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莹亲切的走了过去挽住姨妈的另一只手，装作很是好奇的样子。
“姨妈这是谁呀？是你的朋友吗？”
姨妈立刻为李小莹介绍：“对，这是我在打麻将时认识的朋友。还是她教我打的麻将。小莹快来，叫黄姨。”
“黄姨。”
李小莹笑得十分乖巧。
黄慧梅见到李小莹的模样也是眼前一亮，她对李小莹连连夸赞。
“哎呀，张茹，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做大网红的外甥女啊。果然是长得十分漂亮。有男朋友了没有？”
李小莹乖巧的笑容淡了几分。什么毛病才第一次见面就要介绍男朋友？
姨妈一听心里也有些不舒服了，她笑着说：“哎呀，还年轻呢。多玩几年再找男朋友也行。”
姨妈一边说着一边拉着黄慧梅坐下来：“咱们快开始吧，这都九点钟了，也玩不了几个小时又要吃午饭了。”
黄慧梅目光微闪：“还费了那个劲儿回去做什么午饭呀，就在这里吃呗，反正午饭免费。是不是呀老板。”
一旁给座位上上茶的老板听到后，回头一笑：“没错，咱们这里午饭都是免费的，很划算。就别来回跑了嘛，你走了还缺一角玩的都不尽兴。”
李小莹十分惊讶：“老板，你们这小麻将馆还管饭？不亏本吗？”
她知道一般这种民营的麻将馆都有什么茶水费，一般也不贵，可能就十几二十块的。就这么点钱还管饭？
老板笑的很淳朴：“都靠街坊邻居捧场，不会亏本的。”
李小莹直播间的网友们都察觉到了不对劲儿。
[这老板如果不是傻就是坏。]
[支持，说不定还有其他的灰色收入。]
[萤火虫快查查里面究竟有什么猫腻。]
……
或许是听到李小莹的问题有些尖锐了，老板上完茶后也没有要和李小莹细细解释的样子，赶紧装作很忙的又去招呼客人了。
黄慧梅眼神闪了闪就说：“哎呀，小莹啊，你会打麻将吗？”
李小莹摇头：“嗯，不怎么会。”
黄慧梅热情的邀请李小莹坐在她和姨妈中间的一个位置。方便她看两家的牌。
“不会打牌可不行，出去工作总要和同事们建立感情吧。打一两圈麻将那感情就上来了。”
另外还有一个大妈，李小莹看着有些眼熟。她也随之附和：“打麻将还能预防老年痴呆呢，我可不想老糊涂。”
她这话一出惹得打麻将的众人都笑了。
李小莹观察了一下周围打麻将的客人，几乎都是超过50岁左右的老年人。这些人，要么是有积蓄，要么就是有退休金。
对于他们来说小赌怡情，再加上中午管饭，竟然吸引了不少老年人上门。
李小莹觉得这很不正常，一般来说这个年纪的人对于这些诱惑定力是最足的。不可能因为一顿免费的午饭就成了这个小麻将馆里的常客。
李小莹陪着她姨妈在里面看了许久，总算从他们谈话的只言片语中的猜测出了一些端倪。
“老王啊，上一次你说的吃的那个什么保健品怎么样？如果效果好我也想买一盒试试……诶，待会儿，二筒我要碰，把牌放下。”
“那个保健品还行，吃了之后我晚上起夜的次数都减少了。你们看看我的头发是不是变黑了一点？”
“看着好像是黑了一点……等等，一万我要杠。”
“那什么高科技保健品我不懂，不过老板推荐的人参片我觉得还是不错。”
……
李小莹怔愣了一下，所以他们的隐形收入是卖保健品？
直播间里的网友们也挺意外的：[大意了，表面是个麻将馆，实际上这里是个情报交流中心。这些老年人的话题中心大部分还真是养生。]
[不知道老板的介绍费有多少？]
[打开了思路，这就和驾校不靠报名费赚钱一样。]
[讲真的，你们不觉得这样其实很可怕吗？虽然看上去是一个很不错的生意经，可老年人对于健康的诱惑是没有抵抗力的。
他们如果推荐的保健品是正规的还好说，如果是假的保健品呢？]
[如今各大药店都有卖保健品。正规不说，有药监局管制价格也不会虚高。为什么还相信不正规渠道的东西？]
[想起了去年要给我妈当义子的某保健品推销员。气死了。]
……
李小莹听了一耳朵的养生经。她如今还没到谈养生的那个时候。
就在同桌的某大妈要给姨妈推荐一款保健品的时候，李小莹就说：“这保健品也不是好就合适。”
她话一出，某部分人就十分的不高兴。
“小孩子知道什么？保健品又不是药，没有副作用的。”
“诶，这个话不是我说的，是我一个高中同学说的。她现在正在攻读医学硕士，上次我们同学聚会上她还讲了个故事，就是有个老人胡乱吃保健品，结果最后得了癌症去世了。”
李小莹的话音一落，周围打麻将的声音都随之一静。
坐在她身后的一个老人小心的问：“这事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
其实是她那个高中同学把这事发到他们班级群里，为了警示同学家里人不要胡乱吃保健品。
“所以该补什么，怎么补最好还是看过医生才好。”
姨妈察觉到周围气氛有些不对，笑着打圆场：“咱们还是得听医生的话。就是现在医院体检费是不是涨了？”
一句话就把话题拉到其他地方去了。周围这才重新再热闹起来。只是后面就没有人再说什么保健品和养生的话题。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多了一个她，李小莹暂时没有发现地下赌场和非法借贷平台的消息。
李小莹见姨妈输了不少，一次输赢也就一两元，短短两个小时已经输了五六十了。
她抽时间看了看直播间的评论。发现大家基本上都歪楼成了幕后军师。谁还记得今天的直播主题？
[不该打那张牌的，那张牌明显要被点炮（西南地区的说法）。]
果不其然这条评论刚闪过，姨妈又输了……
[萤火虫，你上，你姨妈的手也太臭了。你上我们给你出主意。]
[听我的，我过年时纵横牌场无败绩。]
[我，上一届的麻将比赛冠军……]
李小莹觉得这好像也是一个挺不错的办法，于是捅了捅姨妈的腰：“姨妈，让我玩一会儿，我已经会了。”
“诶，真的会了？”
黄慧梅看向李小莹，眼中的贪婪和算计一闪而过。而后就怂恿着：“就让小姑娘来玩两圈呗，我们也都让让。”
同桌的大妈都欣然同意。李小莹姨妈虽然技术一般，可好歹也算是有经验，没那么好糊弄。换一个年轻的新人，她们岂不是能赢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