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盼盼见他终于给出了回应,哪怕只是一个音节,也足以让她心中一喜,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她连忙抓住机会,按照心中打好的腹稿,继续用那娇柔的声线说道:“你、你好,我叫姚盼盼。”
她先自报了姓名,然后迅速抬出背景,试图拉近距离。
“我哥哥也是军人,他在海市当兵,我这次就是去探亲的。”
她顿了顿,脸上适时地流露出几分恰到好处的担忧和害怕。
声音又压低了些,带着楚楚可怜的意味:
“我……我一个人坐火车,心里慌得很。听说这火车上人贩子、小偷特别多,乱糟糟的。我哥哥不在身边,我真的很害怕……
如果、如果方便的话,可不可以……可不可以麻烦您,看在我哥哥也是军人的份上,大家都是战友……顺路的话,稍微看顾我一下?我保证不会给您添太多麻烦的!”
她努力将自己塑造成一个孤身远行、需要强者庇护的柔弱形象,眼神里充满了期盼与依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秦铮的反应。
这一套说辞和姿态,在她过往的经验里,往往能轻易激起男性的保护欲和同情心。
可惜,她今天遇到的是秦铮。
一个心里除了任务和纪律,就只装得下林知夏,对其他所有雌性生物自动开启绝缘和防御模式的秦铮。
她的这番表演,在秦铮听来,不仅毫无触动,反而更像是一种别有用心的纠缠和负担。
他甚至觉得这声音有些聒噪,打扰了他的清静。
也打断了他对此刻正在外面上厕所的妻子的担心和挂念。
秦铮终于睁开了眼睛,但那目光并未落在姚盼盼身上,而是冷淡地扫过包厢门的方向,仿佛在计算林知夏离开的时间。
他的声音平稳、清晰,没有任何起伏,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和明确的界限感:
“姚盼盼同志。”
他连名带姓,语气公式化。
“首先,我的具体行程属于个人隐私,不便对外透露。其次,你现在所在的是软卧车厢,管理严格,乘客相对简单,安全方面无需过度担忧。
只要你遵守秩序,不随意离开车厢,不乱与陌生人接触,人身和财物安全是有保障的。”
他语速平稳,逻辑清晰,直接否定了她“需要被看顾”的必要性,然后话锋一转,明确划清界限: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是有家室的人,我的首要责任和全部精力,是照顾好我的妻子。她没有义务,我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分心看顾其他不相干的女同志。”
他顿了顿,目光第一次真正转向姚盼盼,但那眼神里没有半分温度,只有冰冷的警告和重申:
“如果你在旅途中确实遇到无法解决的困难,请直接寻求列车乘务员或乘警的帮助,这是他们的职责。
另外,我爱人不喜欢我与其他女同志有任何不必要的交谈。所以,请保持距离,不要打扰我们。尤其,是在我媳妇不在场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