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涨了!涨了三个点!”市场部的小张指着走势图,红色的曲线像道昂扬的箭头,在绿色一片的大盘里格外醒目,“财经新闻说,主力资金都在抢筹,说是看好我们和恒通的长期合作!”
设计部的人闻声都围了过来。屏幕上的“风尚设计”四个字旁,股价数字正跳动着向上攀升,每一次微小的变动都牵动着人心。李娜刷新着页面,忽然指着一条最新评论笑出声:“你们看这个——‘风尚挖到宝了,那个叫苏晚的设计师怕是要成摇钱树’!”
苏晚刚从打印室出来,手里拿着恒通追加订单的工艺流程图,听到这话只是淡淡一笑,转身想回工位,却被张总监叫住。
“小苏,来我办公室一趟。”张总监的语气里带着难掩的笑意,眼角的细纹都舒展了些,“cEo刚才打电话来,说要给设计部全体发奖金,特别提到给你申请了项目分红。”
办公室里瞬间响起一片欢呼。之前总阴阳怪气说“行政小妹走了狗屎运”的老员工,此刻也凑过来拍苏晚的肩膀,笑容热络得有些不自然:“苏设计师真是我们部门的福星!这下年底绩效有着落了!”
苏晚礼貌地点点头,跟着张总监进了办公室。落地窗外,金融区的摩天大楼鳞次栉比,阳光在玻璃幕墙上折射出耀眼的光。
“你知道吗,”张总监递给她一杯刚泡好的茶,语气感慨,“去年这个时候,我们公司的股价还在低位徘徊,好几次差点被赵氏集团恶意收购。”他指着屏幕上的曲线,“现在不仅稳住了阵脚,还吸引了几家投资机构的关注,这都是你的功劳。”
苏晚看着杯中浮起的茶叶,轻声道:“是团队一起努力的结果。而且恒通的项目能成,离不开工厂师傅们的配合。”
“你总是这么谦虚。”张总监笑了,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这是cEo让我交给你的,关于成立独立设计工作室的初步方案。公司决定划拨专项资金,场地和设备都由你说了算。”
文件上的“苏晚工作室”几个字用烫金印刷,格外醒目。苏晚翻开方案,里面甚至详细列出了可供选择的地址——有靠近面料市场的老城区创意园,也有毗邻陆家嘴的高端写字楼。
“我还需要考虑一下。”苏晚合上文件,指尖在封面上轻轻摩挲,“现在恒通的追加订单正在关键期,我想先把手头的工作做好。”
张总监并不意外,只是点点头:“也好,你做事向来稳妥。对了,刚才秦峰给我打电话,说陆氏旗下的面料供应商想和我们建立长期合作,报价比市场价低五个点,说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苏晚握着茶杯的手指微微一顿。她知道这“面子”背后,是陆时砚不动声色的支持。
回到工位时,小林正举着手机激动地嚷嚷:“苏设计师快看!《时尚前沿》杂志的主编转发了我们的冰裂纹设计,还说这是‘东方美学的现代觉醒’!”
苏晚打开自己的电脑,桌面背景还是刚入职时拍的设计大赛奖杯。她点开恒通的订单文件,开始细化生产流程,将袖口暗扣的尺寸精确到毫米,仿佛屏幕上跳动的股价数字与自己无关。
“你真的一点都不激动吗?”李娜凑过来,看着她专注的侧脸,“听说这波涨势能让公司市值增加几千万呢!”
苏晚抬眼,目光清澈:“股价涨了,说明市场认可我们的设计,这很好。但如果我们因此松懈,下次可能就会跌回去。”她指着屏幕上的工艺图,“你看这里的刺绣密度,必须严格控制在每平方厘米32针,少一针都可能影响整体效果,这才是我们该关注的。”
李娜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忽然笑了:“难怪陆总那么欣赏你,你们俩都像精密仪器,永远只盯着该盯的刻度。”
提到陆时砚,苏晚的指尖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继续在键盘上敲击:“别瞎说,陆总是陆氏的总裁,我们只是……偶尔有工作交集。”
话虽如此,她还是忍不住拿起手机,点开与陆时砚的对话框。上次的消息还停留在“好”字上,没有多余的寒暄,却像有一种无声的默契在流动。
下午三点,股市收盘时,风尚设计的股价最终定格在上涨4.2%的位置。财经新闻的推送标题格外醒目:“风尚设计凭东方美学逆袭,股价创半年来新高”,配图正是恒通发布会上那套冰裂纹礼服,角落里标注着“设计师:苏晚”。
cEo特意发来全员邮件,除了发放奖金的通知,还着重提到:“苏晚设计师的作品不仅为公司赢得了市场,更树立了‘用设计讲故事’的品牌理念,这是比股价更宝贵的财富。”
邮件刚读完,陈瑶的视频电话就打了进来。屏幕里的她正举着一份财经报纸,头条正是风尚股价上涨的新闻,旁边还配了苏晚在发布会上的照片。
“我的天,你现在可是财经版和时尚版双料红人了!”陈瑶的声音里满是骄傲,“刚才秦峰来买甜品,说陆总看到新闻时,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还让他多订了二十份芒果糯米饭,说是给陆氏员工发福利,分明是想帮我冲业绩!”
苏晚被她逗笑,眼角的余光瞥见窗外,一只白鸽正从林立的写字楼间飞过,翅膀掠过阳光,投下轻盈的影子。
傍晚下班时,夕阳将设计部的落地窗染成了温暖的橘色。苏晚收拾好文件,准备去医院给母亲送新熬的汤。走到电梯口时,正好遇上之前总刁难她的老员工王姐。
“苏设计师,等一下。”王姐手里拿着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脸上带着不好意思的笑,“之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这是我托人从苏州带来的刺绣线,听说你用得上,别嫌弃。”
苏晚接过盒子,指尖触到里面整齐排列的丝线,忽然觉得,那些曾经的质疑和刁难,就像股价的波动一样,终会被实力带来的稳定所取代。
电梯下行时,她拿出手机,给陆时砚发了条消息:“陆氏的面料供应商联系我们了,报价很合理,谢谢。”
这次几乎是秒回:“应该的。”后面还跟着一个句号,像他本人一样,克制却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