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杳含笑回头:“郑局,别喊,听的到。”
郑长阳身后,颜舒等人瞬间动了。
“诶,”谢聘婷到底修为低下,不过发出一声音节就被方苏抓住手腕拉到一边。
“你让开吧!”
颜舒几人飞快冲向大门的方向。
时杳回头看了一眼,笑呵呵开口:“抓我弟子也没用,我今天过来就是来抢人的。”
正在里面训练的人听到门口传来的笑声,一扭头,就看到一人推开大门走了进来。
她身后,一群年轻人神色焦急,跟进来的时候还满脸气愤地喊着。
“时杳,你太过分了!”
率先进来的女子含笑回头:“怎么,你们打的过我?”
后面进来的人纷纷跳脚。
“你别以大欺小,这些可都是我们辛辛苦苦带回来的宝贝,你说带走就带走!”
“我又没说每个都要,”时杳冲他们耸耸肩,抬手一指,指向九岁孩童。
“我要他。”
一群人进来,正在锻炼的人纷纷开始让位。
林助理看着时杳指向的方向,嘿嘿一笑,冲一旁的江东陵笑:“boss,时小姐还真会挑。”
江东陵斜了他一眼,语气依旧欠揍:“你这么高兴做什么?选的又不是你,你的资质有点儿差。”
“...”林助理愤愤捶地:“我要辞职!”
其他人都在议论纷纷,讨论着他们都是谁,结果就看到,时杳脚下一踏,整个人就出现在了十米开外。
再一步,整个人就出现在了三十米开外。
她身后那些人也终于反应过来,当即哀嚎不断。
“局长,你看啊,你看啊!”
时杳根本不搭理他们,在众目睽睽之下,她来到方璐跟前。
方璐一个激灵伸出双臂带着哭腔道:“时姐,你打死我吧!”
时杳嘿嘿一笑,抬手拎上她的肩膀将人扔出十米远:“走你。”
方璐一脸生无可恋的被颜舒接住,欲哭无泪。
时杳则在众人心痛的神情中,弯腰与男童平视,问他。
“你要跟我走吗?拜我为师。”
男童,姜元安脸上神情没有不安,也没有害怕。
他只是淡定的看着时杳,一双眼睛里甚至都没有多少情绪。
时杳只是静静的与他对视,一错不错的企图看透他眼底的情绪。
他的模样,实在与正常小朋友不一样,外表也太过瘦弱。
姜元安一双如黑曜石般的眼睛颤动片刻,忽然开口。
“若是我弄坏东西,你会打我吗?”
时杳神情一变,抓住他的胳膊快速将他的衣服扒开。
姜元安就安静的看着她的动作,毫无反应。
青紫的痕迹遍布整个皮肤,时杳脸色难看的将袖子继续往上扒,一个个圆点状的疤痕出现在他细嫩的皮肤上。
一旁的方璐等人神色一变,发出一声惊呼。
时杳快速绕到姜元安身后,将他的衣服掀了起来。
只见他肋骨明显的瘦小后背上,一条又一条的青紫痕迹交叠,一旁的皮肤上甚至可以看到旧伤口留下的疤痕。
“怎么会,怎么会?”
方璐看着他身上的伤痕,满脸无措,神情几经变化只剩愤怒。
“我去杀了那个混蛋!”
时杳面无表情直起身,将姜元安身上的衣服抚平。
她终于知道九岁的孩子为什么看起来不过七岁多了。
“你叫什么名字?”
时杳与他对视。
姜元安将视线垂向地面,抿唇回:“姜元安。”
时杳点头,看向江又青。
“我要他的全部资料。”
江又青神情也有些难看,闻言转身离开:“马上。”
时杳牵住姜元安的手:“跟我走吧,以后没人再敢打你。”
姜元安拽着时杳手指的手紧了紧,表情忽然有些紧张。
时杳眼睫微颤,神情柔和了几分,开口:“家里还有几位师姐,有个师姐养了一条大狗一只猫,晚一点儿我带你去见她们。”
时杳的话刚落,揉着手腕满脸不悦的挤进人群:“师父,我在这儿,你是不是把我忘了?”
时杳讪笑,好像确实忘了。
谢聘婷愤愤,随后一秒切换到笑容温和的大师姐,弯腰道:“四师..”
“咳,”她的话直接被时杳打断:“是五师弟。”
谢聘婷无语悲愤片刻,还是诱哄道:“五师弟,我是大师姐。”
她们身后,江又青等人是敢怒不敢言。
这可是他们挑出来的最好的苗子了,没想到啊,一时疏忽,被钻了空子。
颜舒等人的眼刀不停的往郑长阳身上剜,满脸气愤。
但是,郑长阳能怎么办呢?
他叹了口气,无语抬头,结果入眼就是天花板,瞬间心更疼了。
还不能说。
那边,姜元安终于点头。
他牵紧时杳的手,小身体紧紧挨着她,轻声道:“师父。”
声音小小的,又带着几分隐藏的信任。
方璐直接崩溃捂头:“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是我把你带回来的,也是我陪你训练,你为什么要选时姐啊?啊?”
姜元安后退一步,小脸上带着一抹倔强,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妈妈。”
“...哈?”
众人的视线齐刷刷的看向时杳。
时杳凉凉的冲他们一笑:“我也可以把你们打的喊妈。”
众人视线瞬间回收,看天的看天,看地的看地。
脚步声传来。
江又青拿着一叠资料进来,神色带着冷凝:“你看看。”
时杳接过,一旁谢聘婷也凑了过来。
第一页,就是姜元安的照片,以及最基本的信息。
时杳快速掠过,重点关注成长经历以及原生家庭两块儿快速浏览起来。
江又青则冲着好奇的同伴微微摇了摇头,只是那模样,无声胜有声,一瞬间,所有人好像都懂了什么。
不过三分钟,时杳就将所有信息看完,心疼的摸了摸姜元安的头。
姜元安抬头看她,忽然问:“我妈妈,没有不要我对不对?”
时杳也不确定,她沉默一瞬,还是回道:“不知道,需要时间查,你呢?什么想法?”
姜元安的眼泪忽然就掉了下来。
“我不知道。”
不过是九岁的孩子,哪里懂那么多善恶,不知道怎么处理很正常。
时杳摸摸他的头,声音低了下来:“那就交给法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