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洋踏入“逐梦镇”的青石板路时,脚下的石板刻着的“乘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诗句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锐气。“破”字的石字旁崩裂成几块,“浪”字的三点水化作停滞的墨团,“云”字的横画低垂,像片沉重的阴云,“帆”字的巾字旁蜷曲,像张破损的布。镇口那座“启航塔”,塔顶本该矗立着一尊扬帆远航的石雕,象征着镇民对梦想的追求,此刻石雕的船帆被拦腰折断,船身布满锈迹,底座刻着的“志在四方”四个字被人用红漆涂改成“混吃等死”。几个年轻人坐在塔下抽烟,看着石雕哈哈大笑,说“这傻船,翻了才好”。
“检测到异常梦想信号锈蚀。”宋悦薇的全息影像悬浮在启航塔的断帆上,她面前的梦想图谱上,代表“目标追求”“理想坚守”“未来憧憬”的蔚蓝色光带正在被灰黑色的“破梦雾”锈蚀、腐烂,最终变成一堆毫无生气的铁锈。“过去72小时,发生1047起‘梦想锈蚀事件’:鼓励镇民追梦六十年的老镇长梦伯,突然把自己记录的《逐梦录》(记载着镇民实现梦想的故事)扔进了废料堆,说‘写这些白日做梦的废话没用,填饱肚子才是真的’,还把祖传的《励志篇》烧了,说‘骗傻子卖命的破烂’;教授青少年规划未来的先生,把自己的《人生蓝图》讲义当废纸卖了,说‘画这些虚无缥缈的饼没用,不如学门手艺混饭吃’;甚至逐梦镇的镇镇之宝——明代航海家留下的‘航向仪’(据说是他环球航行时使用的,指针永远指向远方,象征着永不熄灭的探索欲),指针正以每小时42处的速度锈蚀,刻度以每小时43处的速度模糊,有人把它拆下来当废铁卖了,说‘还能换两斤酒’。”
赵虎穿着镇上工匠的蓝色短褂,手里举着个巴掌大的梦想检测仪,对着一个放弃追梦的年轻人检测。年轻人曾立志成为木匠大师,亲手打造了一间木工坊,此刻却正用斧头劈自己做的木凳,嘴里骂着“做这些破木头玩意儿有屁用,还不如去工地搬砖”,他的师父在一旁叹气,说“早劝你别折腾,不听”。检测仪屏幕上的蔚蓝色“梦想强度波”变成了一条布满锈迹的曲线,像根腐朽的铁丝,发出沉闷的警报:“年轻人的‘梦想活跃度’为零,‘未来规划能力’完全丧失——他们的梦想被锈蚀了,把平庸当务实,把放弃当明智,把苟活当常态。”
他用镊子夹起一点启航塔的锈迹,放在显微镜下:“这是‘破梦雾’的固态颗粒,和‘破梦雾’‘冷情雾’同属熵组织的破坏因子,但专门作用于梦想中枢系统。它能干扰大脑的前额叶皮层和海马体,让人对未来的憧憬、对理想的追求产生根本性的怀疑,把‘逐梦’当成‘不切实际’,把‘坚守’当成‘顽固不化’——而且这种干扰具有‘阶段递进性’,先从怀疑开始,再到嘲讽,最终彻底放弃,像铁生锈一样,从表面到内里,逐步腐蚀。”
