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昂贵的爱马仕皮带,像一条蛰伏的黑蛇,静静地盘踞在柔软的灰色被褥上。它泛着冷硬的光泽,与床铺的温暖舒适形成一种诡异又刺眼的对比。
陶盼弟的脸颊滚烫,脑子里嗡嗡作响。
绑他?
用这条可能比她一年工资还贵的皮带?
这个念头只在脑海里闪现了一秒,就被她惊恐地掐灭了。她感觉自己不是在面对一个男人,而是在面对一个随时会爆炸的、贴着“危险”标签的诱惑源。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混乱的心跳平复下来。她抬起头,迎上许耀那双含着戏谑笑意的桃花眼,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一些。
“算了。”她摇了摇头,像是在说服自己,“你也没对我干什么缺德事,就不绑了。”
这话一出口,她自己都觉得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
许耀闻言,眉梢挑得更高,脸上那副“我就知道你不敢”的表情,看得陶盼弟牙痒痒。
他从沙发上站起身,迈着长腿走到床边,慢条斯理地收起那条皮带,重新穿回裤腰上。金属扣发出的清脆声响,在静谧的卧室里,每一声都像是敲在陶盼-弟的心尖上。
“真没劲。”他懒洋洋地评价,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失望,“给你机会,你都不中用啊,陶菩萨。”
“……”
陶盼弟被他噎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什么叫她不中用?这是正常人该有的机会吗!
她不想再跟他纠缠这个危险的话题,决定快刀斩乱麻。
“我……我先去洗澡?”她指了指卧室一侧的磨砂玻璃门,语气带着一丝征询,更像是在寻求一个逃离现场的许可。
许耀的动作一顿,侧过头看她。昏黄的床头灯光在他俊美的侧脸上投下深邃的阴影,那双桃花眼在光影里流转,潋滟着让人心慌的色泽。
他坏笑着勾起唇角,声音压低,带着蛊惑的磁性。
“要我帮你洗吗?”
轰——
陶盼弟的大脑彻底死机,脸上的热度从脸颊瞬间蔓延到了脖子根。
“许耀!”她几乎是尖叫出声,羞愤交加地瞪着他,“你能正经点吗?!”
“我很正经啊。”许耀摊了摊手,一脸无辜,甚至还带着几分“我为你着想”的诚恳,“帮你搓背,这叫增进感情。再说了,我这儿的浴缸很大,两个人一起洗,节约用水,响应国家号召,多健康,多环保。”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语气专业得像个推销员:“金牌技师许师傅,提供全套搓澡、按摩、打泡服务,包你满意。不满意,不要钱。”
陶盼弟被他这一套歪理邪说气得浑身发抖,她抓起床上的一个枕头,想也不想就朝他砸了过去。
“你给我滚!”
许耀轻松接住枕头,笑得胸膛都在震动。他看着她那副被惹急了、像只炸毛小猫的模样,心头软得一塌糊涂。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他把枕头放回床上,指了指浴室的方向,语气里满是宠溺,“去吧,里面有新的 毛巾。洗发水和沐浴露你随便用,不喜欢的话,我再让李骏去买。”
陶盼弟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总觉得这人没安好心。但身上黏糊糊的感觉实在难受,她最终还是抱着“早死早超生”的念头,快步走进了浴室。
门一关上,隔绝了那个男人的视线,陶盼弟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她靠在冰凉的门板上,心脏还在怦怦狂跳。
而当她看清这间浴室的全貌时,那点旖旎的心思瞬间被巨大的震撼所取代。
这哪里是浴室,这简直比她和前夫结婚时租的那个一室一厅的房子还要大!巨大的圆形浴缸几乎占了三分之一的空间,旁边是干湿分离的淋浴间,洗手台上摆着两排她一个都不认识、但看起来就贵得吓人的瓶瓶罐罐。
她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拿起一瓶沐浴露,看到上面的外文品牌,又默默地放了回去。
资本家的世界,她不懂,也不敢随便动。
最终,她只是站在淋浴间里,用最快的速度冲了个战斗澡。当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时,她脑子里乱糟糟的,全是许耀那张带笑的脸,和他说的那些混账话。
这个男人,像一种毒。明知危险,却又让人忍不住被吸引。
十几分钟后,她裹着浴巾走出来,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一个致命的问题——她没有换洗的衣服。
正在她窘迫万分之际,浴室门被轻轻敲响。
“陶盼弟,你洗个澡是准备在里面过年吗?”许耀懒洋洋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我……我没衣服换。”陶盼弟的声音细若蚊吟,脸颊又开始发烫。
门外沉默了两秒,随即传来许耀的一声低笑。
“等着。”
很快,门把手上被挂上了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白衬衫和一条……全新的黑色蕾丝内裤。
陶盼弟看着那条内裤,感觉自己的眼睛都要被烫伤了!
这个狗男人!他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她磨蹭了半天,最后还是屈辱地换上了。他的白衬衫对她来说实在太大了,下摆直接盖到了她的大腿中段,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袖子长得能唱戏。
她深吸一口气,做足了心理建设,才扭扭捏捏地打开了浴室的门。
卧室里只开着一盏昏暗的床头灯,许耀正斜倚在床头,手里拿着一本全英文的财经杂志,金丝眼镜架在他高挺的鼻梁上,让他身上那股吊儿郎当的痞气被冲淡了几分,平添了一股斯文败类的禁欲感。
听到开门声,他抬起头。
当他的视线落在她身上时,那双桃花眼里的光,瞬间变了。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她穿着他的衬衫,宽大的衣领滑落,露出一小片精致的锁骨和白皙的脖颈。湿漉漉的黑发贴在脸颊上,衬得那双眼睛愈发水润清澈。衬衫下摆下,是两条笔直纤细的腿,在昏黄的灯光下,白得晃眼。
许耀的喉结,不受控制地滚了滚。
他手里的杂志“啪”地一声掉在了地毯上,发出的闷响惊醒了呆立在原地的陶盼弟。
“过来。”
他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陶盼弟像是被蛊惑了一般,不受控制地朝他走了过去。
她刚走到床边,手腕就被一只滚烫的大手攥住。许耀猛地一用力,她便惊呼一声,整个人跌进了那个柔软的、充满了他的气息的怀抱里。
清冽的木质香混合着沐浴后清新的水汽,霸道地将她包裹。
“许……许耀……”她慌了,双手抵在他结实的胸膛上,试图挣扎。
“别动。”他将她死死地按在怀里,下巴搁在她的肩窝,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畔,声音里是压抑到极致的渴望。
“陶盼弟,你好香……”
他的吻,密密麻麻地落了下来。
不再是之前的试探和戏谑,而是带着燎原之火般的疯狂和掠夺。从她的耳垂,到她的脖颈,再到她的锁骨……
“唔……”陶盼弟的大脑一片空白,浑身软得像一滩水,所有的抵抗都在他霸道又不失温柔的攻势下土崩瓦解。
他抬起她的脸,滚烫的薄唇精准地攫住了她微微张开的唇瓣。
这个吻,深得像是要将她的灵魂都吞噬殆尽。
“说,你是不是也想了?”他在亲吻的间隙,哑声逼问,那双桃花眼里翻涌着浓稠的占有欲,“嗯?不说实话,哥可就要用别的办法让你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