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海音乐节的暴雨冲刷着舞台上的灰烬,十万人的合唱声浪仍在城市上空回荡。楚门音乐市值曲线在纳斯达克屏幕上疯狂跃升,而废墟中央的陈楚却弯腰拾起半张烧焦的海报——那是昨夜被资本撕毁的“楚门新人计划”宣传页。血水顺着他的手臂流到海报上,晕染开“实力至上”的标语。
“该清场了。”林芳递来平板,屏幕显示“屠楚联盟”的紧急密谈画面,“他们正调动百亿资金准备垄断选秀苗子。”
陈楚将染血海报抛向狂风,纸页在暴雨中翻飞如蝶。他踩过星耀遗落的监听耳机,金属碎裂声刺破雨幕:“那就开个更大的场子——让全中国的草根,都听见楚门的钟声!”
七天后,楚门艺术馆废墟被改造成露天舞台。三十米高的环形钢架上挂满防弹玻璃箱,里面陈列着楚门十二位开山艺人的“伤残勋章”:萧亚轩的声带结节病理报告、郑钧的腰椎x光片、周云蓬的角膜移植记录……每件展品旁都悬浮着全息投影,循环播放着这些伤痕背后的资本黑幕。
“欢迎来到楚门新人海选现场。”陈楚的声音通过卫星信号传遍全网。他身后没有评委席,只有十二把形态各异的椅子——从轮椅到盲杖支撑架,构成残酷而真实的“楚门王座”。
“规则一:盲选直播,声纹识别系统自动屏蔽修音软件。”
“规则二:”陈楚举起郑钧的钛合金假肢,猛地砸向控制台,“伤残人士,音量增益30%!”
钢架上的玻璃箱应声点亮,伤残证明在聚光灯下纤毫毕现。弹幕瞬间炸裂:“公开处刑资本罪证?”
海选刚启动,黑客攻击便如蝗虫过境。直播画面突然切入某娱乐公司练习室——当红偶像徐明轩正对着调音师咆哮:“再修不出电音效果,老子退赛!”实时声纹监测系统将他的干声同步投射到钢架屏幕:走音破嗓的声波图像旁,自动标注“三年声带注射激素记录”。
“屠楚联盟”的狙击来得更快。三辆救护车冲进现场,黑衣人举着《精神鉴定书》扑向选手:“经检测,参赛者存在表演型人格障碍……”话音未落,陈楚拽过领头者的手按在声纹识别器上——机械音彻全场:“警告!声纹匹配:星耀文化保安队长张强!”
“规则三。”陈楚踩住张强后背,将他制服上的鹰徽扯下,“冒充医护人员者——”徽章在钢架上刮出刺耳鸣响,混着郑钧的轮椅电机轰鸣,竟合成战歌前奏,“按楚门家法处置!”
十二位艺人同时启动乐器,假肢敲击声、人工喉啸叫声、盲杖点地声汇成《钢铁脊梁》的间奏。乐声中,钢架缓缓升起巨型全息屏:全国海选地图上,三十七个红色坐标正被资本势力围剿!
“坐标7:川渝赛区,选手苏小棠被困!”
直播信号切入深山小学。背着背篓的少女被经纪公司围堵在悬崖边,合约书砸在她脸上:“签!否则告你爹妈诈骗定金!”女孩突然扯开衣领,露出颈部的金属发声器——那是火灾毁掉声带后安装的电子喉。她将合约纸塞进电子喉扩音口,机械音震荡山谷:“我!要!唱!给!陈!楚!听!”
钢架上的萧亚轩猛然站起,腰间威亚勒痕还在渗血。她抓过话筒清唱《傀儡》最高音,声波通过卫星定位传输到电子喉。苏小棠的机械音突然有了血肉震颤,悬崖松涛与她的歌声共振,将经纪人的西装撕成碎片!
“坐标19:漠河赛区,选手赵野失联!”
屏幕切换成雪原监控。坐轮椅的退伍兵被扔在零下30c的仓库,假肢被拆走。他抓起铁棍捅进暖气管道,蒸汽喷涌中嘶吼军歌。钢管敲击节奏越来越弱时,钢架上的郑钧突然将假肢砸向供电箱!高压电流通过卫星信号激活赵野的轮椅电机,金属底盘在冰面疯狂旋转,撞开仓库大门!
最致命的是坐标1的楚门主舞台。当盲人歌手李暮云拄杖登台时,二十八台提词器突然显示错误歌词。李暮云停下演唱,空洞眼眶“注视”评委席:“有人动了提词器?” 全场哗然中,陈楚撕下绷带缠住李暮云的手,带他摸到钢架上的周云蓬角膜标本:“唱你摸到的世界。”
李暮云指尖拂过玻璃箱里的眼球模型,突然昂头高歌。声波震碎了篡改数据的黑客电脑,故障提词器迸出火花,在黑暗中拼出燃烧的五线谱!
资本的总攻在深夜降临。黑客联盟同时攻击全球票务系统,楚门官网的百万报名信息被篡改成猩红大字:“残废集中营”。林芳砸碎警报器:“声纹库被攻破!所有伤残增益失效!”
陈楚在钢架顶端睁开眼。暴雨冲刷着腰间结痂的伤痕,他扯断威亚绳索纵身跃下!自由落体中,他抓过垂落的电缆插入自己伤口,生物电流混合血水导入总控台——以身为导体,启动终极防御!
“声骸系统激活。”机械音响彻云霄,“切换至骨传导模式。”
所有选手的电子设备突然失效,取而代之的是钢架传来低频震动。李暮云的盲杖、苏小棠的电子喉、赵野的轮椅全成为骨传导接收器!陈楚摔在泥泞中的身躯成为人肉音源,他的心跳声通过钢架传递全球:
“咚、咚、咚——”
选手们在心跳节奏中即兴创作:
苏小棠用电子喉模拟钢管摩擦声,混着川江号子;
赵野以轮椅电机震动频率,敲出《行军令》节拍;
李暮云将盲杖点地声化作雨打芭蕉的韵律。
黑客的病毒程序在真实声浪中反噬自身,操控者的电脑屏陆续爆出他们伪造伤残证明、买凶伤人的罪证。当#资本假残害真残#登上热搜第一时,钢架顶端的防弹玻璃箱集体爆裂!十二份伤残证明如雪片纷飞,落在百万报名者上传的音频文件上——那些声音里,有矿洞里的方言民谣,有渔船上的咸腥号子,有高原牧场的呼麦长调……
陈楚从泥泞中撑起身体,将染血的报名表拍在镜头前:
“楚门新人班一期——”
“收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