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村子后,泽亚直接去找了老村长。
村长正坐在他的屋子里打着瞌睡,听到脚步声才睁开惺忪的睡眼。
“泽亚小子?有事?”他揉了揉眼睛,看着走进来的少年。
“西边荒原,大概半天路程的地方。”泽亚言简意赅,“发现了一小群魔物,豺狼人和鬣狗,已经清理掉了。”
老村长一下子清醒了不少,坐直了身体:“魔物?跑到那么近的地方了?有多少?你没受伤吧?”他上下打量着泽亚,少年衣服上沾了些尘土,但看起来完好无损。
“二十多只。”泽亚含糊地带过了具体数量,“没什么厉害的。但我感觉那边不太对劲,魔物看起来很躁动,不像是普通的游荡。”
老村长的眉头皱了起来,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这可不是好消息……往年这些脏东西很少跑到这么靠村子的地方来。是因为今年冬天特别冷吗?”他沉吟着,“得提醒大伙儿最近出去砍柴,挖矿的都小心点,最好结伴去。西边那片地方,暂时也别去了。”
他看向泽亚,语气带着赞许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这次多亏你了,泽亚小子。要不是你发现了,哪天它们摸到村子边上就麻烦了。”
泽亚点了点头:“我会多留意周围的。”
“好,好。”老村长松了口气,“回头我让布雷克他们几个组织一下,这两天在村子附近多巡查几次。你也小心点,别仗着跟薇妮小姐学了点本事就一个人往太危险的地方跑。”
“知道了。”泽亚应了一声,没再多说,转身离开了村长家。
接下来的两天,村子里稍微紧张了些。布雷克和另外两个身手还算不错的村民带着自制的武器,在村子外围简单巡视了几圈,没再发现魔物的踪迹。村民们外出时也更加警惕,但日子总得过,恐慌的气氛并未持续太久。
泽亚则继续着他的修炼,同时更加留意着西边方向的动静。欧若拉偶尔会感知一下,那股混乱的能量似乎并没有继续靠近,但也未曾完全散去。
两天后的下午,泽亚再次来到了之前清理掉魔物的那片洼地附近。他打算再仔细巡查一遍,确认是否还有遗漏的危险。
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血腥和腐臭气味,引来了一些食腐的飞鸟。魔物的尸体已经被啃食得七七八八,只剩下一些散碎的白骨和皮毛。
“能量残留还在,比前两天淡了点,但没散干净。”欧若拉在他脑海里说,“源头肯定还在更西边。”
泽亚嗯了一声,迈过地上的狼藉,朝着西边更深处的荒谷走去。这里的地势更加崎岖,遍布着巨大的风化岩石和深切的沟壑。
他在乱石堆中仔细搜寻着,不放过任何可疑的痕迹。风吹过石缝,发出呜咽般的怪响。
“咦?”欧若拉突然发出疑惑的声音,“傻小子,左边那块大石头后面,能量反应有点怪。”
泽亚立刻转向她所指的方向。那是一块巨大的黑色岩石,半嵌在土里,看起来和周围的其他石头没什么不同。他绕到岩石后面,发现这里因为岩石的遮挡,形成了一小片背风的洼地。
洼地里散落着一些新鲜的动物爪印和几撮灰褐色的毛发,看起来像是某种大型猫科动物留下的。
“不是这个。”欧若拉催促道,“是石头下面!能量是从下面渗出来的,很微弱,但那种混乱的感觉是一样的。”
泽亚蹲下身,仔细观察着岩石与地面接触的缝隙。缝隙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他伸出手,触摸着岩石根部冰冷粗糙的表面。
“往下挖挖看?”欧若拉提议。
泽亚想了想,没有动用斗气,而是找来一块边缘锋利的石板,开始挖掘岩石下方的泥土和碎石。这里的土质比想象中要松软一些。
挖了大约半臂深,石板突然磕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发出“咔”的轻响。
泽亚清理开周围的浮土,下面露出了一截平整,看起来像是人工打磨过的石质表面,上面似乎还雕刻着一些模糊不清的花纹,充满了古老的气息。
“这是……”泽亚停下手,仔细看着那截石面。它向下延伸,显然这只是冰山一角。
“哇哦!”欧若拉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惊讶和兴奋,“这下面有东西!不是天然的!我就说能量反应不对劲!”
泽亚用石板继续扩大挖掘范围。更多的石质结构暴露出来,它们严丝合缝地拼接在一起,形成一个狭窄的入口。入口被泥土和后来落下的碎石几乎完全掩埋堵塞了,只留下一点缝隙,那股微弱的,令人不适的混乱能量正是从这缝隙中丝丝缕缕地渗透出来。
“一个被埋起来的入口?”泽亚看着这意外的发现,皱起了眉。这看起来绝不像是自然形成的洞穴。
“管它呢!”欧若拉倒是兴致高昂,“挖开看看!下面说不定有好东西!反正那些魔物的躁动肯定跟这下面漏出来的能量有关!”
泽亚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他看着这个被掩埋的入口,沉默了片刻。
“今天来不及了。”他看了看天色,太阳已经开始西斜。
“啊?这就回去了?”欧若拉显然很不甘心。
“回去准备一下。”泽亚语气平静,“明天带上工具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