苏清颜在镇西头的“忆梦堂”里,围着一口老铜锅忙碌。锅里熬着的不是寻常汤药,而是她用记忆面包碎屑混合着逐梦镇特有的“梦泉”泉水(据说饮之能让人重拾壮志、坚定信念)熬成的“忆梦汤”。几个被梦想锈蚀困扰的老人用陶碗舀起汤,慢慢饮下,脸上露出痛苦的困惑:“我刚才……是不是太没出息了?”一个曾想研制新式农具却半途而废的老工匠看着墙角的半成品,“想当年,我爹总说‘人活着得有点奔头’,我怎么就……”
“这是‘梦想记忆的抗锈性’。”苏清颜搅动着锅里的汤,汤面泛起的涟漪里浮现出模糊的画面——油灯下,少年对着图纸勾勒未来的模样,眼里闪着光;田埂上,青年向伙伴描述自己的发明,语气坚定;码头边,壮年背着行囊告别家人,说“等我闯出样子就回来”;夕阳下,老者看着自己实现的梦想,露出欣慰的笑,“破梦雾能锈蚀当下的梦想,但很难彻底抹去深埋在记忆里的‘逐梦本能’(比如第一次确立目标的激动、为梦想努力的充实、接近目标时的兴奋)。这些记忆就像深埋在铁锈下的精钢,只要打磨,就能重新露出锋芒。”
刘子洋走进镇中心的“逐梦堂”。这座百年厅堂曾是镇民们交流梦想、规划未来、分享成功经验的地方,堂内的“追梦墙”上贴满了镇民的梦想卡片和实现梦想的证书:“王工程师研制出节水农具”“李作家出版了第一本书”“张医生在山区建了诊所”。此刻,卡片被人撕成碎片,证书被踩在脚下,墙上被涂满了“做梦”“不可能”“别傻了”等嘲讽字眼。堂中央的“理想钟”(每当有人实现重大梦想,就会敲响此钟庆祝)被人敲掉了钟耳,钟体上布满凿痕;角落里的“追梦日志”(记录着镇民为梦想奋斗的点滴)被扔进了阴沟,有人笑着说“记这些自我感动的没用,成不了事”。
最让人心疼的是堂内的“初心碑”,碑上刻着逐梦镇的镇训:“心向远方,素履以往;纵有坎坷,终会抵达;不忘初心,方得始终。”此刻,“心向远方”被凿成了“安于现状”,“终会抵达”被改成了“白日做梦”,“不忘初心”被涂成了“及时行乐”。一个醉汉靠在碑上,吐着酒气说“什么梦想不梦想的,喝到位才是真的”。
“找到源头了。”宋悦薇的全息影像出现在逐梦堂的横梁上,她的手指指向屋顶悬挂的一盏青铜灯,灯座上刻着的“志存高远”四个字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锈蚀,笔画间生出灰黑色的锈迹,“灯座内部有一个‘破梦核心’,和赵虎检测到的破梦雾成分一致。它释放的‘梦想锈蚀波’,能让半径一千米内的梦想系统全面崩溃,而且这种崩溃具有‘不可逆性’——暴露在雾中超过48小时,梦想神经会产生永久性损伤,就像……被锈穿的铁船,再也无法远航。”
一个穿着深灰色长袍的人影突然从逐梦堂的阴影里走出来,长袍的下摆扫过地上的梦想卡片碎片,带起一阵灰黑色的雾气,所过之处,碎片上的字迹迅速模糊、腐朽。“刘子洋,你总是在守护这些虚幻的梦想。”他说话时,声音里带着一种看透一切的嘲讽,像在看一个沉迷幻想的孩子,“或者说,‘自我麻痹的毒药’?梦想是弱者的慰藉,理想是失败者的借口。认清现实,才能活得‘清醒’,不是吗?”
