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议事堂的门被护卫缓缓合上,隔绝了外界的喧嚣,却挡不住堂内压抑到极致的气氛。柳氏被两名护卫按在冰冷的青石板上,头发散乱,素色的衣裙上还沾着地牢的尘土,唯有那双眼睛,仍死死盯着主位上的林啸天,带着一丝不甘与怨毒。
“柳氏,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改吗?”林啸天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震怒,他将手中的家族律法重重拍在案上,竹简散落一地,“勾结马匪、意图劫掠家族库房、甚至想废掉林枫的灵脉——你可知这些罪名,每一条都足以让你被逐出林家,永世不得踏入青阳城半步!”
柳氏猛地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凄厉的笑:“逐出林家?林啸天,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当年若不是我柳家帮你巩固族长之位,你以为你能安稳坐在这里?现在你为了一个庶子,竟然要对我下手,你对得起我,对得起浩儿吗?”
“住口!”林啸天猛地一拍案,眼中闪过一丝痛心,“我何曾亏待过你?你嫁入林家这些年,锦衣玉食,资源从未短缺,浩儿更是被我当作未来的继承人培养。可你呢?你为了一己私欲,不惜勾结外人,背叛家族,甚至想毁掉林家的未来!你根本不配做林家的主母!”
站在一旁的大长老叹了口气,上前一步道:“族长,柳氏的所作所为,已严重违反族规,若不严惩,恐难服众。按照族规,当废除灵脉,逐出青阳城,永不得归。”其他族老也纷纷点头,眼中满是赞同——柳氏的阴谋差点让林家陷入灭顶之灾,他们早已对她失去了容忍。
柳氏听到“废除灵脉”四个字,身体剧烈颤抖起来,眼中的怨毒瞬间被恐惧取代:“不!我不要废除灵脉!林啸天,我求求你,看在浩儿的面子上,饶了我这一次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林啸天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已只剩下冰冷的决绝:“族规如山,不可更改。来人,将柳氏押下去,废除灵脉,即刻逐出青阳城!”
护卫们立刻上前,拖着哭喊挣扎的柳氏向外走去。柳氏的声音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议事堂外。林啸天看着空荡的堂门,脸色苍白了几分,显然也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林枫走上前,递过一杯茶水:“族长,保重身体。柳氏的所作所为,是她咎由自取,与您无关。”
林啸天接过茶水,喝了一口,才缓缓道:“我知道,只是……终究夫妻一场,没想到会走到这一步。浩儿那边,你多留意些,他性子倔,这次的事对他打击不小,别让他走上歪路。”
“我会的。”林枫点头,心中却很清楚,林浩对他的敌意由来已久,想要化解并非易事,但看在林啸天的面子上,他会尽量避免与林浩发生冲突。
就在这时,一名护卫匆匆跑进来,神色慌张:“族长,不好了!林浩公子在思过崖上不肯进食,还说要是您不饶了柳氏夫人,他就绝食到底!”
林啸天脸色一变,猛地站起身:“这个孽障!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胡闹!”他快步朝着思过崖走去,林枫也连忙跟上。
思过崖位于林家后山,是一座光秃秃的悬崖,崖边只有一间简陋的石屋。林浩坐在石屋前的石阶上,脸色苍白,眼神空洞,面前摆放的饭菜早已凉透。看到林啸天走来,他没有起身,只是冷冷地说道:“爹,你要是不把娘接回来,我就一直在这里绝食,直到饿死。”
“你!”林啸天气得浑身发抖,扬手就要打下去,却被林枫拦住。
“族长,别冲动。”林枫对着林啸天摇了摇头,然后走到林浩面前,蹲下身道:“林浩,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你娘犯的错,不是一句‘原谅’就能解决的。她勾结马匪,差点毁了林家,若是族长饶了她,怎么向族老和族人交代?你现在这样绝食,不仅解决不了问题,还会让族长担心,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林浩抬起头,眼中满是泪水:“可她是我娘啊!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被废除灵脉,流落在外!”
“我知道你心疼你娘,但你也要明白,做错事就要付出代价。”林枫语气缓和了一些,“族长虽然废除了她的灵脉,却给了她足够的盘缠,让她能在外面安稳生活,这已经是族长能做到的最大让步了。你若是真的为你娘好,就好好修炼,将来有能力了,再去外面找她,而不是在这里绝食,让她担心。”
林浩沉默了,低头看着地面,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许久,他才缓缓拿起面前的筷子,小口吃起了饭菜。林啸天看到这一幕,松了口气,对林枫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解决了林浩的事,林啸天的心情好了一些。他对林枫道:“庆功宴还有两天,你好好准备一下,到时候叶城主会邀请青阳城的各大势力参加,这是你结交人脉的好机会,对你以后的发展有好处。”
“我会的。”林枫点头,心中却在思考着另外一件事——王家在青阳城的势力仍在,庆功宴上,他很可能会与王家的人相遇,一场新的冲突,或许正在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