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战告捷,黄玲并没有松懈。
她知道,庄母绝不会善罢甘休,肯定还会撺掇庄父或者庄赶美来找麻烦。而她,等着他们。
果然,几天后,庄赶美和他那个同样好吃懒做的媳妇一起来了,美其名曰“看看嫂子和小侄女”,眼睛却不停在屋里逡巡,显然是想找值钱的东西或者占点便宜。
“嫂子,听说你最近脾气见长啊,都把妈气病了。”庄赶美吊儿郎当地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
他媳妇则假惺惺地要去抱摇篮里的筱婷:“哎哟,让我看看我们小侄女,长得可真俊。”
黄玲一把拦住她,眼神冰冷:“手洗了吗?脏兮兮的别碰我女儿。”
庄赶美媳妇脸色一僵。
庄赶美“噌”地站起来:“黄玲,你什么意思?给脸不要脸是吧?我哥不在,没人给你撑腰,我看你是皮痒了!”
说着,他竟挥拳朝黄玲打来。在他印象里,这个大嫂一向是软弱可欺的。
【卧槽!庄赶美这个垃圾还敢动手!】
【玲姐!揍他!往死里揍!】
【打他肋下!踹他膝盖!让他长长记性!】
根本不需要弹幕提醒,黄玲体内的超雄基因早已被这挑衅激活。她甚至没有躲闪,直接伸手,精准地抓住了庄赶美挥来的手腕,然后用力一拧!
“咔嚓!”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
“啊——我的胳膊!”庄赶美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整条胳膊以一个诡异的角度耷拉下来,脱臼了。
他媳妇吓得尖叫一声,就要扑上来帮忙。
黄玲看都没看,反手一巴掌扇过去。
“啪!”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
那女人直接被扇倒在地,半边脸瞬间肿起,嘴角流血,懵了。
黄玲像丢垃圾一样甩开庄赶美,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因疼痛而扭曲的脸,眼神漠然如同在看蝼蚁:“庄赶美,带着你的废物媳妇,滚。以后再敢来我家撒野,我卸了你两条腿,说到做到。”
庄赶美疼得冷汗直流,看着黄玲那毫无感情的眼睛,心底升起一股彻骨的寒意。他毫不怀疑,这个女人真的做得出来!
两人连滚带爬,互相搀扶着,哭爹喊娘地跑了,比庄母当时还要狼狈十倍。
经此一役,庄家那边彻底消停了一阵子。至少,没人再敢轻易上门挑衅了。
黄玲乐得清静,安心坐完月子,身体在超雄基因的改造下,恢复得极快,甚至比产前更加精力充沛。
期间,她凭着弹幕的提示,果然在庄超英的书本夹层和办公室抽屉里找到了他藏的近百块私房钱。看着这些钱,黄玲只是冷笑一声,毫不犹豫地收进了自己的空间。庄超英似乎有所察觉,但面对黄玲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他连问的勇气都没有。
时机差不多了。
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黄玲换上一身深色衣服,如同暗夜里的狸猫,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庄家老宅。
她对这里太熟悉了。凭着超凡的身手和感知,她轻易地避开了熟睡的庄家老两口和庄赶美一家,找到了庄母藏钱的地方——炕柜最底层的一个旧铁盒子,以及庄父缝在旧棉袄里的存折。
她毫不客气,将铁盒子里的现金、粮票、布票,以及那张有着三百多块存款的存折,一扫而空。然后又摸到庄赶美屋里,把他媳妇藏在枕头芯里的几十块私房钱也顺走了。
做完这一切,她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离开,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第二天,庄家老宅如同被投入了炸雷。
“钱!我的钱不见了!天杀的啊!哪个挨千刀的偷了我的棺材本啊!”庄母哭天抢地的声音几乎掀翻了屋顶。
庄父也慌了神,摸着自己空荡荡的棉袄内衬,脸色惨白。
庄赶美媳妇发现自己的私房钱也没了,顿时和庄赶美吵作一团。
庄家乱成了一锅粥。报警?这个年代,家里进贼丢了钱,警察来了多半也查不出什么。更何况,庄母藏钱的地方隐秘,外人怎么可能知道?他们甚至开始互相猜疑,是不是对方偷拿了。
庄超英闻讯赶去,面对父母的哭诉和弟弟的抱怨,他除了焦头烂额地安抚,毫无办法。看着家里这鸡飞狗跳的一幕,他内心深处,第一次对父母一直强调的“家庭责任”产生了一丝微妙的怀疑。为什么每次家里出事,最终承担压力和解决问题的,都是他?而弟弟赶美,除了索取和抱怨,又做了什么?
