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志凡这边已然铁了心安排了后手,在他那冷酷且缜密的算计里,丘子阳,这个在他眼中愚蠢至极的家伙,无论能否将交代的事情办妥,都注定要在世界上彻底消失。
吴志凡对丘子阳骨子里的贪婪洞若观火,那贪婪就像一颗随时可能引爆的炸弹,只要丘子阳存活于世,日后极有可能拿着这次的事情当作要挟自己的把柄。
为了自己那野心勃勃的权力之路,为了顺利登上晋江二把手的高位,他绝不容许任何隐患如芒在背。
丘子阳这边,却对此浑然不知。
他好不容易费尽口舌安抚好卧室内那两个娇嗔着舍不得他离开的美女,许下了更多物质与生活上的好处,才总算在她们恋恋不舍的目光下,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衫,怀揣着紧张与兴奋交织的复杂心情,匆匆出门,驾车朝着帝豪赌场疾驰而去。
此刻的他,满心满脑都在思索着如何完成吴志凡交代的任务,进而获得那梦寐以求的荣华富贵,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正一步步迈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时间悄然来到晚上八点,江州市的人民公园在这个寒冷的夜晚被一层寂静的薄纱所笼罩。
今夜的风特别的大!
凛冽的寒风如同一头咆哮的猛兽,呼啸而过,风中裹挟着锐利如刀的寒冷气息,割在每一个暴露在外的肌肤上,让人刺痛难忍。
公园里的树木在狂风中瑟瑟发抖,树枝疯狂摇曳,发出“呜呜”的声响,仿佛是在向这残酷的寒冬发出无助的哀号。
公园的路灯散发着昏黄且微弱的光芒,在地面上投下斑驳陆离的光影,然而这点光亮却宛如杯水车薪,根本无法驱散这寒冷夜晚所弥漫的阴森气息。
白日里热闹非凡的公园此刻显得格外冷清,偶尔能看到几个行色匆匆的路人,他们瑟缩着身子,紧紧裹着身上厚重的棉衣,头低得几乎要埋进衣领,脚步匆忙地在这寒冷中奔走,仿佛多停留一秒,就会被这寒冷吞噬。
在公园的大门口,一个身穿藏蓝色妮子商务大衣,脖子上围着一条米白色羊绒围巾的男子,一边对着手用力地吹着热气,一边不停地跺着脚,眼睛还一直警惕地四处张望。
这个男人便是杨大福的秘书胡晓明。
昨天在离开杨大福家的时候,小保姆小兰约他今晚在人民公园门口见面。
本来他是不打算来见小兰的,毕竟自己身为杨大福的秘书,对他的狠辣那是再了解不过了,如果让他知道了自己私下里和他包养的小情人见面,那这公园里已经结冰的中心湖,很有可能就是他的埋骨之地。
可是一想到昨天杨大福在他办公室里用烟灰缸狠狠砸在他头上的那一幕,他又觉得这趟必须来,不管这小保姆是什么意思,他都会以后找机会让杨大福为那天暴打他付出代价。
虽然现在的他根本没有胆量报复杨大福,但是如果能借此机会和杨大福的小情人发生点什么,那也算是对杨大福提前收点利息了。
寒风吹得他耳朵生疼,他忍不住将围巾往上拉了拉,试图挡住一些寒意,可是太冷了!
这踏马鬼天气,要不是想到小兰在他离开的时候那眉目传情的眼神,胡晓明真想现在就转身离开,回到家中钻进他那温暖的被窝。
他心里暗自咒骂着,双脚不停地交替跺地,试图让已经冻得麻木的双脚恢复些知觉。
胡晓明向来谨小慎微,在杨大福身边当秘书,本就如履薄冰,每一个举动都得思量再三。
这次小兰的邀约,实在是透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可昨天杨大福那烟灰缸砸在头上的剧痛,还有那恶狠狠的眼神,让他心中满是不甘与愤怒。
他知道,若不做点什么,实在是出不了心中的这口恶气。
正想着,一个身影在风中趔趄着朝他这个方向走了过来。
此人上身穿着一件粉色的波司登羽绒服,下身搭配着一条黑色的紧身裤,脚下蹬着一双短靴,只是此刻在狂风中,她的步伐凌乱,头发被吹得肆意飞舞,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
胡晓明定睛一看,来人正是小兰,虽然她头发被风吹得有些散乱,可是通过露出的半边脸来看,很显然是她今天为了见自己,还特意化了一个淡淡的妆。
至于为什么要这么说,那是因为杨大福平时要求小兰不许化妆,说是什么自然才最美,实则是怕她这张本来就清纯靓丽的脸,要是再化了妆,很有可能会被他那个嚣张跋扈的儿子给惦记上。
(实际上已经惦记上了!)
小兰快步走到了胡晓明面前,她的长相本来就让人有种想要保护的冲动,此刻小脸被寒风吹得红扑扑的,更加显得楚楚可怜。
看到胡晓明那色眯眯看自己的眼神,为了报复他和杨大福这两个禽兽不如的人,小兰强忍住心中的恶心,露出一副特别关心他的甜美笑容。
‘’胡哥,让你等我这么半天,真是不好意思,路上太堵了。;
说着,小兰摘下手套,用她的小手捂到了胡晓明冻的有些发红的耳朵上。
‘’这样,是不是就暖和多了。;
胡晓明被小兰这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弄得有些飘飘然,原本冻得发僵的身体似乎也因为这“温柔”的触碰而暖和了几分,他嘿嘿笑着。
“小兰啊,你这可真是让我受宠若惊,这么贴心,杨书记要是知道了,那还不得弄死我啊!;
小兰心里厌恶到了极点,但为了复仇计划能顺利进行,她依旧维持着那甜美的笑容。
娇嗔道:“胡哥,你不说,我不说,杨书记怎么可能会知道,我看你就是不想我对你好。;
说着,小兰微微嘟起嘴,佯装生气的模样。
这暧昧的话语,看来这小兰还真是对自己有意思。
毕竟杨大福那老东西年纪大了,在房事方面肯定力不从心了,小兰这如花似玉的年纪,有其他想法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