“熵组织的‘破梦者’。”刘子洋的手按在腰间的青铜徽章上,徽章上的纹路在破梦雾中泛起微弱的蔚蓝色光芒,“你和‘破梦者’‘冷情者’是一伙的,都想让人类变成没有理想、没有追求、浑浑噩噩的行尸走肉。”
“行尸走肉?不,是‘务实的智者’。”破梦者从袖中取出一个黑色陶瓶,对着逐梦堂内的“初心碑”喷洒,碑体上的文字瞬间被灰黑色的锈迹覆盖,原本清晰的字迹被锈蚀得支离破碎。“梦想是对现实的逃避,追求是对安稳的破坏。一个务实的人,应该专注于眼前的生活,而不是虚无缥缈的未来。你看,那些放弃梦想的人,往往活得更轻松;那些安于现状的人,往往比追梦者更快乐。这才是‘成熟’的表现。”
他打了个响指,逐梦堂的青铜灯突然炸裂,无数灰黑色的破梦雾像铁锈一样弥漫开来。屋外传来嘲讽的笑声,原本还在为梦想努力的镇民彻底陷入了颓废:有人把自己的研究成果扔进火里,说“搞这些没用,成不了名”;有人撕毁了与远方学校的录取通知书,说“读书有啥用,不如在家啃老”;一个孩子对父亲说“我想当宇航员”,父亲一巴掌打在孩子脸上,“做梦!赶紧去放牛”;几个年轻人把“启航塔”的石雕碎片当球踢,笑着说“看这破船,还想远航”。
“看看吧,这才是‘真实’的人生。”破梦者的声音带着一种病态的快意,“没有了那些虚幻的梦想,没有了那些沉重的追求,每个人都能安于现状,活得‘轻松’,多‘惬意’!”
刘子洋突然想起苏清颜的“梦想记忆抗锈性”理论,他从怀中掏出一个油纸包,里面是苏清颜连夜做好的“忆梦饼”。饼里混合了逐梦镇历代追梦人的记忆:深夜苦读的灯光、实验成功的欢呼、克服困难的坚持、实现梦想的泪水……他将一块忆梦饼扔向那个打孩子的父亲,父亲下意识地接住,咬了一口,脸上的粗暴瞬间被羞愧取代,随即捂住头蹲在地上,“我怎么会……我小时候也说想当工程师,我爹还鼓励我……”
苏清颜的声音从逐梦堂外传来,她带着一群老人在堂前的空地上,讲述着逐梦镇的追梦故事:“那年王工程师为了研究节水农具,三年没睡过囫囵觉,终于成功了;那年李作家被退稿几十次,却从没放弃,最后出版了书;那年张医生为了在山区建诊所,四处筹钱,被人嘲笑也不回头……”老人们一边说一边比划,声音虽然苍老,却像一把除锈的刷子,慢慢擦去破梦雾带来的锈迹。随着讲述声越来越响,逐梦堂内的破梦雾开始消散,正在烧毁研究成果的人停下了手,看着火焰中的心血,眼里闪过一丝不舍;撕毁通知书的人捡起碎片,试图拼凑,手在发抖。
赵虎带着几个年轻镇民冲进逐梦堂顶层,他手中的检测仪发出急促的蜂鸣,屏幕上的红点锁定在青铜灯炸裂后露出的金属核心——那是一个拳头大小的灰黑色球体,表面覆盖着厚厚的锈迹,像块废弃的铁疙瘩,正不断释放着破梦雾。“找到‘破梦核心’了!”赵虎启动激光切割器,红色的激光束落在金属核心上,溅起一串火星,“这东西在吸收‘梦想能量’,越是炽热的梦想,它吸收得越快!”
