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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后的佛山,空气里弥漫着湿漉漉的泥土和植物清气,阳光挣扎着穿透尚未散尽的云层,在湿漉漉的街道上投下斑驳破碎的光影。昭思语站在普澜路街角,对面就是那扇熟悉的、漆黑的“天雷刺青”玻璃门。它静默地矗立在那里,像一块沉入水底的玄铁,隔绝着内外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她今天刻意打扮过。一套剪裁得体的烟灰色西装套裙,衬得她身形利落,脸上化了精致的妆,试图用这些外在的铠甲武装起内心那片惊惶未定的荒原。手里拎着的不是通勤包,而是一个看起来价格不菲的果篮和一盒包装精美的茶叶——苍白又徒劳的谢礼,更像是为她此番前来找一个蹩脚的、能让自己稍稍安心的借口。

心跳得厉害,如同揣了一只受惊的雀鸟,撞击着肋骨,一声声敲打在耳膜上。两天前那个雨夜的恐惧并未远离,只是被强行压进了心底最深处,此刻却随着距离的拉近而重新翻涌上来,带着冰冷的潮气。石龙凶悍的眼神、陈墨深不见底的平静、甚至那个沉默少年警惕的一瞥,都化作无形的针,刺着她的神经。

她不是来求助的。至少,不完全是。 那份来自“迅达”的、赤裸裸的威胁和打探,像毒蛇般缠绕着她,让她夜不能寐。报警?她不敢想象后果。公司?无人会信,甚至可能引火烧身。她孤立无援,仿佛被遗弃在风暴将至的荒原。

但比恐惧更强烈的,是一种扭曲的、近乎自虐的好奇与不甘。 那个世界,那个轻易就能将她吞噬、又能随手将她拉出的力量,到底是什么?陈墨他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是她被卷进来?那句“规矩”又意味着什么?

她受够了这种被动等待恐惧降临的折磨!她需要答案。哪怕只是看清恶魔的真容,也好过在无尽的猜测中被自己吓死。

深吸一口气,冰凉的空气涌入肺腑,带来一丝短暂的清明。她用力捏了捏果篮的提手,指甲陷进光滑的藤条里,借着那点微不足道的痛感强迫自己迈开脚步。

高跟鞋踩过湿润的地面,发出清晰而孤独的声响。每靠近一步,心脏就缩紧一分。玻璃门越来越近,能隐约看到里面暖黄的灯光和深色的室内轮廓。

就在她抬起手,指尖即将触碰到冰凉门把的那一刻,门却突然从里面被拉开了。

一股混合着淡淡消毒水、奇异墨料和一丝若有若无檀香的气息扑面而来,与她身后雨后清新的街道气息格格不入。

拉开门的,是石龙。

他依旧穿着那件紧身黑色背心,裸露出的虬结肌肉和布满手臂的狰狞盘蛇纹身,在门口的光线下更具冲击力。他看到昭思语,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粗犷的眉头死死拧起,脸上瞬间堆满了毫不掩饰的嫌恶和警惕,仿佛看到什么极不洁的东西找上门来。

“又系你?!(又是你?!)”他粗嘎的声音像砂纸磨过石头,带着极大的不耐烦,几乎是用身体堵住了大半个门口,“又来做乜?嫌命长啊?呢度唔系你应该唻嘅地方喔!走啦!”(又来干什么?嫌命长啊?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走啦!)

昭思语被他突如其来的凶恶吓得后退了半步,心脏狂跳,脸颊血色瞬间褪去。她攥紧了手中的礼物,指节泛白,努力挺直背脊,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得太厉害:“我…我不是来找麻烦的。我…我想见陈墨先生,当面…跟他道个谢。”

“道谢?”石龙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眼神更加不善,“道乜谢?我哋同你好熟啊?师父系你随便见嘅?拎啲生果唻就大嗮啊?快啲走!唔好喺度阻住晒!”(道谢?道什么谢?我们跟你很熟吗?师父是你随便见的?拎点水果来就了不起了?快点走!别在这里碍事!)

