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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历八月十六的月亮,圆得惊人,亮得骇人。白日里,这豫东平原上的小李庄却是极美的——金黄的玉米秆在田间沙沙作响,熟透的柿子像一盏盏小灯笼挂在枝头,几条黄狗懒洋洋地卧在打谷场上,偶尔有妇人吆喝孩子回家吃饭的声音,炊烟袅袅,盘旋在村庄上空,不肯散去。

老张头就住在这村里。他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六十有三,身子骨还算硬朗。午后,他接到邻村捎来的口信,说他姐姐病重,怕是熬不过这个秋天了。老张头的姐姐嫁到了二十里外的大王庄,姐弟俩感情深厚。他二话不说,揣上几个馍馍,拎起一根枣木棍子便上了路。

二十里路,说远不远,说近不近。老张头挂念姐姐,脚下生风,天擦黑时便到了大王庄。姐姐躺在床上,面色蜡黄,见到弟弟来了,眼中才有了些神采。老张头坐在床边,握着姐姐枯瘦的手,说了好些宽心的话。又留下些钱,嘱咐外甥好生照料。

眼见月已中天,老张头起身告辞。姐姐和外甥都留他过夜,但他放心不下家里那群羊和那头老黄牛,执意要回去。

“舅舅,路上小心些,今晚月亮大,地上明晃晃的,可总觉得不太平。”外甥送他到村口,不安地叮嘱道。

老张头拍拍别在腰后的枣木棍,笑道:“怕什么,你舅我走夜路走了一辈子,啥没见过?”

这话不假。老张头年轻时走南闯北,给公社拉货赶车,什么荒山野岭没闯过?如今虽年过花甲,胆气却丝毫不减。

月亮果然明得很,照得土路白花花的,像撒了一层盐。路旁的树木、庄稼都拖出长长的影子,黑黢黢的,一动不动。偶尔有夜鸟扑棱棱飞过,或是田鼠窸窸窣窣窜过,倒也寻常。

老张头大步流星,枣木棍有节奏地敲打着地面,发出“哒、哒”的声响。走出约莫五六里地,是一片老坟地,据说是清朝时就有的,埋的都是些无名无姓的外乡人。村里人夜间路过此地,多半会加快脚步。

月光下的坟冢一个个隆起,像巨人沉睡的脊背。老张头虽不迷信,却也不免有些发毛。他哼起梆子戏来给自己壮胆,声音在静夜中传得老远。

正走着,忽然看见前方路上影影绰绰似有人影。

老张头眯起眼仔细瞧去。月光太亮,反而晃眼,只见那影子飘飘忽忽,不甚真切。他心下疑惑:这深更半夜的,荒郊野外,谁会在此走动?

又走近些,方才看清,那竟是个穿着古式长衫的人,头发梳成发髻,背着手,慢悠悠地踱步,仿佛在自家庭院中散步一般。

老张头愣住了。这打扮,这做派,绝非现代人所有。他停住脚步,揉了揉眼睛,再看去——那人依然在不紧不慢地走着,月光照在他身上,却似乎照不透,整个人像是蒙在一层薄雾里。

“喂!前面的!”老张头壮着胆子喊了一声。

那人似乎没听见,依旧不紧不慢地走着。老张头注意到一个古怪之处——那人明明在走动,身子却不见起伏,仿佛是飘在地面上一般。

老张头心里发毛,不敢再喊,也不敢超前,只好放慢脚步,远远跟着。盘算着等那人拐到岔路上去,自己再继续前行。

可是走了约莫一里多地,那人始终在路中央不紧不慢地“走”着,丝毫没有转向的意思。老张头心里越发不安,这荒郊野岭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难不成要一直跟下去?

正当他踌躇之际,更骇人的事情发生了。

前方路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顶轿子!