破梦者见状,突然从长衫下抽出一把弯刀,刀身布满锯齿状的锈迹,散发着腐朽的气息,直刺赵虎。“休想破坏我的计划!”他的刀还没靠近,刘子洋已经挡在赵虎身前,腰间的青铜徽章突然爆发出耀眼的蔚蓝色光芒,光芒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刀砍在屏障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刀身的锈迹瞬间剥落,露出里面的金属本色。
“你的力量……来自那些可笑的梦想?”破梦者脸上第一次露出惊愕的表情。
“不,来自那些用勇气和坚持铸就的信念。”刘子洋一拳砸向破梦者的胸口,青铜徽章的光芒顺着拳头涌入对方体内,破梦者发出一声惨叫,身体像被高温灼烧的铁锈,冒出灰黑色的烟雾。“梦想不是毒药,是人生的航标;追求不是负担,是前进的动力。没有了梦想,人就像没有航向的船,只能在原地打转;没有了追求,生命就像没有色彩的画,只剩下灰暗;没有了对未来的憧憬,文明就会停滞不前——这些,你永远不会懂。”
趁着破梦者被光芒束缚的瞬间,赵虎的激光束终于切开了金属核心。核心碎裂的瞬间,发出一声沉闷的崩裂声,化作无数灰黑色的铁锈碎片消散在空气中。逐梦堂内的破梦雾迅速退去,被撕碎的梦想卡片碎片在地上微微颤动,似乎想要重新拼接;被砸坏的“理想钟”发出微弱的共鸣;“初心碑”的碎片在地上排列出模糊的轮廓,像是在诉说梦想的可贵。
破梦者看着逐渐复苏的梦想光芒,发出一声不甘的怒吼,身体化作一缕黑烟,撞破逐梦堂的窗户逃向远方。“他跑了,但‘破梦雾’的残留至少需要72小时才能完全消散。”赵虎跑到窗边,看着黑影消失的方向,“镇内的梦想活力虽然在回升,但很多人还是对未来感到迷茫,像刚从漫长的噩梦中醒来,还没找到方向。”
刘子洋捡起地上的忆梦饼,饼上用芝麻镶嵌的“梦”字虽然有些模糊,却透着股坚定。“没关系。”他将一块饼递给一个还在发呆的镇民,“梦想就像航船,久不启航会生锈,重新扬帆就能破浪前行。只要有人先捡起自己的梦想,有人先迈出追梦的脚步,有人先鼓励身边的人,就像先修复船帆,慢慢就能让整个船队重新启航——这种‘复梦效应’,是对抗梦想锈蚀的最强力量。”
宋悦薇的检测仪显示,逐梦镇的“梦想活力指数”开始缓慢回升,从1%升到了9%,虽然离正常的90%还有很大差距,但上升的趋势很稳定。“破梦核心被摧毁后,梦想锈蚀波的强度下降了98%,但已经造成的梦想创伤需要时间修复。”她调出一组镇民的行为画面,“你看,已经有人开始打捞被扔进阴沟的追梦日志了,虽然还在嘀咕‘捡回来又能怎样’,但手上的动作却很认真。”
苏清颜把剩下的忆梦汤分给镇内的镇民,喝了汤的人,脸上的颓废渐渐褪去,有人把烧毁的研究成果残骸收集起来,说“或许还能重新开始”;有人把撕碎的录取通知书碎片粘好,夹在书里;那个打孩子的父亲,蹲下来对孩子说“对不起,爸爸错了,你想当宇航员,爸爸支持你”,孩子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刘子洋站在逐梦堂的门口,看着逐梦镇的阳光逐渐驱散迷雾,听着镇内逐渐恢复的讨论声、规划声、孩子们的欢呼声,感受着空气中重新弥漫的对未来的憧憬和对梦想的渴望。他知道,破梦者虽然被击退,但熵组织的破坏从未停止。他们破坏情感连接,是为了让人失去心灵温度;破坏规则秩序,是为了让人失去社会根基;破坏梦想追求,是为了让人失去前进动力——这些看似不同的手段,都在试图将人类文明拖入停滞、颓废、麻木的深渊,让世界变成一片没有梦想、没有追求、没有未来的荒原。
夜风穿过逐梦堂的窗户,带来镇口梦泉的清香。刘子洋低头看着手里的青铜灯碎片,上面的“梦”字虽然还有些模糊,却已经能看出笔画的昂扬。他把碎片交给赶来的老镇长梦伯,“重新打磨一下,它还能照亮逐梦的路。”
