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的工厂大厅里,灰尘在透过破碎窗户的光线下漂浮。天秤站在入口处,折扇轻展,遮住了口鼻。(你不是戴面具了吗……)
美美子跟在他身后,指尖缠绕着银色的傀儡线,细如发丝,却锋利得足以切割钢铁。菜菜子则握着一柄短刀,刀身映着微弱的光,这是天衡府根据二人术式配置的咒具。
“目标是一只特级咒灵,目前还没有术式情报。”天秤低声说着,声音平静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们负责警戒四周,我来处理它。”
“是,天秤大人。”美美子点点头,傀儡线无声地在地面铺开,像一张无形的网,还会随着美美子的移动而移动。
菜菜子轻轻敲了敲刀身,镜面泛起涟漪:“我会第一时间发现它。”
天秤微微颔首,迈步向前。
走在废弃工厂的走廊上,美美子突然停下脚步。
“天秤大人…这里很不对劲。”她警惕地环顾四周,“我们进入生的领域已经十分钟了,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菜菜子紧握咒具,声音发颤:“那个咒灵…在等什么?”
天秤站在她们前方,斗篷无风自动,他早就察觉到了异常,这只咒灵的生的领域太过安静,安静得就像在,等待猎物自投罗网。
“退后。”天秤突然抬手,黑色火焰在掌心凝聚,“它要来了。”
话音刚落,整条走廊突然扭曲变形,墙壁像融化的蜡一般坍塌,露出后面无尽的黑暗。但诡异的是,美美子和菜菜子却安然无恙地站在原地,困惑地看向四周。
“天秤大人?”美美子伸手想拉住他的衣袖,却发现自己的手穿过了他的身体,“这...怎么回事?”
菜菜子面色煞白:“我们不在一个空间了?”
天秤的面具突然碎裂,他的异色瞳骤然收缩。他明白了……这不是普通的生的领域,这个咒灵的术式,是专门针对……
“心灵创伤最深之人。”黑暗中传来嘶哑的低语,“欢迎来到…你的地狱。”
清石眨了下眼,发现自己出现在了天衡府的庭院里。
阳光温暖,微风轻拂,樱花缓缓飘落。五条悟懒洋洋地靠在他肩上,手指卷着他的发丝,声音带着熟悉的戏谑:“醒了?”
清石怔住。
“……悟?”轻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迟疑。
“嗯?”五条悟撑起身子,扭头看向他:“怎么了?”
说着还把手贴在了清石脸上,像往常一样揉了揉,“已经下午了,也该清醒一下了。”
看着那张笑脸,清石呆呆的点了点头,试探着把手伸向五条悟胸口。五条悟一脸疑惑,却还是把他的手往胸口上贴了贴。
“夫人——?你到底怎么了?醒来之后就很不对劲啊。”
他伸手在清石面前晃了晃,清石这才反应过来。
‘原来,只是梦啊……’
想着,他起身伸了个懒腰,露出了微笑:“我睡着之前想要干什么来着?”
“今天下午到明天还挺忙哦,去给天内过生日,明早还要回去拜访一下咱们爸妈。”
五条悟站了起来重新贴上清石,清石也没有多想,拽着五条悟去了车库。
商场里
清石看着各式各样的珠宝首饰,完全不知道送什么,求助的目光看向五条悟,却见五条悟一手捧着冰激凌,一手拿着吃的不亦乐乎。
清石叹了口气,撬开一瓶饮料递给五条悟:“别噎到了……”
“喂我!”
五条悟弯弯腰,张开嘴等待着清石的投喂,清石上前两步,拿走了五条悟的冰激凌:“没收。”
“不要啊!”
五条悟现在变成了手拿饮料和。
听着五条悟的‘哀嚎’,清石乐滋滋的边走边吃,很快,他想到了什么。拉着五条悟往天衡府赶。
路上顺道买了些甜品和生日蛋糕后,两人回到了天衡府,清石进入咒具库许久后,拿着一个类似烟花的东西走了出来。
“这是干什么的?”
五条悟拿了过来,举过头顶自信打量着,而清石由于身高原因,只能等五条悟看够了再还给自己。
“加入咒力可以放出自己想要的烟花形状,跟它配套的氛围灯不知道被我丢哪了,已经派人去找了。”
五条悟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你们天衡府究竟在研究什么啊!”
清石摇了摇头,这些东西都是由锻造师负责的……对,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绝对不是自己设计的!
他走到五条悟的甜品堆旁,随便拿了一个,倒上满满一杯水后才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口……
晚上,高专食堂
“生日快乐,理子!”
清石拿出了蛋糕,众人围在天内理子身边给她唱歌。
“谢谢,谢谢你们!”