那是一顶老式的四人抬轿,轿身漆黑,轿顶四角翘起,蒙着厚厚的轿帷,看不出里面是否有人。四个轿夫一律穿着褪色的蓝布衫,头上戴着破旧的毡帽,低低压在眉棱上,看不清面目。他们抬着轿子,步伐整齐划一,悄无声息地前进着。

老张头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这轿子、这打扮,分明是古画里才有的景象!他死死攥住枣木棍,指关节发白,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那轿子和轿夫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他,只是静静地、平稳地向前行进。最让老张头头皮发麻的是,他们明明在走动,却听不到一点脚步声,甚至连轿子应有的吱呀声都没有。一切都在死一般的寂静中进行,只有他那擂鼓般的心跳声咚咚作响。

老张头僵在原地,进退两难。回头看,来路黑黢黢的,仿佛一张巨口;向前看,那诡异的轿子和长衫人正在前行。他忽然想起老人说过的“鬼抬轿”,据说那是阴间的官差押解亡魂,活人若是撞见,万万不能冲撞。

月光更加明亮了,照得路面白得刺眼。老张头注意到一件怪事——那轿子和轿夫在月光下都没有影子!

他猛地回头看自己的影子,清清楚楚地拖在身后,这才稍稍安心——有影子说明自己还是活人。可是眼前的景象又如何解释?

就在这时,那长衫人忽然转向,朝着路旁的野地走去。老张头眼睁睁看着他穿过一片灌木丛,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仿佛那灌木丛并不存在一般。接着,更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那人径直走向一个坟包,竟然直接“走”了进去,消失不见了!

老张头倒吸一口凉气,浑身汗毛倒竖。

而那顶轿子依旧在路上行进,四个轿夫步伐整齐,轿身平稳。老张头屏住呼吸,眼看着轿子从自己前方约十丈处经过。他瞪大眼睛,想看清轿夫的面容,却被毡帽遮得严严实实,只能看到下巴的轮廓,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轿子经过后,老张头才发现自己一直屏着呼吸,差点背过气去。他大口喘着气,冷汗已经浸透了衣衫。

待轿子远去,消失在月光下的道路尽头,老张头才敢移动。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向前狂奔,枣木棍也忘了用,只想尽快离开这个邪门的地方。

他一口气跑出几里地,直到看见熟悉的村庄轮廓,才放缓脚步,扶着路边一棵老槐树喘粗气。回头望去,来路静谧,月光如水,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剩下的路,老张头走得心神不宁。每有风吹草动,便惊出一身冷汗。平日里熟悉的景物,在月光下都变得陌生而可疑。那片小树林,白天孩子们常在里头捉迷藏,此刻却黑黢黢的,仿佛藏着无数眼睛;那条干涸的水沟,平日踩着石头就过去了,此刻却像是一道深渊。

终于看到村头那棵老皂角树了,老张头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脚步也踏实了许多。

村口蹲着个人影,正在“吧嗒吧嗒”抽旱烟。烟头一明一暗,映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是村里的老光棍孙瘸子。

“张哥,咋这么晚才回来?”孙瘸子磕了磕烟袋,站起身来,“哟,你这是咋了?脸色这么难看,跟见了鬼似的。”

老张头张了张嘴,想把路上的遭遇说出来,又怕人笑话他老糊涂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含糊道:“没啥,走得急了些。你咋还不睡?”

“睡不着,出来抽袋烟。”孙瘸子眯着眼看了看月亮,“今儿个这月亮亮得邪乎,照得人心里发毛。我刚才好像看见西边天上有道白光闪过,不知是什么征兆。”

老张头心里“咯噔”一下,勉强笑笑:“能有什么征兆,别瞎想了,快回去睡吧。”

二人分别后,老张头快步走回自家院子。关紧院门,插上门闩,又仔细检查了羊圈和牛棚,这才进屋点亮油灯。

昏黄的灯光下,熟悉的一切让他稍稍安心。他倒了碗凉开水,“咕咚咕咚”喝下去,心跳才渐渐平复。

躺在床上,老张头辗转反侧,眼前总是浮现出那个长衫人和那顶黑轿子。他试图找出合理的解释:是不是自己老眼昏花?是不是月光太亮产生了错觉?或者是因为担心姐姐的病,心神不宁所致?

