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的余温还残留在餐具上，女仆们正在厨房收拾碗筷，水流声和瓷器碰撞的轻响顺着走廊飘过来，在别墅里漾开一片安稳的涟漪。
林风坐在餐桌旁，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温热的玻璃杯，杯壁上凝结的水珠顺着指缝滑落，在桌面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尸潮退去后的第一个傍晚，空气里终于驱散了浓重的血腥气，取而代之的是饭菜的香气和壁炉里木柴燃烧的味道。
周雅靠在柳若雪怀里睡着了，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浅的阴影，脸上还带着未褪尽的疲惫。
苏瑶和杨思萱坐在沙发上低声说着什么，偶尔传来几句轻笑，像投入湖面的石子，打破了沉默却不显得突兀。
林风放下玻璃杯，椅腿在地板上摩擦出轻微的声响。
他站起身时，肌肉突然传来一阵奇异的悸动，像是有无数细小的电流在经脉里窜动，从心脏蔓延到四肢百骸。
这种感觉不同于白天清理尸体时的疲惫，反而带着一种蓬勃的张力，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皮肤底下破茧而出。
“我去趟地下室。”
他对众人的方向喊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沙哑。
赵冰冰正坐在沙发边缘叠着刚烘干的衣物，膝盖上堆着叠好的针织衫，闻言抬头时，发梢还沾着些许水汽。
“要拿什么吗？我去给你找。”
“不用，”林风摇摇头，目光落在通往地下室的门把手上，“去健身房活动活动。”
她指尖捏着的羊毛袜轻轻晃了晃，视线掠过他紧绷的肩线，又很快落回衣物上，指尖无意识地将袜口的褶皱抚平。
“楼下器械都擦过了，要是觉得冷，角落有备用的运动外套。”
林风“嗯”了一声，客厅里的暖光落在她发顶，将那几缕没束好的碎发染成浅金色，和壁炉里跳动的火光融在一起，漫出些微温吞的暖意。
地下室的灯光是冷白色的，顺着楼梯往下走时，金属台阶的凉意透过鞋底传来，却没能压下体内那股越来越强烈的热流。
健身房的器械在灯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哑铃、杠铃、跑步机整齐地排列着，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和橡胶的气息。
林风走到镜子前，停下了脚步。
镜中的男人赤裸着上身，肌肤是冷白的色泽，在冷光灯下泛着细腻的光泽。
连日来的战斗并未在他身上留下丝毫伤痕，紧致的皮肉下，肌肉线条如流水般流畅优美。
肩峰圆润饱满，与三角肌衔接处勾勒出柔和却充满力量的弧线；胸肌轮廓清晰却不张扬，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像被晨雾笼罩的丘陵；腹肌排列整齐，每一道沟壑都深浅适中，既不显得狰狞，又透着恰到好处的爆发力。
雪天里鲜少见到阳光，这冷白的肤色便显得愈发剔透，仿佛上好的羊脂玉被精心雕琢成充满张力的形态。
灯光顺着肌肉的起伏流淌，在腰侧凹陷处投下淡淡的阴影，将那流畅的腰线衬得愈发分明，每一寸都像是被造物主倾注了极致的审美，既有力量感，又不失温润的质感。
“这是……”
林风抬手按住自己的胸口，掌心下的心脏跳动得沉稳而有力，每一次搏动都带着一股强劲的能量，顺着血管涌向全身。
就在这时，脑海里突然炸开一阵嗡鸣。
不是疼痛，更像是某种信息流被强行灌入，无数细碎的光点在意识深处闪烁、重组，仿佛与生俱来的本能般刻进了记忆里。
空间切割：凝聚能量附着于手掌或武器，可斩断空间。
空间传送：空间门传送。
林风的瞳孔骤然收缩，呼吸猛地停滞了半秒。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空间异能的两种用法，就像早已练习过千百次一样。
如何调动体内的能量，如何将能量凝聚成具象的形态，如何精准地控制能量的强度和范围。
体内那股躁动的热流仿佛找到了宣泄口，顺着手臂涌向指尖。
他下意识地伸出右手，掌心向上，集中精神去感受那股力量。
起初只是微弱的酥麻感，像有电流在皮肤下游走。
几秒钟后，指尖突然腾起一团纯粹的黑色暗影，色泽浓郁得像是凝固的墨，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光泽。
