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盛府各院落都闭了门,白日喧嚣的花园只剩下蝉鸣声。
盛宏在书房休息半天,直到这会才醒来,带着冬荣缓缓走在幽静小道上,闻着八月桂花的芬芳,他的心情有些沉重。
在汴京城提心吊胆大半个月,又风雨兼程数日赶回家,他的心却是空落落的,如同天上的明月,明明已经很圆了,却因着未到十五,看着总是不够亮不够圆。
回家第一日,他应该先去寿安堂请安,然后再去葳蕤轩陪大娘子,或者按照惯例去他最喜欢的林小娘那里。
可他太疲惫了,既不想和中风的老太太玩心眼,也不想和大娘子吵架,更没有心情陪林小娘风花雪月,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待着。
罢了,就不要勉强自己,他越过葳蕤轩,最终脚步停在香饮院,想到卫小娘一向安静温柔,他也不再犹豫,直接推门进去。
在院子里玩耍的明兰,瞧见有人走近还有些害怕,当来人走到眼前,她顿时惊喜叫出声:\"爹爹,爹爹。\"
她记得每次爹爹来,就能有好吃的好玩的,小娘也不会再拘着她,所以,她喜欢爹爹,也总是盼着爹爹来。
明兰惊喜的声音打断卫小娘的沉思,她拢了拢衣服,在小蝶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院子中,明兰被盛宏抱在怀中,脸上是少有的雀跃,眼睛也是亮晶晶的,看的卫小娘一阵心酸。
\"请主君安。\"卫小娘缓缓蹲下,白皙的脖颈和柔美的下颌在月光下,有一种清冷柔和的美感,看的盛宏心神一动,只觉得整颗心都在发颤。
这一刻,他竟觉得卫小娘比心尖尖上的霜儿更有气质,更加迷人。
陪着明兰玩了一会,盛宏就迫不及待的抱着卫小娘进了内室,小蝶一脸笑意的守在门外,听着室内传来令人羞臊的声音,期盼着小娘受宠后的美好生活。
这一夜,盛宏无比热情,原先他总嫌弃卫小娘冷漠,即使在行房时也如同死尸一般面无表情。
可今夜,他却爱死这种冷漠,最开始,无论他如何亲吻挑逗,卫小娘都是一脸冷漠。
随着他继续动作,那紧闭的樱唇终于发出压抑且迷人声音,白皙的肌肤上更是泛起动情的粉红,下颚高高扬起,眼角沁出晶莹的泪水……
他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似乎在一张白纸上印上他的专属痕迹,这一刻,他就是神明,不用考虑其他,也不用顾虑什么,可以轻易掌握卫恕意的悲喜。
卫恕意在前所未有的激情中沉沦,被盛宏引导着说着好人家女儿绝对不会说的污秽之余,心里却在默默流泪,不该是这样的,她是秀才的女儿,本是能做正头大娘子的。
这一夜,盛宏享受着打破卫小娘自尊和信仰的快感,而卫小娘却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
第二日一早,林噙霜照常送墨兰去葳蕤轩上课。
王大娘子眼底挂着青黑,显然是没睡好,她没好气的看着眼前这对没心没肺的母女,一股邪火缓缓聚集在心头。
等墨兰请完安,和如兰手牵手进了教室,她才瞪了林噙霜一眼。
林噙霜狐疑的看向王大娘子,关心问道:\"主君回来,大娘子莫不是高兴的一晚上没睡?\"
\"你家宏郎回来第一夜,没找你,你都不生气,往日里不是最会讨好卖乖的吗?\"王大娘子非常气恼,盛宏回来第一夜竟然不来葳蕤轩。
更让她生气点气恼的是,她气的一夜未睡好,结果,林栖阁这位昔日宿敌,却是毫不放在心上,总让她有种被比下去的错觉。
林噙霜是真不知道盛宏昨夜没歇在葳蕤轩,还以为大娘子在炫耀,柔声道:
\"昨夜主君回来第一夜,理应歇在葳蕤轩,且今日中秋,大娘子和主君必定有很多事要谈,所以,昨日林栖阁早早就闭了院门。\"
王若弗心头一梗,好嘛,对方这么识趣,她还能说什么,说盛宏没有去葳蕤轩,而是去了香饮院,那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那卫小娘可是她王若弗买来与林噙霜争宠的,结果,林噙霜现在规矩了,反而是她自己的人出了纰漏。
林噙霜是个聪明人,见王若弗气的直喘粗气,刘妈妈更是在一旁不停拉她的袖子,就明白,昨日里盛宏定是去了其他小娘处。
能让王若弗这么生气,必定是王若弗自己的人,那就是她的陪嫁香小娘和她买进来的卫小娘,不过香小娘从来都以王若弗马首是瞻,绝对做不出来打脸王若弗的事情,那就是卫小娘了?