可是那景象如此真实,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可怕——长衫的褶皱、轿帷的摆动、轿夫整齐的步伐......

老张头想起小时候听老人说过,农历八月十六月圆之夜,是阴阳两界界限最模糊的时候。尤其是那些无主孤坟中的游魂,可能会在这一夜显现形迹。

他又想起那片老坟地,确实埋的多是客死他乡的外乡人,无亲无故,无人祭奠。若是这些孤魂野鬼......

老张头不敢再想下去,拉过被子蒙住头,强迫自己睡觉。

翌日清晨,鸡叫三遍,老张头才昏昏沉沉地起床。一夜噩梦连连,此刻头重脚轻。他推开房门,阳光灿烂,院子里鸡鸭叽叽嘎嘎地叫着,老黄牛在圈里慢悠悠地反刍。昨夜的一切,在光天化日之下显得那么不真实。

吃过早饭,老张头扛着锄头下地。路上遇见几个村民,互相打招呼闲聊。他几次想提起昨夜的事,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一是怕人笑话,二是自己也疑为眼花,何必说出来惹人议论?

晌午回家吃饭时,听说村西头的王老二昨夜突发急病,天没亮就咽了气。老张头心里“咯噔”一下:王老二家正好就在那顶轿子消失的方向。

下午,老张头特意绕道去了王老二家。院子里已经搭起了灵棚,王老二的尸体躺在门板上,盖着白布。几个妇女在一旁呜呜咽咽地哭着。

老张头上前上了炷香,随口问一旁的人:“老二咋走得这么急?昨天还好好的呢。”

那人摇摇头:“谁说不是呢!听说昨儿半夜就不舒服,天没亮就没了。怪就怪在——守夜的李老汉说,昨晚月亮最大的时候,他看见一道黑影窜进了老二家的院子,当时还以为是野猫呢。现在想来,怕是......”

话没说完,但众人都明白意思,纷纷噤声,面露惧色。

老张头背后升起一股寒意。他忽然想起那顶消失在道路尽头的黑轿子,莫非......

不敢再待下去,老张头匆匆告辞回家。一路上心神不宁,锄头差点扛不稳。

当夜,老张头早早关门闭户,躺在床上却睡不着。月光从窗户纸透进来,依然明亮得很。他索性起身,凑到窗缝前向外望去。

院子里空荡荡的,只有树影随风轻轻摇曳。似乎一切正常。

正当他准备回床时,眼角的余光瞥见院墙外似乎有什么东西闪过。他屏住呼吸,仔细看去——却什么也没有。

老张头摇摇头,觉得自己真是疑神疑鬼了。正要转身,忽然听见极轻微的“沙沙”声,像是脚步声,又像是风吹落叶声。

他透过窗缝死死盯住院墙方向。突然,一个身影缓缓从墙外“飘”过——正是昨夜那个长衫人!同样的装束,同样的步伐,同样仿佛不沾地般的移动方式!

老张头吓得倒退两步,一屁股坐在地上,浑身发抖。等他鼓起勇气再凑到窗前时,外面已经空无一物。

那一夜,老张头再未能合眼。油灯点到天明,枣木棍紧紧攥在手中。

此后数日,老张头变得沉默寡言,常常一个人发呆。村民们都觉得他自从那夜走回来后,就变得有些古怪,但问起来,他又不肯多说。

只有夜深人静时,老张头会独自坐在院子里,望着天上的月亮出神。他时常思索那夜的经历,试图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是眼花?是幻觉?还是真的撞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

没有人能给他答案。

月亮依旧按时圆缺,月光下的乡村依旧宁静美丽。只是老张头再也不愿在月圆之夜走夜路了。有时不得不在外耽搁晚了,他宁愿找个地方借宿一宿,等到天明再上路。

人们问他为什么,他只是摇头:“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

没人听得懂这文绉绉的话是什么意思。只有老张头自己知道,在那过于明亮的月光下,有些东西无所遁形,也有些东西,无处可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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