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街破院的夜风裹着焦土腥气,吹得井栏边的枯草簌簌响。林小婉攥着木家传的血玉镯,镯身隐隐发烫——这是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说“遇黑莲气会预警,木家的债得你自己了”。她看着宇文泰肩膀渗血的伤口,轻声道:“那籽不能再拖,刚才藤条缠向金瓶时,镯子烫得吓人,再被操控就麻烦了。”
宇文泰用粗布按紧伤口,咧嘴笑:“有你这玉镯和圣女的本源,怕什么!”话虽硬,他指尖却悄悄掐着伤口——藤条钻动的疼,像有虫在啃骨头。
圣女蹲在阿力身边,身后的守庙人弟子陈生总往暗处缩,袖口拽得死紧。阿力睫毛颤了颤,睁眼时声音细如蚊蚋:“圣女姐姐,金瓶……我娘的金瓶没丢吧?”圣女刚点头,阿力又急道:“我娘说莲心砂藏在树洞木盒里,还说‘真守庙人手腕有月牙疤’——三天前有个叔叔来拿盒,左袖破了却没疤,我娘犹豫半天还是给了他。”
“是李玄长老!”陈生突然开口,撸起右袖露出月牙疤,“我见他左袖破了,说是斩藤刮的。”韦长军火莲枪金焰微颤:“兵分两路,我和柳姑娘拦傀儡,你护着他们找李玄!”
话音未落,老井“咕嘟”炸开,黑水裹着十几只傀儡涌出来,藤条像蛇一样缠向武大郎的脚踝。柳湘莲挥刀斩藤,青黛护着阿力去取木盒,可撒出的“莲心砂”竟让傀儡更凶——藤条粗了一圈,还张口吞砂粒。“是养分引!”玉盒里残魂尖叫,“阿力娘肯定藏了真砂!”
阿力突然哭着扯下脖子上的银长命锁,晃了三下铜铃,锁底夹层“咔嗒”弹开:“我娘说危急时打开!”里面的真莲心砂撒向傀儡,傀儡瞬间冒黑烟化水。林小婉捡砂时,掉出张染血绢纸——黑莲密令写着“圣女血脉可解金瓶封印”,落款“莲”字边绣着木家莲纹,和母亲遗物纹路一模一样。
“我娘怎么会有这个?”林小婉攥紧绢纸,镯子又烫起来。残魂轻声道:“百年前木家帮黑莲教炼过蛊,后来反水结盟……你娘是提醒你别重蹈覆辙。”
西街马蹄声骤起,李玄举着木盒冲来:“交金瓶!不然杀阿力!”韦长军挺枪便刺,李玄打开木盒——黑莲噬魂纹吸走圣女金光,连金瓶都颤了。“假的!”圣女惊退,阿力突然喊:“他没月牙疤!那个叔叔的疤在右手!”
“真内鬼是我。”陈生突然抽刀刺向圣女,右袖月牙疤刺眼,“我故意让阿力记混特征。”林小婉用血玉镯砸飞短刃,却见陈生腰间挂着圣女娘的玉尺——尺尾缺口是圣女小时候摔的。“我娘的玉尺怎么在你这?”圣女声音发颤。陈生冷笑摸出黑莲令牌:“你娘主动给我的,说换阿力的命。”
混乱中,宇文泰扯掉玉镯,任由藤条缠上傀儡:“这藤能找黑莲老巢!我带溶骨水留标记!”他掏出地图塞给韦长军,被傀儡拖着往西街走,墙角“△”标记刚画好,就被腐墨改成莲纹符。“是黑莲教的计!”柳湘莲指着暗处荧光,“溶骨水有荧光,跟着追!”
西门富突然捂头蹲地,蛊虫在体内乱撞:“密道在那边!有莲使的气息!”他声音发颤,“三年前我见莲使右手缺小指,脖子有莲形胎记,韦公子父亲说早杀了他……”
众人钻进密道,前方传来陈生和李玄的争吵:“莲使在祭坛等!误了祭祀都得死!”“圣女娘会送真纹路来!”林小婉攥着绢纸,镯子烫得几乎握不住——木家旧债、圣女娘的疑点、未死的莲使,这金瓶孽缘,比井底黑水还深。
圣女摸出金瓶,青光指向密道深处:“快找宇文泰!莲使在祭坛肯定没好事!”夜风裹着命根腥气,众人往黑暗里走去,一场生死局,已在祭坛等着他们。
(下章预告:密道通黑莲地下祭坛,宇文泰被绑在祭台上,陈生要用他的血激活命根!石碑刻着金瓶完整纹路,而碑旁站着穿莲纹长袍的人——右手缺小指,颈有莲形胎记,韦长军看清面容,瞳孔骤缩:“爹?你不是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