天内理子红着眼眶,她今天感觉周围人都十分冷淡,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结果自己连自己的生日都忘了!
“许个愿吧。”
清石笑眯眯的点上蜡烛,等众人都安静后,他拉着五条悟来到了一边跟他咬耳朵。
“灰原呢?”
“应该出任务去了吧?”
五条悟不确定的说着,清石微微蹙眉,转头看向一脸平静的七海建人,也没说什么,继续回去给天内理子庆祝了。
第二天早
五条家的车开到了天衡府门口,两人坐上车,清石发现开车的人他并不认识。依旧没有多说,他只是叹了口气,靠在了椅背上。
半小时后,清石睁开眼睛,语气中早已没了温度。
“你们是幻术,对吧。”
“……你是怎么发现的?”
‘五条悟’扭过头,眉眼间的笑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疑惑。
“昨天下午,你买的和冰激凌没有我的份,回去时,你买的甜品也不是五倍糖。”
“晚上,灰原自己去出任务,而七海却一脸不在乎,还有惠,他居然说,他被你影响的也喜欢上甜食了。”
“开车的司机也不是五条道真,并且去往的方向也不是五条家。”
“你们想带我去清石村对吧,这段路我太熟悉了。”
话落,车子瞬间出现在了清石村中央,村民们围了上来,虽然知道这是幻境,但看到那些人站在自己面前……
‘五条悟’和司机已经下了车,他没有动,等着司机给他开门后才走了出去。
工厂走廊里,美美子的傀儡线已经崩断七根。
咒灵的本体,一只苍白的人形生物,正从天花板缓缓垂落,缝合线组成的嘴巴裂开,露出森白的牙齿:“你们猜……他更想留在哪个世界?”
“闭嘴!”美美子咬牙,银丝再次绞紧,可咒灵的身体如烂泥般滑脱。
菜菜子的短刀插在咒灵胸口,可刀刃映出的却是……
“都给我滚开!回到你们的墓碑里去!这个世界,不需要死人!”
清石发了疯般大吼,随后沉默的站在了原地。
“不要回去了,孩子……”
中也治理挤到人群前,闻听此言,清石笑了。
“母亲从来不会说出这种话。”
话音刚落,空中传来咒灵不屑的声音:“那你杀了他们吧,杀了他们,说不定就能出来呢。”
混沌构建凝聚出胧月,清石拔刀指向天空,却放了下来,“没错,就这么生活在这里吧!”
下一秒,清石将刀刃砍向了自己的脖子。
胧月摔落在地,清石将自己的头颅砍了下来。
“姐姐!它在消耗清石大人的精神!”
咒灵狞笑,利爪直取清石咽喉。
“镜界·逆命!”
菜菜子猛地扑上前,短刀与利爪相撞,镜面炸裂的瞬间,她的肩膀被贯穿,鲜血喷溅在清石紧闭的眼睑上。
‘还是没醒过来吗……’
清石睁开眼看着重伤的美美子和菜菜子,“拙劣的模仿,她们从不会……在我面前流血。”
说罢,胧月再次砍向自己。
“破局之法,唯有一死。”
刀刃划过咽喉的刹那,他听见两道重叠的尖叫——
“清石大人——!!!”
冰冷的刀刃被温暖的手握住。
清石猛的睁眼,美美子的掌心紧紧贴着剑锋,鲜血顺着她的手腕滑落。菜菜子半跪在不远处,镜面短刀插在地上,勉强维持着最后的结界。
“欢迎……回来……”她咳着血微笑。
咒灵发出尖啸,缝合线崩裂的躯体里涌出无数幻象,五条悟伸来的手,天内理子投来的拥抱,母亲欣慰的微笑……
清石的兜帽被吹掉,长发随风而动,“混沌构建·诛!”
食指与中指并拢,两指间夹着一张黑白色符纸,一个巨大的‘诛’字压住了咒灵,随后,黑白色的天雷劈了下来,整座工厂化为虚无,三人在清石屏障的作用下完好无损。
废墟里,清石跪坐着将两姐妹拢在怀中。
美美子的头发还缠在他的无名指上,菜菜子的破镜倒映着三人交叠的身影。
“很疼吧。”他擦拭美美子掌心的伤,声音哑的不成调。
美美子摇摇头,把脸埋进他染血的衣襟:“您回来了……就不疼了。”
治疗的白光笼罩着三人,而远处……
五条悟踏着废墟走来,墨镜不知道丢在哪,苍兰六眼里盛着前所未有的暴怒与后怕。
“看来……”清石咳了一声,“我可能又要挨训了。”
(后来五条悟一边让硝子用反转术式治疗三人,一边痛骂了窗整整两个小时,随后叮嘱清石以后做任务必须带上自己后,委屈巴巴的抱住了清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