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的血液仿佛凝固了。她没写第五题的正确解法，许晓安是怎么\"看到\"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林晚退后一步，撞上了刚从教室外进来的陆明。
\"怎么了？\"陆明看了看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氛，警觉地问。
许晓安笑了笑，拿起自己的试卷离开了。林晚这才发现自己的指甲已经深深掐进了掌心。
\"她承认了。\"林晚拉着陆明冲出教室，\"虽然没有明说，但她承认她在偷看我的答案——用某种不正常的方式。\"
陆明皱眉：\"也许只是心理战术？让你自己乱了阵脚？\"
\"那这个怎么解释？\"林晚翻开手机相册，展示刚才偷拍的许晓安试卷照片，\"我故意写错的题，她全对了。我写对的题，她反而错了第二题——那道题我一开始选错了，临交卷前改过来的。\"
陆明盯着照片，表情逐渐凝重：\"这太邪门了......\"
\"我需要更多证据。\"林晚咬着下唇，\"如果真的是'答案窃取者'那种超自然现象，那么......\"
\"那么许晓安可能不止偷你的答案。\"陆明接上她的话，眼神变得锐利，\"我去打听打听，她以前的学校有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事。\"
林晚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别在教室里说这些。如果她真的能'偷看'我的答案，说不定也能......\"
\"听到我们的谈话？\"陆明做了个封口的手势，\"明白。\"
下午最后一节课是自习。林晚正整理着一天收集的疑点，一本笔记本突然被推到她的面前。她抬头，对上了年级主任张卫国严厉的目光。
\"林晚同学，跟我来一下。\"
办公室里，张卫国关上门，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他五十岁上下，头发花白，镜片后的眼睛锐利如鹰。
\"我听说你在散布一些关于许晓安同学的不实言论？\"张卫国开门见山。
林晚的心一沉：\"我没有散布什么，只是和好朋友讨论了一些......观察。\"
\"观察？\"张卫国冷笑，\"比如许晓安同学抄袭你的答案？用超自然手段？\"
林晚的呼吸急促起来。她只和陆明讨论过，谁会告诉年级主任？除非......许晓安真的能\"听到\"他们的谈话。
\"许晓安同学是我们学校的尖子生，也是今年冲击省状元的主力。\"张卫国的声音像铁块一样沉重，\"我不希望有任何不实传言影响她的学习状态，更不希望影响学校的声誉。明白吗？\"
林晚攥紧了拳头：\"如果有确凿证据呢？\"
\"证据？\"张卫国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月考成绩？小测答案？这些能证明什么？巧合？嫉妒？\"
他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推到林晚面前：\"知道这是什么吗？许晓安同学去年在全国物理竞赛中获得二等奖的证书。你呢？有任何省级以上的奖项吗？\"
林晚的喉咙发紧。她确实没有。
\"优秀的学生应该把精力放在提升自己上，而不是质疑他人。\"张卫国的语气缓和下来，却更令人窒息，\"我相信你会做出正确的选择，对吧？\"
走出办公室，林晚的双腿像灌了铅。走廊尽头，许晓安靠在窗边看书，阳光给她镀上一层金边，纯洁美好得像个天使。
她抬头对林晚笑了笑，那笑容让林晚如坠冰窟。
因为她清楚地看到，许晓安手中那本书的封面上印着《思维与感知的超常现象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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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馆的暖气开得太足，林晚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她已经在三楼普通阅览室转了三圈，没找到任何关于超自然现象或思维转移的书籍。网络搜索也被学校防火墙限制，所有相关关键词都被屏蔽。
\"需要帮忙吗？\"
苍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晚转身时差点撞上一个瘦高的身影。那是图书馆的古籍管理员祁老先生，据说从学校建校就在此工作。他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中山装，眼镜片厚得像酒瓶底，脖子上挂着一枚古怪的铜钱。
\"我...我在找一些比较冷门的资料。\"林晚斟酌着用词，\"关于...民间传说的那种。\"
祁老先生的眼睛在镜片后眯成一条缝：\"民间传说范围很广。求姻缘的？保平安的？还是......\"他停顿了一下，\"改运的？\"
最后两个字轻得像羽毛，却让林晚的后背窜上一股寒意。她下意识点头。
\"新馆没有这些。\"祁老先生转身走向楼梯，\"跟我来。\"
他们下到一楼，穿过一条林晚从未注意过的狭窄走廊。尽头是一扇斑驳的木门，上面用红漆写着\"古籍区 闲人免进\"。祁老先生从腰间取下一串钥匙，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刺耳。
门开了，霉味和尘土气息扑面而来。昏暗的房间里，书架高耸至天花板，上面堆满了泛黄的线装书和破损的牛皮卷。祁老先生按下墙上的开关，几盏老式日光灯闪烁几下，投下惨白的光。
\"1966年破四旧，很多书被送到这里'暂存'。\"祁老先生的声音带着讽刺，\"然后就再没人来过问。你要找的东西，可能在东墙第三排。\"
林晚顺着指引走到指定位置。书架上的标签已经褪色，勉强能辨认出\"玄学方术\"等字样。她小心翼翼地抽出一本灰色封面的册子，封皮上用毛笔写着《气运录》三个字。
书页脆得仿佛一碰就会碎。林晚轻手轻脚地翻开，里面是竖排的繁体字，夹杂着奇怪的符咒图案。突然，一行小字抓住了她的视线：
\"移花接木之术，需媒介物品为引，生辰契合为基，可夺他人之气运为己用......\"
林晚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她急切地往下读，却发现在最关键的地方，书页被撕去了一角。只剩下零星的几个字：\"血...书写...四十九日...反噬...\"
\"找到感兴趣的了？\"
祁老先生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林晚差点惊叫出声。她合上书，心跳如擂鼓：\"这本书...上面说的'移花接木'，真的存在吗？\"
老管理员接过书，枯瘦的手指抚过残缺的书页：\"这世上有很多事，信则有，不信则无。\"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林晚，\"你最近是不是丢东西了？\"
林晚一怔：\"您怎么知道？\"
\"媒介物品。\"祁老先生敲了敲书页，\"要施行这种术法，必须有一件与受害者密切相关的物品作为媒介。越常用越好，最好是......\"
\"书写工具。\"林晚脱口而出，脑海中闪过一个月前丢失的那支钢笔——父亲送她的十六岁生日礼物，她用了整整两年，直到笔尖磨出了适合她写字习惯的斜面。
祁老先生不置可否，将书放回架上：\"古籍区五点关门。\"
这是委婉的逐客令。
林晚匆匆用手机拍下几页关键内容，临走前忍不住问：\"您为什么帮我？\"
老管理员从眼镜上方看着她，脖子上的铜钱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二十年前，有个男生在这里借过同样的书。第二年，他成了省状元，而他的同桌跳楼了。\"他顿了顿，\"那枚铜钱，是我放的。\"
回教室的路上，林晚的大脑飞速运转。如果许晓安真的用了什么邪术，那么那支丢失的钢笔就是关键。但要怎么证明许晓安手上有它？
\"我有个主意。\"放学后，林晚把陆明拉到操场的角落，给他看了手机里的照片，\"我们需要设个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