黄玲在家里,听着庄超英带回的消息,面无表情地逗弄着怀里的筱婷。
这只是个开始。经济上的打击,足以让他们焦头烂额,但还远远不够。
她要在精神和名誉上,彻底击垮这个吸了她半辈子血的“家”。
弹幕也在兴奋地出谋划策:
【下一步!曝光他们的偏心眼!】
【对对对,让左邻右舍都知道他们是怎么吸大儿子血贴补小儿子的!】
【还有庄超英不是亲生的!这个是核弹!找个合适的机会爆出来!】
【玲姐,先去厂里和街道散布消息,就说庄家老两口偏心,逼得大儿媳坐月子都要跳河!】
【最好能引导别人自己去发现庄超英身世的蛛丝马迹……】
黄玲看着这些弹幕,心中渐渐形成了一个完整的计划。
她不仅要让他们穷困潦倒,还要让他们颜面扫地,众叛亲离!
她抱起筱婷,亲了亲女儿柔嫩的小脸,眼中闪烁着冷冽而坚定的光芒。
“筱婷,图南,妈妈这辈子,一定护你们周全,让你们顺遂无忧。”
庄家老宅失窃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在棉纺厂家属区和相邻的巷弄里传开了。
这年头,大家日子都紧巴巴,丢钱可是天大的事情。同情者有之,但更多的却是隐秘的幸灾乐祸和窃窃私语。
“听说了吗?庄老师家被偷了个精光!”
“啧啧,老两口攒了一辈子的钱吧?这下可要了老命了。”
“活该!让他们平时那么抠搜,还总刮大儿子的油水贴补小儿子。”
“就是,庄老师那么好的一个人,摊上这么一对爹妈也是倒霉。他那个媳妇黄玲,坐月子的时候差点被逼得跳河呢!”
最后这句话,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了更大的涟漪。
“真的假的?逼得儿媳妇跳河?”
“可不是嘛!我听说啊,庄家那老婆子,在黄玲刚生完孩子没几天,就上门去要钱,不给还要动手打人!”
“天呐!这么狠心?黄玲那姑娘多老实本分啊,在厂里年年是劳模呢!”
“还不是看黄玲娘家没人好欺负呗?庄超英也是个面糊的,立不起来……”
流言的源头,自然来自于黄玲有意识的引导。她不需要亲自去撒播,只需在厂里食堂吃饭时,对着几个平时关系还行、又颇有些八卦潜质的工友,红着眼圈(稍微运用了一点演技),欲言又止地提两句“月子里的艰难”、“差点想不开”,再结合庄家刚刚失窃的“惨状”,足够聪明的人们自然会拼凑出“庄家老两口刻薄偏心,逼得大儿媳几乎寻死,如今遭了报应”的完整故事链。
弹幕对此喜闻乐见:
【舆论战打得好!杀人诛心!】
【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真面目!看他们还怎么有脸出门!】
【玲姐演技可以啊,小白花装得我见犹怜。】
【结合失窃事件,这波节奏带得完美!】
庄母原本还想像以前一样,摆出婆婆的款儿,去左邻右舍那里哭诉自己的“不幸”,指责黄玲的“不孝”,试图挽回舆论。可她刚出门,就感受到了一些异样的目光和背后指指点点的声音。偶尔有相熟的老太太跟她搭话,语气也带着试探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疏远。
“他庄婶,听说你家遭贼了?损失大不?”
“唉,也是造孽。不过啊,这做人呐,还是得积点德,对儿媳妇好点,家和才能万事兴嘛……”
庄母气得差点仰倒,却又无从辩驳。她难道能大声嚷嚷自己没逼黄玲?可黄玲差点跳河是事实(虽然没成功),她上门去要钱也是事实。这种憋屈感,比丢了钱还让她难受。
庄超英在学校里也感受到了一些压力。有相熟的老师委婉地提醒他:“超英啊,家里的事情要处理好。听说你爱人生完孩子情绪不太稳定?多关心关心,家庭和睦最重要。”
庄超英脸上火辣辣的。他当然知道流言蜚语的内容,其中大部分……竟然都是事实。他无法理直气壮地为父母辩解,因为连他自己,在夜深人静时,都不得不开始审视父母那些过分的要求,以及自己一直以来无条件的顺从,是否真的……错了?尤其是面对黄玲如今冰冷而决绝的态度,他第一次清晰地认识到,他可能正在失去这个家。
黄玲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不仅要让庄家老两口经济上陷入困境,更要让他们在道德高地上站不住脚,失去街坊邻里的同情和支持,成为人人侧目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