他的驱逐毫不留情,像冰冷的石头砸过来。昭思语感到一阵巨大的屈辱和难堪,眼眶微微发热,但她死死咬住了下唇,忍住了。她知道,退缩,就再也没有勇气踏足这里了。

“石龙。”

一个平静无波的声音从店内深处传来,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石龙制造的紧张空气。

石龙脸上的凶悍瞬间收敛了些,但依旧堵着门,侧头朝里面不甘心地低声道:“师父,呢个痴线婆又唻搞事…”(师父,这个疯婆子又来搞事…)

“俾距入嚟(让她进来)。”

陈墨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

石龙腮帮子的肌肉鼓动了一下,显然极不情愿,但还是恶狠狠地瞪了昭思语一眼,极其不情愿地侧身让开了一条缝隙,那眼神里的警告意味浓得化不开:“入唻啦!快啲讲快啲走!”(进来啦!快点说快点走!)

昭思语深吸一口气,几乎是屏着呼吸,从那充满压迫感的缝隙中侧身挤了进去。店内那股独特的气息更加浓郁地包裹了她,让她有些眩晕。

目光快速扫过店内。角落里的少年(杜十四)似乎还在练习画那些枯燥的线条,听到动静抬起头,看过来的眼神复杂难辨,有惊讶,有警惕,似乎还有一丝…同病相怜的意味?她不敢细看,迅速移开视线。

然后,她看到了最深处工作台后的陈墨。

他今天穿着一件深色的亚麻衬衫,袖口一丝不苟地挽到小臂,露出线条流畅的手腕。他并没有在工作,只是坐在那里,手里把玩着一件小小的、看不出材质的深色物件,目光平静地看向她,仿佛早就料到她会来。

昭思语的心脏跳得更快了。她鼓起勇气,走上前,将手里的果篮和茶叶轻轻放在工作台边缘空着的地方,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陈先生,打扰了。谢谢您那天的…帮助。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陈墨的目光在她带来的礼物上停留了不到一秒,便移回到她的脸上,那双眼睛深得像古井,看不到底。“唔使客气。(不用客气)”他淡淡地说,“举手之劳。”

举手之劳?将她从致命的追杀中救下,提供庇护,甚至可能动用了难以想象的能量将后续麻烦抹平,在他口中只是“举手之劳”?昭思语一时语塞,准备好的所有说辞都卡在了喉咙里。

店内陷入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石龙抱着胳膊靠在门边,像一尊监视的门神。杜十四也停下了笔,沉默地关注着这边。只有墙上挂钟秒针走动的滴答声,格外清晰。

昭思语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手心里全是冷汗。她舔了舔突然变得干涩的嘴唇,终于还是艰难地开口,打破了沉默:“陈先生…我…我今天来,除了道谢,还想…还想问问…”她斟酌着词语,每一个字都说得异常艰难,“‘迅达’那边…他们好像…并没有罢休。他们…今天还威胁我,甚至…打听我…”

她抬起头,看向陈墨,眼中是无法掩饰的恐惧和困惑:““我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想做好我的工作…陈先生,我…我真的很害怕…我不明白…我只是个普通人,我只想好好工作生活…为什么会被卷进这种事情里?你们…您…到底是什么人?那个‘规矩’…又到底是什么?我只是…想弄明白。”她的声音到最后,几乎带上了哀求的意味,那是一种被巨大未知和恐惧折磨太久后的崩溃边缘的挣扎。

她的话语破碎,带着无助的哽咽,将她这两日积压的恐惧彻底暴露出来。她看着陈墨,眼神里充满了恳求,像一个溺水的人望向唯一的浮木。

杜十四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威胁?打听?果然,“迅达”那边根本没打算放过任何一点可能的风吹草动!他们就像潜伏在暗处的毒蛇,吐着信子,随时可能暴起伤人!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铅笔,那截脆弱的木头似乎下一秒就要被他捏碎。

石龙在一旁听得眉头越拧越紧,忍不住低声骂了句:“叼!班蛋散真系冇收喔!嫌命长呀?”(操!那群混蛋真是没完没了!嫌命长吗?)

陈墨沉默地听着,脸上依旧没有任何波澜。直到昭思语因为情绪激动而再也说不下去,只能用泛红的、蓄满泪水的眼睛望着他时,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你嘅意思系,”他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想我哋出面,叫‘迅达’嘅人,唔好再骚扰你,并且,乖乖交数据?”(你的意思是,想我们出面,叫“迅达”的人,不要再骚扰你,并且,乖乖交数据?)

