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里的腥风血雨渐渐平息，该砍头的砍了，该流放的流了，剩下的都夹起尾巴做人，咸阳宫的气氛总算恢复了…呃，一种带着点战战兢兢的平静。嬴政陛下继续沉迷他的《帝王长生诀》，据说已经能感觉到丹田里有一小团温热的气旋了，龙心大悦，看林昊的眼神越发“和蔼可亲”。
林昊则一边享受着关内侯和郎中令的尊荣（以及时不时入账的震惊值），一边开始发愁。
愁啥？愁老板的KpI啊！
陛下修仙是上了正道，胃口也肯定越来越大，《帝王长生诀》上册估计撑不了多久。可后续功法死贵死贵的，震惊值这玩意儿，入账快，花得更快！光靠宫里这帮人每天提供点“敬畏”“恐惧”的情绪值，也就够零花，想买高级货？得攒到猴年马月去？
得开源！必须开源！
而且，陛下虽然没说，但林昊能感觉到，这位千古一帝对“修仙”的期待，绝不仅仅是自己长生不老那么简单。他想要的是整个帝国的强盛，是超越时代的伟力！个人修炼固然重要，但如何将这种超凡力量与帝国的发展结合起来，才是更大的课题。
这日，嬴政结束了一次短暂的修炼，心情颇佳，召林昊前来兰池宫偏殿“探讨仙术”。
“林爱卿，朕近日修炼，觉灵气吸纳速度虽有所提升，然天地间灵气似乎稀薄依旧，若想更进一步，除了自身勤修，可有外物辅助之法？譬如…灵石？”嬴政目光炯炯地问道。
林昊心里咯噔一下，来了来了，老板开始关心硬件设施了！
他赶紧躬身回答：“陛下圣明！灵气乃修行之本。然天地灵气分布不均，确有稀薄之患。前辈典籍中曾提及，可通过布置‘聚灵阵法’，汇聚周遭灵气于一处，辅以‘灵石’作为阵眼能源，则可极大提升修炼速度，营造洞天福地之效！”
“聚灵阵法？灵石？”嬴政眼中精光大盛，“此物何处可寻？阵法又如何布置？”
“这…”林昊面露难色，“灵石乃天地灵气蕴育之精华，多藏于名山大川、地脉汇聚之处，需堪舆地脉，方能寻得。至于聚灵阵法…布置极为繁复，需精通符文之道，且耗费甚巨…”
他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嬴政的表情。果然，始皇陛下眉头微皱，显然对“耗费甚巨”和“难以寻找”不太满意。他要的是效率，是规模化！
“难道就没有…更简便、更易得之法？”嬴政手指敲着桌面，“朕富有四海，岂能受制于区区山石？爱卿那位前辈，学识渊博，通晓万物之理，难道就无开创之举？”
林昊心中一动！陛下这是…想要点科技与狠活啊！嫌弃自然生成的不够给力，想搞人工的？
他脑子飞速运转，结合前世那点可怜的物理化学知识和系统商城里那些贵得离谱的“修真科技”图纸，一个大胆（且不靠谱）的想法冒了出来。
“陛下…或有一法，可尝试…”林昊斟酌着语句，“前辈曾言，万物皆蕴能量，水火风雷，乃至金石草木，其力或可转化…譬如，以猛火灼水，可得蒸汽，其力澎湃，或可模拟推动…呃，驱动某些器械，或许…能间接辅助灵气汇聚？”
他这话说得磕磕巴巴，自己都觉得扯淡。烧开水产生蒸汽动力…这跟聚灵有半毛钱关系？但这已经是他能想到的最贴近“科学”，又能稍微沾点“能量”边儿的说法了。总不能直接说搞个核反应堆当灵源吧？那也太超纲了！
嬴政听得似懂非懂，眉头紧锁：“烧水？蒸汽？此等凡俗之力，焉能与天地灵气相比？”
林昊硬着头皮继续忽悠：“陛下，大道至简！万法同源！或许…或许其间真有相通之处？且此法无需依赖天生地养之灵石，只需煤炭、木材等寻常之物，若能成功，则可于我大秦任何一处营建‘修炼工坊’，惠及众人啊！”
惠及众人？嬴政捕捉到了这个词。如果真能大规模制造“修炼辅助环境”，那对他打造一个强盛无比的仙秦帝国，无疑具有战略意义！
“嗯…爱卿所言，倒也有几分道理。”嬴政沉吟片刻，展现出了他作为开拓者的一面，“既如此，便依爱卿之言，试上一试！需要什么？工匠？物料？朕让少府全力配合你！”
成了！林昊心中暗喜，赶紧顺杆爬：“谢陛下信任！臣需精通冶炼、铸造之工匠，还需公输家等善于机关巧术之大匠协助！物料方面，需上等精铁、铜料、煤炭…以及一僻静宽敞之处，用以…实验。”
“准了！”嬴政大手一挥，“朕将咸阳城外的一处皇家庄园赐予你作为工坊！少府工匠、公输家族，随你调用！一应物料，即刻调拨！”
