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凡凝视着墙壁上那道剑痕,金色阳光斜斜地照在上面,里面流动的微光如同跃动的星火,明明灭灭间透着古老而神秘的气息。
他深吸一口气,指尖凝聚起一缕内气,小心翼翼地朝着剑痕探去。
内气刚触及剑痕边缘,就像投入无底深渊的石子,连一丝涟漪都没激起便消失无踪。剑痕依旧是那道剑痕,流淌的微光甚至没有丝毫波动。
“果然没这么简单。” 杨凡收回手,指尖还残留着内气消散时的微麻感。
他早该想到,能被武道印记铭刻的传承,怎会如此轻易被激活?若是随便一道内气就能触发,这隐月练武场恐怕早就被武院弟子踏平了。
他皱着眉绕着剑痕踱步,铁木地板被踩得吱呀作响。阳光从天窗移动到墙壁,将他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内气不行…… 那精神力呢?”
杨凡闭上双眼,集中精神。识海中的精神力如同被无形之手揉捏,渐渐凝聚成一根细如发丝的银线。这是他在无数次修炼中摸索出的精神力运用法门,虽不精湛,却足够凝聚锋芒。
“去!” 他猛地睁眼,精神力所化的银线如同一道无形的箭矢,狠狠撞向剑痕!
然而,预想中的震动并未出现。精神力银线撞在剑痕上,就像泥牛入海,连半分回响都没有。剑痕里的微光依旧缓缓流淌,仿佛刚才的冲击从未发生过。
“连精神力也不行?” 杨凡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心头涌上一丝焦躁。难道这武道印记需要特定的信物,或是血脉传承?可柳老头分明说过,曾有不少弟子来此尝试,显然不存在这些限制。
他重新审视那道剑痕,深陷的痕迹边缘光滑如玉,隐约能看出当年那一剑的轨迹 —— 起手轻盈如燕,落剑却重若千钧,收势时带着一股回旋的巧劲。这绝非普通武者能留下的痕迹,必然蕴含着深厚的武道底蕴。
“武道印记…… 武道印记……” 杨凡喃喃自语,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既然是武道印记,会不会需要用武道印记来激活?”
他想到了自己识海中的山形武道印记。此刻别无他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杨凡集中精神沉入识海,小心翼翼地触动那座巍峨的山形印记。刹那间,识海中风云变色,山形印记通体震颤,表面的山石仿佛活了过来,滚落的碎石在空中化作氤氲霞雾,如同瀑布般从山顶垂落,将整座山体笼罩在一片朦胧的光晕中。
一股磅礴浩瀚的伟力从山形印记中散发出来,如同沉睡万古的巨兽苏醒,带着镇压天地的威严横扫而出!
当这股伟力触及墙壁上的剑痕时,整个练武场突然剧烈震动起来!空气中的天地精气像是被点燃的火药,瞬间沸腾翻滚,化作肉眼可见的气流漩涡,疯狂涌入剑痕之中。
剑痕里的微光骤然变得明亮,原本缓慢流淌的光芒此刻如同奔涌的江河,在深邃的痕迹中飞速运转,发出细微的嗡鸣。
“成了!” 杨凡眼中爆发出狂喜的光芒,心脏砰砰直跳。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山形武道印记与墙壁上的剑痕之间,正建立起一种奇妙的联系,仿佛跨越了时空的共鸣。
就在这时,“轰” 的一声巨响,剑痕猛然炸裂开来!并非物理上的破碎,而是一股恐怖至极的剑意从其中喷涌而出,如同决堤的洪水般瞬间将杨凡笼罩。
四周的景象骤然变幻,原本残破的练武场消失无踪,天地陷入一片漆黑的混沌,听不到任何声音,看不到任何事物,连时间的流逝都变得模糊不清。杨凡感觉自己像是漂浮在无尽虚空中,既不觉得冷,也不觉得热,只剩下纯粹的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一瞬,或许是永恒,一道璀璨的剑光猛然撕裂黑暗!
“嗤啦 ——”
剑光如同开天辟地的利刃,将混沌一分为二,光明如潮水般涌来,驱散了所有的黑暗。
在白茫茫的雾气中,一道身穿银色战甲的女子身影缓缓凝聚。她手持长剑,剑尖斜指地面,一头青丝长发在无形的风中飘荡,浑身散发着睥睨天下的剑意,仅仅是站在那里,就让人有种顶礼膜拜的冲动。
“吾为隐月馆主。” 女子的声音响起,清冷如玉石相击,却又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她的脸庞隐藏在雾气中,看不真切,但那挺拔的身姿、凌厉的气质,无不彰显着当年纵横天下,杀的尸横遍野的绝代风采。
杨凡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他能感觉到,眼前的身影并非真实存在,而是武道印记所化的传承显化,却依旧让他心生敬畏。他能感觉到隐月馆主很强,甚至比天水武馆的黎葵还要强上数筹不止。
隐月馆主缓缓抬起长剑,剑尖指向杨凡:“这道武道印记,本是武院一位前辈高人所留,铭刻着武道真意的传承。后被吾带入隐月武馆,又在其上铭刻了四品上阶武技《银月剑法》的传承。”
杨凡的心脏瞬间狂跳起来!
砰砰声,似乎要冲破肋骨!
武道真意!
四品上阶武技!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原本以为能获得一样传承就已是天大的机缘,没想到这里竟然隐藏着两种传承!
无论是能让武技威能倍增的武道真意,还是品阶高达四品的《银月剑法》,都足以让任何外院弟子疯狂。甚至内院弟子都会趋之若鹜。
有了这两样东西,别说三个月后的新生小比,就算是面对内门弟子,他也有了抗衡之力!
然而,隐月馆主接下来的话却给了他当头一棒:“武道真意与《银月剑法》,只能二选一。武道印记所蕴含的天地能量有限,仅能开启一道传承。若想开启另一道,需再等五年,待印记重新积蓄足够能量。”
“只能选一个?” 杨凡脸上的狂喜瞬间凝固,眉头紧紧锁起。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手指微微颤抖。
五年?他根本等不起!三个月后的新生小比迫在眉睫,许家的打压、赵栝等人的轻视,都像鞭子一样抽着他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