这话问得直接无比,甚至有些残酷,一下子将昭思语那层试图维持的、属于正常世界的遮羞布彻底撕开。她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无法回答。是的,这就是她潜意识里那荒谬又绝望的念头!请黑社会来帮她催报表!这想法本身就像是在深渊边缘跳舞!

看着她惨白的脸色和无法否认的惊恐,陈墨的目光似乎没有任何变化,却又好像更深沉了些。

“昭小姐,”他缓缓说道,每个字都像冰冷的石子投入死水,“我哋唔系社工,更唔系差人。我哋有我哋嘅规矩,我哋只处理‘我哋’嘅问题。”(昭小姐,我们不是社工,更不是警察。我们有我们的规矩,我们只处理“我们”的问题。)

“但系…但系件事因你们而起!(但是…但是这件事因你们而起!)”昭思语猛地抬头,像是抓住了最后一丝逻辑,声音因为激动而尖利了些,“如果不是你们…如果不是那天在仓库…我根本不会看到那些!不会被他们盯上!这难道不是‘你们’的问题吗?!”

这话一出口,连石龙的脸色都微微变了变,眼神更加不善地盯住昭思语。

陈墨却几不可查地微微颔首,似乎认可了她的说法。“道理系咁讲。所以,果晚我哋提供咗‘庇护’。”(道理是这样。所以,那晚我们提供了“庇护”。)

他顿了顿,目光像能穿透人心。“但系,而家,系你嘅公司,你嘅项目,你同‘迅达’之间嘅商业纠纷。呢个,系你嘅世界嘅规矩。我哋嘅手,伸唔到咁长,亦唔应该伸咁长。”(但是,现在,是你的公司,你的项目,你和“迅达”之间的商业纠纷。这个,是你的世界的规矩。我们的手,伸不了那么长,也不应该伸那么长。)

他的话冰冷而清晰,划下了一条泾渭分明的界线。那晚的出手,是清理“手尾”,是规矩之内。而现在,越过界,就是坏了“规矩”。

昭思语眼中的光,一点点黯淡下去,最后只剩下彻底的绝望和冰冷。她明白了。她最后的、荒谬的希望,也被彻底掐灭了。她孤立无援。

看着她瞬间灰败下去的脸色,陈墨沉默了片刻。就在昭思语失魂落魄,几乎要转身逃离这个地方时,他再次开口,语气似乎有了一丝极细微的、难以察觉的变化。

“不过,”他缓缓地说,目光掠过昭思语,似乎在她身后空无一物的空气中寻找着什么,“你可以选择,将你嘅‘问题’,变成‘我哋’嘅问题。(把你的‘问题’,变成‘我们’的问题。)”

昭思语猛地愣住,愕然抬头:“…什么?”

不仅是他,连角落里的杜十四和柜台后的石龙,都瞬间将目光聚焦在陈墨身上!

陈墨的身体微微前倾,灯光在他深邃的眼中投下难以捉摸的光影。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奇异的、近乎诱惑的平静:

“譬如话,你决定…辞咗而家份工。”(比如说,你决定…辞掉现在的工作。)

“过嚟‘天雷’。”(过来“天雷”。)

“帮我手。”(帮我做事。)

“咁样,”他嘴角似乎勾起一个极淡、却毫无温度的弧度,“你嘅所有‘问题’,就自然变成…我哋嘅‘问题’。”(这样,你的所有“问题”,就自然变成…我们的“问题”。)

话音落下,整个店铺陷入了一种死寂般的沉默。

昭思语彻底惊呆了,眼睛瞪得极大,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提议!来“天雷刺青”?帮陈墨做事?!走进这个她避之不及的黑暗世界?!

石龙也一脸错愕,显然完全没料到陈墨会突然做出这样的邀请,看向昭思语的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深深的疑虑。

杜十四更是屏住了呼吸,手中的铅笔“啪”一声轻响,笔尖断在了纸上。

陈墨…竟然要招揽她?!

为什么?!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一个被意外卷入的受害者!她能做什么?记账?打扫卫生?还是…

一个冰冷而惊悚的念头,骤然划过杜十四的脑海,让他浑身的血液都几乎冻结——

难道…陈墨也看到了?看到了那天晚上,昭思语手腕上,那个一闪而过的、墨色的、与林雪风格极其相似的…

彼岸花纹身?!

(第三十八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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