圣旨一下，整个少府和相关的工匠体系立刻高速运转起来！
公输家的当代家主公输仇，一个精神矍铄、眼神锐利的老头，带着几个家族精英弟子，第一时间赶到林昊的“皇家修仙…啊不，是皇家工坊”报到。他们听说陛下要搞一种前所未有的新式器械，还是那位神奇的林侯爷主导，一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奋。
少府的工匠们也来了，都是些老师傅，手艺没得说，但看着林昊那张年轻的脸和那些“烧开水”的奇怪要求，心里直犯嘀咕：这位侯爷莫不是修仙修傻了？这玩意儿能跟仙术沾边？
林昊也顾不上解释，他把系统兑换出来的【简易蒸汽机原理图（魔改猜想版）】和【基础聚灵阵符文（低配版）】结合起来，开始给大匠们“讲课”。
“诸位，看这里！这个大锅，我们叫它‘锅炉’，下面烧火，把水烧开，产生大量的…呃，‘蒸汽元气’！”林昊指着图纸，唾沫横飞，“这个元气呢，力量很大，可以推动这个‘活塞’来回运动，再通过这个‘曲轴’和‘飞轮’…转化成旋转的力！”
工匠们听得云里雾里，蒸汽元气？啥玩意儿？
“然后呢！”林昊又指向另一部分图纸，“这个旋转的力，我们要用它来驱动这个…‘符文圆盘’！看这上面刻的符文没有？这是‘聚灵符文’！高速旋转起来，就能…就能产生吸力！把周围的天地灵气…嗯…搅动起来！对，搅动起来，让它更活跃，更容易被我们吸收！”
公输仇皱着眉头，捋着胡子：“侯爷，您的意思是…用凡火之力，驱动机关，再以机关之力，催动符文，最终达到汇聚灵气之效？”
“对对对！公输先生总结得太到位了！就是这个意思！”林昊赶紧点头，心里抹了把汗，不愧是搞技术的，理解能力就是强！
工匠们还是觉得有点天方夜谭，但陛下有旨，侯爷有令，硬着头皮也得干！
于是，皇家庄园里立刻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打铁声、锯木声、工匠们的号子声不绝于耳。林昊整天泡在工坊里，跟工匠们同吃同住（主要是监督和瞎指挥），时不时从系统里兑换点高强度合金螺丝、密封垫圈之类的“小零件”偷偷混进去。
嬴政中间好奇地来看过一次，看着那巨大的锅炉、复杂的连杆结构、以及刻满陌生符文的铜盘，虽然看不懂，但大受震撼，勉励了林昊几句“大胆尝试”，留下更多赏赐就走了。
经过一番鸡飞狗跳、差点炸炉好几次的折腾，第一台“实验型蒸汽聚灵旋转编码器”（林昊瞎起的名字）终于…勉强能跑了！
点火！烧煤！加水！
锅炉压力渐渐升高…
活塞开始缓慢地、吭哧吭哧地运动…
连杆带动飞轮…飞轮带动刻满聚灵符文的铜盘…
铜盘开始旋转，越转越快…
周围的空气似乎…真的产生了一丝极其微弱的扰动？一丝若有若无的、清凉的气息似乎被吸引了过来？
“成了？！好像有点效果？！”一个眼尖的工匠惊呼道。
众人顿时兴奋起来！
然而，还没等他们高兴三秒钟——
“砰！！！”
一声巨响！锅炉的某个薄弱部位终于承受不住压力，直接爆开！滚烫的蒸汽和白水喷涌而出！幸亏林昊躲得快，差点被烫成秃毛鸡！
现场一片狼藉，工匠们被淋得满头满脸，灰头土脸。
第一次实验，以失败告终。
众人面面相觑，都有些垂头丧气。
林昊抹了把脸上的水渍，看着那还在冒烟的残骸，却嘿嘿笑了起来。
“没事没事！失败是成功之母！至少证明这条路子或许可行！”他大声给工匠们打气，“咱们找到了问题所在！是密封不够！是材料强度不行！是压力控制不好！改进！统统改进！”
他心里想的却是：妈呀，差点玩脱了！不过…刚才那一下，好像确实有那么一丢丢微弱的灵气被搅动了？而且…【来自工匠们的震惊+挫败+好奇，情绪值+200+100+50…】嘿嘿，不亏！
更重要的是，他成功地在嬴政和工匠们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一种将“凡俗之力”与“仙家之术”结合起来的、看似荒谬却又充满可能性的种子！
科学修仙？从烧开水开始！
虽然这第一步走得有点烫脚，但林昊觉得，这方向…大有可为！毕竟，系统的黑科技商城里，还有更多“好东西”等着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