额,其实她觉得也怪不的卫小娘,毕竟盛宏可是主君,是后院女人的天,他要去哪里谁还能将他赶出去不成,那不是倒反天罡吗?
林噙霜有些物伤其类的感觉,女人在这世界上生存太难了,她站起来行云流水的泡了一杯茶,递给王若弗,\"大娘子,喝点茶润润喉\"
王若弗看她一连串赏心悦目的操作,心里的火气减消,接过茶,小口小口的喝着,心中却是想着,如果她输给林噙霜还能想得通,对方确实会讨好人,那卫小娘有什么,假清高?
不一会,卫小娘就领着明兰进来了,两人规规矩矩行了礼,等明兰跟着小蝶一蹦一跳进去教室,卫小娘就赶忙缩到最后面,好似慢一步就会被人吃掉似的。
她这番举动再次将王若弗的怒火勾了,再加上刚刚行礼时候,她脖子上鲜红一串草莓,更是将王若弗气的一佛升天二佛出世。
王若弗只觉得林噙霜好不容易规矩了,如今卫小娘又马上跳起来了,可见骨子里就是个不安分的,眼刀子更是欻欻往卫小娘身上扔。
林噙霜有些惊奇,看卫小娘那走路都颤颤巍巍的样子,昨晚上肯定被折腾的不轻,而且脖子上的痕迹,就是她也没有这种时候,看来这盛府的后院要变天了。
念在今儿个是中秋,王若弗终究还是在刘妈妈的劝说下压抑住了脾气,想着等今儿过了再收拾卫小娘,反正这女人短缺明兰份例的事情还没查清呢,不急于一时。
中秋节,就在所有人刻意营造的和谐氛围中,度过了一个看似圆满团圆的中秋。
这天过后,盛宏就泡在公务上,他调任扬州通判,交接的事情很多也顾不上其他,偶尔进后院,也是去卫小娘那里。
王大娘子见盛宏独宠卫小娘,也没空收拾她,作为盛家主母,举家搬迁到扬州要忙的事情还多着呢。
林栖阁这头有钱有背景,也不在意恩宠,盛宏不来,林噙霜也不上赶着讨好,每天忙着经营嫁妆都忙不过来,还要照顾练武的墨儿,哪有心思管其他。
香小娘和萍小娘知道自家事,一个是主母陪嫁,不敢冒头;一个是上官送的,不得信任;两人也安安静静待在院子里,没有那争宠的心思。
于是乎,从盛宏回来开始,一向是冷灶的香饮院竟成了香饽饽,也是主君进后院唯一会歇息的地方。
男人的宠爱就像毒药,流水般的赏赐进入香饮院,也逐渐在卫小娘冰封的心上凿开裂缝,卫小娘对盛宏的态度逐渐软和下来。
尤其是当她知道盛宏这几个月只进过香饮院,她甚至有种自己才是盛宏大娘子的错觉。
于是,原着中一向谨守本分的卫小娘,在盛宏的宠爱下,也逐渐迷失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