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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南,公安县府。

诸葛亮放下手中的绢帛,羽扇轻摇的节奏比平日慢了一分。那份来自零陵郡的民情汇总,被他用朱笔在几行字下划了细线:“春耕以来,壮丁受雇于城中新设织坊者日增,日酬较耕田多三十钱。桂阳李氏仿北地‘飞梭织机’,效者甚众,然机具价昂,多赊购于甄氏货栈,以日后布匹折价。”

他将绢帛推向左侧端坐的刘备,声音平静,却如古井微澜:“主公,北地之策,其锋渐露矣。”

刘备细看,眉头渐锁:“工匠改良器械,商贾贩售牟利,亦是常理。莫非其中有诈?”

“非为有诈,乃为阳谋。”诸葛亮起身,踱至悬挂的荆襄舆图前,羽扇虚点零陵、桂阳,“其策有三层,层层相扣。其一,以利导之:格物院出新式器械,效率倍增。甄家携之为样品,许以高价收购成品。工匠见利,必弃旧图新。”

“其二,以势驱之。”他转过身,目光清亮,“北地广募流民,大建边塞,宣称需海量布帛、铁器,故溢价收购。消息传开,我荆南豪族、商贾见有利可图,必争相仿制、扩张工坊。为赶工获利,则需广募人手,工价自然水涨船高。”

刘备沉吟:“如此一来,百姓得实惠,商贾得利,府库商税亦能增收,似为好事?”

“然其第三层,方为致命之处。”诸葛亮羽扇停于胸前,语气转沉,“工价高涨,则耕田之利相对甚微。壮丁弃农从工,田亩渐荒,粮产必损。此其一害。更甚者,荆南布帛铁器之产销,渐以北地为唯一大宗去处。其定价之权、收购与否,尽操于甄家之手。今日溢价一成,是为诱饵;待我荆南农工失衡,对其依赖深重时,其骤然压价或限量收购,则我工坊立时萧条,失业之民与缺粮之患并发,民心经济,一夕可溃。”

他走回案前,指尖轻叩那份绢帛:“此乃堂堂正正之经济战,不费一兵一卒,而欲断我根基。其眼光之毒,布局之远,非寻常策士所能为。周子宁……真国士也,亦真大患也。”

刘备悚然动容:“既已看破,可能化解?”

诸葛亮沉默片刻,脸上掠过一丝极少见的、属于人力有穷时的凝重:“难。其谋根植于人性逐利与北地技高一筹之实。我可下令:限制工坊规模,严禁良田抛荒,抬高器械输入关税。然……”

他苦笑摇头:“执行此令,需与地方豪族巨商相争。彼等已食其利,岂肯轻易罢手?阳奉阴违、暗中交易必层出不穷。我若逼迫过甚,恐失其支持,税源亦损。且我荆南欲养军图强,本身亦需工商之利。此为一难。”

“其二,”他继续道,“即便压制下去,北地技艺领先已成事实。我欲效仿,却无‘格物院’那般汇聚天下巧匠、不惜重赏激励创新的所在。工匠地位低下,秘技自珍,短时难有突破。彼可不断推出新机具、新技法,我却只能疲于跟随,差距恐越拉越大。”

刘备叹息:“如此,竟无良策?”

“唯有斡旋与自强双管齐下。”诸葛亮目光恢复坚定,“即刻遣精细吏员,详查各郡工坊数量、用工、与北地交易明细,做到心中有数。颁布《工坊许可律》,无官府许可不得私自大规模扩建,并对雇佣农人数量设限。同时,设法从江北延请少数匠师,秘密研究器械改良,虽缓不辍。最重要的是……”

他看向刘备,一字一句道:“广设常平仓,趁今年粮价未大幅波动时,尽可能多储粮秣。此策攻我之要害在于时间,在于温水煮蛙。我需抢在蛙跳不动之前,储足底气,方有周旋应变之空间。”

