。张先生若是听到什么风言风语,切勿轻信,以免被某些……别有用心之人利用,伤了和气。”
这话听起来是提醒,实则充满了警告的意味!
张清玄心中冷笑,知道这是对方在试探和施压。他故作惊讶:“哦?有这种事?我最近一直在处理地府交代的一些‘公务’,可能是下面的人办事不力,搞错了方向,给周先生添麻烦了,我回头一定好好查查。”
他刻意点出“地府公务”,既是表明自己的立场和后台,也是一种反击。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周文渊的笑声:“哈哈,原来如此,那看来确实是个误会。地府公务要紧,张先生辛苦了。既然如此,文渊就不多打扰了,祝张先生……一切顺利。”
电话挂断。
张清玄放下手机,脸色沉了下来。周文渊这通电话,挑衅和警告的意味十足,几乎等于摊牌了。同时也说明,调查科的行动可能已经引起了他的警觉。
“他这是在试探我们的反应,也是在拖延时间。”赵国安分析道,“‘暗星’降临在即,他不想节外生枝,希望我们知难而退。”
“退?怎么可能!”张清玄冷哼一声,“他越是这样,越说明他心虚,说明我们的方向没错!”
他思索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断:“既然他已经察觉,那我们就将计就计!”
“将计就计?”赵国安和林薇看向他。
“没错。”张清玄解释道,“他警告我们,让我们以为他严防死守,重心都在集团总部和老宅。但我们有星辰图,知道他们的核心目标是太平间下面的‘门’!我们可以明面上放缓对周氏集团的调查,麻痹他。暗地里,集中所有力量,加固太平间的防御,并且……主动出击,找到他们构建法阵的核心地点!”
他指着星辰图残片上那个越来越清晰的、代表“暗星”的晦暗轨迹:“时间不多了。根据最新推演,‘暗星’能量峰值将在四十九小时后达到!他们必须在那个时间点之前,完成法阵的构建和激活!”
“所以,他们的核心物资和人员,必然已经聚集在太平间附近,或者某个能与太平间阵眼产生共鸣的关键节点!”赵国安立刻明白了过来。
“对!”张清玄目光灼灼,“我们要在这最后四十九小时内,找到他们的老巢,摧毁法阵,或者……在他们发动时,给他们一个迎头痛击!”
一场与时间赛跑的终极较量,即将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