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裹着邪纹的冷意刮过汴京街巷,像细针戳得人脸颊发疼。青黛攥着莲心木剑走在最前,剑刃映着残月泛冷光;西门富跟在身后,心口蛊王残魂飘出的暖意勉强压下守护灵耗力的虚乏,他按了按发闷的胸口,暗忖:绝不能在救老掌柜时掉链子。
李婆婆紧抱阿蛋,另一只手攥着油纸包——里面只剩三根干枯的莲心草,是老掌柜在密道塞给她的。破庙后墙砖缝渗着潮气,她盯着那道浅淡莲纹的青石板,忽然想起去年躲兵灾时,曾在这石板下藏过饼子:“这是老掌柜留的暗门,肯定能进去!”
“姐姐,铃片烫!”阿力突然攥紧青黛的衣角,掌心汗湿,“邪纹里有小影子爬,凉飕飕的!”他举铃片凑向石板,微光里映出透明蛛丝,丝上黑卵像撒了把黑芝麻,正微微颤动。李婆婆咬牙抽出两根莲心草:“烧了它!老掌柜说这草能克邪!”
青黛点燃莲心草,火芯碰蛛丝的瞬间“滋滋”冒黑烟。阿力趁机将铃片贴在石板上,金光顺着莲纹爬开,“咔嗒”一声,暗门弹开,莲心砂的清香混着血腥味飘出来——是老掌柜的气息!
刚钻进门,暗门就“砰”地关上,屋顶传来“沙沙”声,像无数小爪抓木头。阿力举铃片往上照,瞬间往后缩了缩:半人高的蚀灵蛛母正趴在梁上,黑亮甲壳绷得像浸墨的陶罐,壳上邪纹渗着绿毒液,滴在地上烧出浅坑;八只铁钩脚挂着半干蛛丝与碎骨,关节动时“咔嗒”响;猩红复眼像烧红的铜钉,三瓣口器泛冷光,黑液滴在木梁上,竟蚀出小洞。
“护好阿蛋和老掌柜!”青黛挥剑迎上,玉镯暖光裹住剑锋。西门富借蛊王暖意催出金线,缠向蛛母的脚,却被它猛地挣断:“这蛛母邪力比邪蛛凶十倍!我撑不了太久!”
蛛母突然嘶鸣,喷出道浓黑邪雾,雾里藏着指甲盖大的分身蛛,直扑阿蛋。“用草灰!”李婆婆揉碎最后一根莲心草撒过去,白烟散雾,西门富趁机凝出莲纹网兜住分身蛛:“快烧!撑不了三息!”青黛挥剑点火,火网裹着分身蛛烧成灰烬。
没等喘息,蛛母铁钩脚在地面划出邪纹,黑刺冒地直刺阿蛋脚踝。“阿力,借光!”青黛扑过去挡在前面,玉镯贴剑,阿力举铃片凑来——双木金光缠剑刃,邪纹“咔嚓”断裂。蛛母暴怒撞向石柱,老掌柜被绑在柱上,嘴角溢血。西门富扑过去用后背抵柱:“老掌柜撑住!”
蛛母趁隙喷黑液,危急时西门富心口蛊王残魂亮起,绿影缠黑液化青烟。“就是现在!”青黛纵身跃起,剑刃裹着金绿光,狠狠刺进蛛母腹部甲壳缝——那是邪纹最淡的弱点。
蛛母凄厉嘶吼,化作黑烟,一颗泛蓝蛛卵与半块刻“魂”字的木牌滚落在地。阿力捡起卵,铃片骤烫:“姐姐!卵里能看见太庙!狐狸眼睛被黑纹缠颈,腿在抖!”老掌柜挣脱布团:“是玉面狐,被巫师控了!木牌是魂碎定位牌,是陷阱!”
传声筒突然炸响韦长军的急喊:“青黛!金兵头领持邪符黑火刀破盾,武大郎银锤卷了!”紧接着是林小婉的哭声:“太庙尸兵被巫师操控,正两面夹击!”
城门处,火把噼啪作响,韦长军看着倒地百姓,指甲掐进掌心。他不让分兵,令守卫护伤患退,武大郎挡杂兵:“头领不死,防线必垮!”李婆婆托人捎来最后莲心草,韦长军缠在枪尖,等头领黑火刀劈来,突然踏前——金红草火裹枪尖,精准刺进邪符裂缝。
邪符“滋啦”裂开,黑火熄灭。韦长军擒住头领,绑在城门柱上:“留着审巫师行踪!”金兵退散后,他对着传声筒沉声道:“城门暂稳,等你们汇合!”
“姐姐!卵里画面变了!”阿力突然喊,“巫师用骨杖敲莲纹匣,玉面狐快撑不住了!”西门富扶墙喘气:“蛊王说巫师有邪晶母,要和魂碎融合!”
青黛攥紧定位牌与蛛卵:“去城门会合韦长军,再赴太庙!有蛛卵盯动静,不怕陷阱!”
夜色里,阿力举铃片照路,青黛握剑在前,西门富与李婆婆互相搀扶。身后是被符纸暂拦的尸兵,身前是守城门的韦长军,而太庙方向,玉面狐的危机正催着他们加快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