刘备缓缓点头,脸上亦满是凝重。他看到了诸葛亮清晰的应对思路,更看到了这应对背后巨大的阻力和不确定性。这不是战场上的排兵布阵,而是更深沉、更缓慢,却也可能更致命的较量。

江东,吴郡。

鲁肃面前的案几上,堆积的文卷比诸葛亮处更甚。他脸色晦暗,手指用力按压着太阳穴。

“张公,顾公,”他对座前两位江东世族代表,语气沉重却不容置疑,“非是肃不通情理。会稽郡报,今春新开大小织坊十七处,皆用北地样机,雇佣女工、辍耕男子逾两千人。吴郡铁器市价,已被北来廉价铁锅冲低两成,本地匠户失业者众。长此以往,田畴荒芜,本业凋零,绝非江东之福。”

张家代表,一位鬓角微白的老者,慢条斯理道:“子敬所言,自是老成谋国。然商贾逐利,百姓趋易,自古皆然。北货质优价平,难道让我江东子民弃而不用,反用价高质劣之物?至于工坊兴起,百姓多得酬劳,市面繁荣,税赋增长,亦是实情。老夫愚见,堵不如疏,何不顺势而为,我江东也兴工坊,与之竞争?”

顾家代表接口,语气更直接:“正是。周瑜都督昔年便注重江船之利。如今北地从陆上商贸入手,我等岂能自缚手脚?听闻主公(孙权)亦有意扩充水军,船匠、帆索、漆料,哪一样不需银钱?工坊商税,正是军资来源。”

鲁肃心中暗叹。这正是他最棘手的局面:江东世家与商业利益交织极深,北地策略精准地击中了他们的利益点。他们并非看不到长远隐患,但在巨大的眼前利润和潜在的竞争心态驱使下,宁愿冒险。

“竞争?”鲁肃拿起一份密报,“甄家在广陵的货栈,三日之内可根据江北订单,调整收购我江东布匹的价格,浮动皆在合理之内,却让跟风者血本无归。其调度之灵,信息之通,背后若无强力协调与庞大财力支撑,绝无可能。我江东工坊,多为各家独自经营,可能如此?这非竞争,恐为…蚕食。”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繁忙的河道:“肃已建议主公,颁布《平准令》,官府设‘市易曹’,对北来重要器械、铁料实行专营,平价购入后,加价有限度售予民间,以此控制流入速度与规模。同时,严查走私,对囤积居奇、恶意抬价者重罚。”

两位代表对视一眼,神色微妙。专营?那等于从他们口中分利。查走私?触动的利益网络更深。

“子敬之策,自是稳妥。”张公缓缓道,“然执行起来,千头万绪,恐非旦夕之功。况且,北地若闻我设卡,转而全力倾销荆南,则荆南获利而江东受损,岂非更糟?”

鲁肃默然。这正是他另一重担忧:区域博弈。他无法与诸葛亮协同应对,甚至还要提防被北地分化。

送走两位代表后,鲁肃独自坐了许久。他比诸葛亮更早看到北地商贸活动的异常活跃,但江东的治理结构决定了他无法如臂使指。他的“平准”之策,在世家盘根错节的利益面前,能落实几分,尚未可知。他能做的,是在妥协中寻求平衡,在谈判中争取时间,同时更加依赖水军优势,确保江东命脉——长江航道的控制权,并秘密加强对北方,尤其是邺城格物院动向的探查。

他提起笔,准备给孙权写一份更详尽的报告,脑中却不期然闪过周瑜的身影。“公瑾,若你在,会如何应对这无烟之战?”笔尖在纸上顿了顿,终究只落下一声无声的叹息。

无形的网正在收紧,诸葛亮以高超的政务手腕和清醒的危机意识,勉力织就一张防护网,但原料(人才、技术)不足,且网眼之下暗流(豪族利益)涌动。鲁肃则更像在激流中试图稳住船舵的船长,明知航线偏向,却不得不与众多划桨手(世家)反复协商,每一步都需权衡,身心俱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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