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国豪放下茶杯,语气变得严肃:“兄弟,回答我三个问题:第一,你想要什么?
第二,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第三,你的优势是什么?”
这三个问题像三记重锤敲在瞿子龙心上。他张了张嘴,却发现一时难以回答。
“我...想让家人过上好日子,做什么样的人?嗯,我是县英雄模范,听说市里也要颁一次市级的,优势?今年20岁,身高一米七五,未婚.....”老瞿头的声音越来越小,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从未深入思考过这些问题。
苏国豪并不着急,他慢条斯理地吃着点心,给瞿子龙思考的时间。
过了良久,瞿子龙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苏大哥,我想成为像您这样的企业家,不仅赚钱,还能为社会做点实事。我的优势是...学习能力和执行力。\"
苏国豪满意地点点头:\"很好,这就是你的起点。记住,企业家和商人的区别在于格局和担当。我三年来资助200余贫困学生和赞助孤儿院,不只是做慈善,更是投资未来,这些孩子以后长大成才,对国家的贡献有多大,谁都说不清楚。\"
说着让服务员拿来一张纸,画了三个圆圈:“把你的规划分成短期、中期和长期。
短期巩固现有业务,中期寻找突破口,长期布局未来产业。”
瞿子龙认真地记下每一个字。
苏国豪的每一句话都像黑暗中的灯塔,为他指明方向。
“刚刚说到科技,”苏国豪突然话锋一转,“你知道现在最缺什么产品吗?”
瞿子龙摇摇头又点点头。
“简单实用的家用电子产品。”苏国豪眼中闪着精光,“比如电子的办公产品,不用生火的灶具。听起来像天方夜谭,但技术或许已经存在,只是没人把它商业化。\"
瞿子龙点头如数家珍,胡说八道:“嗯嗯,我知道了,打印机、扫描仪、背在身上的电话、背在身上的电视机、不用交卷的照相机,人手一个的录影机,取热取暖一体机、可以遥控的电视,电灯和窗帘,电炒锅、电煮锅、电炖锅,......”
“啊???!!!聪明!”苏国豪内心惊涛骇浪,想不到这小家伙脑洞这么大,嘴里却赞许道,“还有电锄头、电锯子等等。这些技术或许在实验室里已经成型,缺的是把它们变成商品的人。”
谈话进行到中午,大厅里的客人渐渐多了起来。苏国豪看了看手表:“吃饭,我下午准备上省城,明天要去羊城!”
瞿子龙连忙起身:“苏大哥,感谢!今天真是受益匪浅!”
苏国豪拍拍他的肩膀:“下周四也就是2月6日,腊月二十八,南开有个企业家聚会,你来参加吧,我介绍几个朋友给你认识。”他顿了顿,“记住,开始就要清楚自己想要什么,然后坚定不移地走下去。”
子龙知道,今天这三个小时的谈话,将彻底改变他的人生轨迹。他不再会满足于小富即安,而是需要看到更广阔的天地。
正如苏国豪所说,这是一个充满机遇的时代,关键是要有发现机遇的眼光和抓住机遇的勇气。
其实苏国豪今天说的话,在后世大有教你善,为你好,言之凿凿,苦口婆心的视频和文章,可又有几人学会和去做,只当一个消遣而已,包括老瞿头自己。
但当平凡过了一世,从头再来,有人推心置腹的这样传授后,瞿子龙再也淡定不了,尽管手持金手指,脑有后世知识,比起这一席话,也觉得不值一提。
没有去包厢,服务员直接把饭菜端到了八仙桌。
顾墨帆又提了一壶酒过来。
但瞿子龙再三婉拒,讲真,他真怕和这个猛人喝酒,前天三瓶茅子下肚,面不改色,这样的战力谁敢和他喝酒,一不小心就喝到桌底下怎么办。
苏国豪却说:“兄弟嘛,相聚就当豪饮,酒逢知己千杯少嘛!”
瞿子龙也没再推辞,再推就矫情了!
三人边喝边聊。
苏国豪和顾墨帆是真服了。
这个才认识的兄弟真是见识广博,什么都知道,任何话题都能接上并能说出自己不一样的观点。但他的见识更像听人说或自己经历过、参与过的,而不是那种学识渊博的空泛书本知识。
顾墨帆甚至对苏国豪说:“苏大哥,要不我们明天再上省城呗,聊着太愉快太涨见识了。”
苏国豪说:“不行呀,我也不想上去,一把手召见,迟到能行么?行了,多喝几杯,下次过来再聊!”
“好,来,走一个!”顾墨帆举起酒杯,俊秀的脸上泛起一丝红光,“哥,你小酒量,我喝一杯,你喝一口就行!”
瞿子龙没敢逞能,笑着端起酒杯,刚要喝,忽然感觉背后有人靠近。
转头一看,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汉子,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拎着半瓶白酒,脸上带着几分局促和感激。
“这位...可是瞿子龙瞿英雄?”汉子声音有些发颤。
瞿子龙连忙放下酒杯起身:“不敢当不敢当,我就是瞿子龙。您是...”
“我是县文化宫的职工,叫我老王就行!”汉子放下酒杯激动地抓住瞿子龙的手,“我侄女...我侄女就是死在二龙山那帮畜生手里的...要不是您...”
“王师傅,您言重了。”瞿子龙声音低沉,“我只是...做了任何人都会做的事。”
“不!”老王眼眶发红,“如果不是你,我们可能再过二十年都不知道,亲人就在咫尺,却已是阴阳两隔,”他颤抖着为瞿子龙斟满酒,“这杯我敬您!我侄女在天之灵,终于可以瞑目了!”
瞿子龙暗暗摇头,哪里是二十年,我二姐夫找到的时候已经是四十年后了,想到二姐上辈子正如老王说的,近在咫尺而不知,喉咙发紧,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烈酒入喉,灼烧般的痛感让他暂时忘却了回忆中的悲戚。
老王刚离开,又陆续有三四个人上前敬酒,每个人都带着真诚的感激。
瞿子龙不想扫大家的兴致,来者不拒,一杯接一杯地喝,脸上渐渐泛起红晕。
“子龙,悠着点。”苏国豪拍拍他的肩膀,“小帆说你是小酒量,这酒后劲大。”
饭店里的气氛愈发热闹,有人开始高声谈论二龙山事件,聊县医院大案,称赞瞿子龙的英勇。
顾墨帆一直安静地坐在一旁,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眼睛却不时扫视着大厅的各个角落。当第五个人来敬酒时,他微微蹙眉,但什么也没说。
瞿子龙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正想解释自己其实没什么特别之处,忽然感觉周围的嘈杂声小了下来。
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站在了他们桌前。这人三十岁上下,浓眉大眼,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对襟衫,腰间系着一条黑色布带。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粗壮的手臂和指节上厚厚的老茧——那是常年练武留下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