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的铃声如同天籁,宣告了空木“屈辱”校园生活的第一天暂时结束。校门口,玖辛奈那抹耀眼的红发如同灯塔般显眼。
“止水君,明天见!”
空木对着身边还有些晕乎乎(被信息轰炸的)的小止水用力挥手告别,然后像只归巢的小鸟,快步奔向玖辛奈。
玖辛奈自然地牵起空木的手,温暖的掌心驱散了他心底最后一丝对校园生活的别扭(主要是对那群小屁孩目光的不爽)。
“小空木~” 玖辛奈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关切和一丝……八卦?,“学校生涯第一天怎么样啊?是不是超级有趣?有没有和同学们好好接触?交到新朋友了吗?”
她弯下腰,碧色的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期待。
(为了防止团藏那个老阴币玩阴的,她和水门轮流接送空木上下学,今天轮到她。)
空木抬头看着玖辛奈明媚的脸庞,那双盛满关怀的眼睛,如此温暖,如此真实。
然而,一个冰冷残酷的画面却不受控制地撞入脑海:十个月后……就是这双充满生机的眼睛,会因剧痛和虚弱而失去光彩……刚诞下鸣人的她,甚至来不及抱一抱自己拼死生下的孩子,就要被迫面对最残酷的母子分离,面对丈夫的诀别,面对九尾的利爪和……死亡。
他甚至能想象到,未来那封印在鸣人体内的查克拉思念体,也会像此刻的玖辛奈一样,带着无尽的思念和担忧,一遍遍无声地询问:‘鸣人……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吃饱?穿暖?……有没有……交到新朋友?’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尖锐的疼痛让空木呼吸一窒。
他猛地低下头,掩饰住瞬间翻涌上来的酸楚和愤怒,用力回握住玖辛奈的手,仿佛这样就能抓住些什么。
“嗯……挺、挺好的师娘!”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努力挤出笑容,“认识了新同学!宇智波止水!人很好!”
(内心风暴:带土!你tm必须死!团藏!老阴币!骨灰必须扬了!耶稣都留不住你!我说的!)
玖辛奈敏锐地感觉到了空木一瞬间的情绪波动和那用力回握的手,只当他是第一天上学紧张又兴奋,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那就好!走,回家!今天可是你水门师傅下厨哦!”
回到水门家,一股不同于玖辛奈“地狱厨房”风格的、家常却温暖的食物香气弥漫在空气中。
餐厅里,暖黄的灯光下,波风水门正围着一条画着小番茄的围裙(玖辛奈买的),将最后一道味增汤端上桌。
虽然不是什么顶级大厨的手艺,但那份属于“家”的烟火气,以及绝对安全无毒的属性,足以让空木感动得热泪盈眶——对比师娘的“特供”,这简直是天国盛宴!
饭桌上气氛温馨。水门询问着空木学校见闻,玖辛奈兴致勃勃地补充着家长视角的观察(并选择性忽略了自己“血红辣椒”的黑历史)。
空木也暂时抛开了沉重的思绪,眉飞色舞地讲起和止水的“一见如故”(主要是他单方面输出),当然,自动屏蔽了教室里那些小屁孩的议论。
饭后,玖辛奈哼着小调在厨房洗碗,水流声哗哗作响。
餐厅里,只剩下水门和空木。水门脸上的笑容依旧温和,但那双湛蓝的眼眸中,多了一丝属于火影的深邃与考量。他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口气,看似随意地问道:
“空木,今天接触了宇智波止水,感觉如何?”
空木放下水杯,认真想了想,给出了评价:“很……不一样!非常温和,有点腼腆,说话轻声细语的,完全不像印象里那些高傲的宇智波。感觉……是个很单纯善良的小孩。” 他顿了顿,补充道,“一点也不‘宇智波’。”
水门微微颔首,对这个评价似乎并不意外。他放下茶杯,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了两下,目光平静地看向空木,抛出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那么,如果……我是说如果。将来让你们组成一个小队,你觉得如何?”
空木的心脏猛地一跳!来了!师傅的深意!
他瞬间明白了水门的考量。这不是简单的组队建议,而是一步极其精妙的政治棋局!
让他这个四代目火影的亲传弟子,与宇智波一族当代最耀眼、风评最好、潜力巨大的天才少年组成搭档。
这传递的信号再清晰不过:
1.木叶高层(火影)对宇智波的信任与接纳:愿意将火影弟子与宇智波天才放在一起培养。
2.对止水个人的高度认可:将其视为可以托付后背的可靠伙伴。
3.一种温和的融合尝试:让双方最优秀的下一代,在最需要信任和协作的忍者小队环境中,建立羁绊,打破隔阂。
这步棋,既表达了善意,又不至于太过激进直接刺激宇智波内部保守派或村子里的某些人(比如团藏)。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
“当然愿意!”
空木毫不犹豫地回答,眼睛亮得惊人,“实力强,性格好,简直是完美队友!谁会拒绝和瞬……呃,和止水君组队啊!”
他差点把“瞬身止水”说漏嘴。
水门看着徒弟兴奋又了然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欣慰的弧度。
空木的敏锐和理解力,总是超乎他的预期。他点了点头,声音沉稳:
“嗯,现在只是一个初步的想法,空木。毕竟你们都还小,未来的事情还有很多变数。”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外面木叶的点点灯火,语气带着期许,“现在,你只需要和止水好好相处,真诚地交朋友。其他的,交给师傅来考虑。”
空木用力点头,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
有对师傅深谋远虑的敬佩,有对与止水并肩作战的期待,更有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感——为了守护眼前这份来之不易的温暖,为了改变那该死的未来,他必须变得更强,也必须……帮师傅下好这盘棋!
厨房的水声停了,玖辛奈擦着手走出来,看着餐厅里一大一小两个男人望着窗外的背影,脸上露出了温暖的笑容。
“聊什么呢?这么认真?”
空木和水门相视一笑,异口同声:
“在聊……新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