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外的“咔嚓”声骤起——傀儡关节断裂的脆响混着百姓惊叫,像淬毒的针钻进耳膜。众人冲出门,巷口傀儡骤然僵立,后颈黑气如活虫拱动,钻出细若发丝的黑丝,在空中织成密网,直扑百姓地窖!
“是教主的魂丝分身!缠上就吸魂!”宇文泰将林小婉护在身后,胸口青光骤亮,却突然捂胸踉跄——皮下黑纹爬上来时,青光隐隐泛黑,是体内两股魂气在暗斗,只是没人察觉。
韦长军举火莲枪劈向魂丝,金焰刚触黑丝就被缠住,瞬间黯淡:“这东西能吸莲火!”话音未落,他体内窜出黑气,枪尖不受控地朝圣女挥去。圣女娘扑过去按住他手腕,金瓶青光扫过:“长军!醒过来!是黑莲气控你!”韦长军猛地回神,枪尖擦着圣女衣角钉进墙,喘着粗气:“刚才像被人攥住胳膊,半点力气使不出。”
王奶奶瘫坐在地,听着地窖惨叫,突然抓起柴刀,指节用力捏着护符碎片——里面藏着三天前从木家据点取的“引魂粉”。“是我错了……不该为报仇不管百姓!”她冲向魂丝,柴刀裹着护符余温的青光:“我挡着!你们快用晨露!”魂丝被青光烫得回缩,另一道却缠上她脚踝,黑气爬满小腿。
“王奶奶!”阿力晃着长命锁冲来,铜铃声尖厉得破了晨雾,“我娘说铃能镇邪!您撑住!”铃音里的扰魂符起效,缠上王奶奶的魂丝松了几分。武大郎挥银锤砸断魂丝,将她拽到墙角:“您别逞能!百姓还等您指路!”王奶奶抹掉眼泪,眼神飘向油坊:“地窖暗门通后街,就是得走油坊——那松油掺了燃魂粉,上周从据点老赵那拿的,烧起来能克魂丝。”说罢,她悄悄将护符碎片里的引魂粉撒在衣襟,这是和老赵约定的信号。
林小婉握着晨露瓶,指尖冰凉——“双生木血激活”的字像烧在掌心。“到底什么是双生木血?”她急得发颤,血玉镯突然贴向青黛手腕,泛出淡红光。青黛摸向耳垂的木珠耳坠:“我娘临终前塞给我的,说‘遇黑莲人就抠内侧’。”她摘下耳坠,林小婉才见内侧刻着极小的黑莲纹,被耳垂挡得严严实实。晨露瓶刚碰耳坠,金光中竟掺了丝淡黑,青黛突然眼神空洞,指尖无意识按向黑莲纹——这是娘教的抵抗动作,她一时忘了,喃喃道:“莲心灯在暗格……莲心灯在暗格……”
“你说什么?”林小婉追问,青黛猛地回神,茫然摇头。西门富的蛊虫突然从玉盒窜出,直扑耳坠,刚碰到就变黑蜷死。西门富抓过青黛的手:“这耳坠被下了控魂咒!是黑莲教的手法!你娘……”
“我娘是被黑莲教杀的!”青黛眼泪砸在耳坠上,突然想起娘的遗言,用力抠下黑莲纹——纹路下竟露着淡金的木家净化咒!“我娘留的是反控咒!”她咬破指尖,血滴在咒纹上,耳坠金光大盛,晨露瓶飞出一道金芒,直刺宇文泰胸口:“木家血能吞黑莲魂丝!你骗不了我!”
金芒钻进宇文泰体内,他浑身一颤,皮下黑纹退去大半,胸口青光与黑光交替撕扯。他捂头蹲下,声音痛苦又急促:“我体内还有金莲族长老的真残魂……三年前教主抓我当魂器,注半魂时,长老残魂附在我带的莲纹玉佩上——之前挡魂丝、记松油位置,都是长老在抢控制权!”他掏出块裂开的莲纹玉佩,上面还闪着微弱青光,“这是长老的信物。”
西门富放出蛊虫,蛊虫绕玉佩转了圈,对他点头——青光里是纯净善意。林小婉红着眼蹲下来:“我们信你!找完莲心灯,就帮你放出长老残魂!”
“王奶奶,你说的长老残魂在药柜后,我们去取!”圣女娘带着百姓往地窖走,刚拉开药柜,黑莲纹木盒突然炸开,缠黑丝的魂气窜出。王奶奶却突然站直,抹掉慌乱,从护符碎片里掉出半张金莲族密信:“别慌!我和老赵早查到黑莲教要伪装百姓抢晨露,魂丝引是故意炸的,为了逼他们现形!”
话音刚落,三个“百姓”眼神变黑,掏黑莲短刃刺向圣女娘!武大郎挥锤砸开短刃,王奶奶抓起松油桶泼过去:“松油掺了燃魂粉!”韦长军火莲枪一挥,金焰裹着松油燃起,卧底身上的魂丝“滋滋”作响,惨叫着现形。
“救剩下的百姓!”韦长军刚要劈暗门,门却从里推开——白发老人拄着木杖走出,腰间木家莲纹腰牌晃得显眼。“我是据点的老赵,王奶奶三天前通了信。”他推开暗门,里面是堆着木家古籍、莲纹法器的密室,“这有密道直通枯井,油坊的松油够烧三天三夜,地窖百姓我都让用湿布捂了口鼻,不会呛着。”他指墙上地图,“东门傀儡怕火,松油能挡住。”
众人看着密室里的法器,又看相互扶持的宇文泰和青黛,悬着的心落了半颗。可地图上,枯井周围画满黑莲标记——教主早布好了天罗地网。
青黛握紧耳坠,眼神坚定:“不管多少陷阱,都得去!”林小婉举起晨露瓶:“木家血能净化邪祟,我们一起去拿莲心灯!”
“我和武大郎、阿力去点松油,挡东门傀儡!”韦长军扛起火莲枪,阿力晃着长命锁跟上:“我帮你们晃铃镇傀儡!”
密室烛火摇曳,映着众人的身影。而枯井深处,莲棺旁的黑莲祭坛已燃起,陈生的尸体被黑气缠绕,缓缓从棺中爬起——一场更凶险的对决,即将在暗河密室里展开。
(下章预告:林小婉众人经密道抵枯井,却见陈生已成“噬魂傀儡”,握莲心灯碎片,对着青黛嘶吼“容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