暗影越来越盛，最终凝聚成一柄黑色的能量刃，大约半尺长，边缘翻滚着细碎的黑雾，像被揉碎的夜影。
能量刃悬浮在掌心上方，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锋利感，连周围的空气都仿佛被撕裂得微微扭曲，泛起无形的涟漪。
那黑色并非死寂的沉暗，反而透着一种吞噬光线的质感，刃身流转间，仿佛能将周遭的光亮都吸纳入其中，只余下一道幽暗而危险的轮廓。
“这就是……空间切割？”
林风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从空间里面取出几根钢条出来，每一根都有手指粗细，硬度足以承受成年人的重量。
林风深吸一口气，握着能量刃的右手缓缓抬起，对准离得最近的一根钢条，轻轻挥下。
没有预想中的碰撞声，甚至没有摩擦的痕迹。
能量刃像切黄油一样穿过钢条，动作流畅得不可思议。
断裂的截面平整得如同镜面，连一丝毛刺都没有。
几秒钟后，上半段钢条才‘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林风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右手，掌心的能量刃已经消失，可指尖还残留着那种斩断一切的锐利感。
他捡起地上的两段钢条，断面贴合在一起时严丝合缝，仿佛从未被切断过。
“真的……可以切断任何东西。”
他低声自语，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惊喜浮在脸上，是纯粹的震撼。
他又试了几次，先是切断了更粗的钢条，接着是健身房角落里的实心铁柱，甚至是用来固定器械的钢筋混凝土基座。
能量刃每次落下都干脆利落，无论材质多么坚硬，都像被无形的力量从中劈开，连一丝阻碍都感受不到。
测试完空间切割，林风的目光转向健身房另一端的沙袋。
那是个填充了高密度海绵的专业沙袋，重约百斤，平时就算用尽全力击打，也只能让它微微晃动。
他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去感受另一种能力，空间传送。
这一次，能量不再涌向指尖，而是在身前打开一道两米高的空间门，门框是扭曲的光影，门内是深邃的黑暗，仿佛连接着另一个维度。
林风能清晰地‘看到’门的另一端，距离他大约八米远的沙袋旁边，一个同样的空间门正在快速成型。
他没有犹豫，抬腿走进了身前的空间门。
没有失重感，也没有眩晕。
穿过空间门的瞬间，像是穿过一层薄薄的水幕，下一秒，双脚已经稳稳地落在了沙袋旁边。
身后的两个空间门同时收缩、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
林风转身看向自己刚才站立的位置，眼神里充满了兴奋。
他又连续试了几次，有时是横向瞬移，避开假想中的攻击；有时是纵向瞬移，瞬间出现在高处的器械上。
“简直是神级能力啊，就是不知道最远距离有多远。”
林风捏了捏拳头，指关节发出清脆的响声。
体内的能量还在源源不断地涌来，比刚才更加充沛。
他走到跑步机前，按下启动键，速度从慢到快逐渐提升。
当速度达到每小时20公里时，他依然能保持稳定的节奏，呼吸均匀，脚步轻快得像在散步，丝毫没有吃力的感觉。
他又走到杠铃架前，选了一副平时需要用尽全力才能举起的重量。
双手握住杠铃的瞬间，只觉得一股强劲的力量从手臂涌来，腰腹发力，轻而易举地就将杠铃举过了头顶。
肌肉的收缩带着一种饱满的张力，却没有丝毫酸胀感，仿佛还能再加一倍的重量。
“力量和速度……也提升了这么多。”
林风放下杠铃，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镜中的男人身形挺拔，肌肉线条流畅而充满爆发力，每一寸肌肤下都蕴藏着汹涌的力量。
眼神锐利如鹰，周身散发着一种沉稳而危险的气息，与几个小时前那个疲惫不堪的身影判若两人。
他想起了白天清理的近三百只丧尸，想起了那些涌入体内的微弱暖流，想起了尸潮退去时天边泛起的鱼肚白。
“这股力量……是进化后提升了体质吗？”
这个念头浮现在脑海里时，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
那些被吸收的能量在体内积累、发酵，最终在这一刻完成了质变，不仅强化了身体素质，还觉醒了新的空间能力。
此刻，空间能力对他来说，不仅仅只是辅助技能了，还是战斗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