梦伯接过碎片,紧紧攥在手里,像是握住了整个镇的灵魂。“我会的。”他的声音带着沙哑,却透着一股久违的坚定,“我要重新编写《逐梦录》,从最简单的梦想开始,一个一个地记,让后生们看着——梦想不是空想,是可以实现的目标;追求不是愚蠢,是勇敢的证明;对未来的憧憬不是虚幻,是支撑我们前行的力量。就算梦想被锈蚀过,也能重新擦亮;就算追求被嘲笑过,也能重新出发。”
逐梦镇的第一缕晨光,照在重新整理好的逐梦堂里。几个早起的镇民正在擦拭“追梦墙”上的涂鸦,有人小心翼翼地用胶水粘贴“初心碑”的碎片,动作虽然缓慢,却异常认真。阳光透过窗棂,照在碑上,反射出淡淡的光晕,像一颗被重新唤醒的追梦之心。
刘子洋走到镇口的启航塔前,看着镇民们正在清理石雕的锈迹,一个孩子拿着小刷子,认真地刷着“志在四方”四个字,虽然动作稚嫩,却透着一股郑重。宋悦薇的全息影像调出逐梦镇的“梦想活力指数”曲线,曲线从最低点的1%缓慢回升到了14%,虽然依旧陡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上升趋势。
“老板,检测到破梦者留下的异常信号。”宋悦薇的表情突然变得凝重,“他在逃跑前,向熵组织发送了一组数据,似乎在定位……全球所有的‘梦想锚点’——那些支撑着人类梦想追求的教育机构、科研单位、励志文化。”
赵虎放下手里的工具,脸色凝重:“他想让全人类都放弃梦想?”
“不止。”刘子洋看着那个刷字的孩子,“他刚才说的‘成熟表现’,不是指务实,而是指通过摧毁梦想,让人类失去改变现状的动力和勇气,永远满足于眼前的苟且,不再探索未知,不再追求进步,最终在停滞中走向灭亡。没有了梦想,就没有了创新;没有了追求,就没有了突破;没有了对未来的向往,文明就失去了延续和发展的意义。这才是熵组织真正的目的:让人类在麻木和颓废中,自我终结。”
苏清颜把一块忆梦饼递给那个刷字的孩子,孩子咬了一口,指着远处正在讨论新发明的年轻人说“我以后也要像他们一样,做出厉害的东西”。孩子的父亲听到这话,突然加快了清理锈迹的速度,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刘子洋看着这一幕,握紧了手中的青铜灯碎片。“梦想是人类的翅膀,追求是文明的引擎,希望是前行的燃料。只要还有人敢于做梦,敢于追求,敢于相信未来,熵组织的阴谋就永远不会得逞。”他转身走向逐梦堂外,“我们守护的不只是某个梦想、某份憧憬,更是人类探索未知、追求进步的权利和勇气。”
镇内的广播开始播放《逐梦镇之歌》,激昂的歌声在街巷间回荡:“抬起头,望向远方,那里有我们的梦想;迈开步,勇敢去闯,哪怕路上有风浪;不放弃,不彷徨,终会到达梦的地方……”随着歌声响起,更多的镇民走出家门,加入到追逐梦想的队伍中。有人在逐梦堂前设立了“梦想交流角”,有人把自己的追梦经历写成了故事,有人在学校里组织了“未来规划”班会。
夜幕降临,逐梦堂的窗户透出温暖的灯光,那是梦伯带着老人们在连夜修订《逐梦录》。镇道上,路灯按时亮起,照亮了晚归的追梦人,他们有的带着设计图,有的捧着书本,有的讨论着计划,脚步坚定,眼神明亮。
刘子洋站在镇口的梦泉旁,看着逐梦镇的灯光一盏盏亮起,腰间的青铜徽章微微发烫。他知道,熵组织的下一次攻击随时可能到来,他们会用更隐蔽、更恶毒的方式来摧毁人类的文明根基。但只要还有人愿意做梦,愿意追求,愿意守护这份前行的动力,这场战斗就永远不会结束。
夜风穿过逐梦镇的街巷,带来梦泉水的清甜和泥土的气息。远处的逐梦堂里,传来了人们讨论梦想的声音,虽然还有些生涩,却异常热烈,像一首充满希望的歌谣,在夜空中久久回荡。
战斗,还在继续。但希望,也从未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