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客厅出来,林枫攥着那块刻着“林苏”二字的玉佩,沿着青石小径慢慢走向杂役房。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却照不进他眼底的沉郁。
路过演武场时,他又撞见了林浩。林浩正带着几个跟班指点江山,看到林枫,立刻笑着迎了上来,语气里的嘲讽藏都藏不住:“哟,这不是我们的‘准前女婿’吗?怎么,苏家退婚的滋味不好受吧?我听说苏媚儿还给你立了个三年赌约?你该不会真以为自己能打赢她吧?”
周围的跟班跟着哄笑起来,那些笑声像小石子一样砸在林枫心上。他停下脚步,没有像往常一样沉默,而是抬起头,直直地看向林浩:“三年后的事,谁也说不准。”
“哈!还嘴硬!”林浩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伸手拍了拍林枫的肩膀,力道重得几乎要把他拍倒,“就凭你这一条凡脉?我劝你还是早点死心,别到时候在武道大会上丢了林家的脸,连杂役房都没脸待!”
林枫没有再反驳,只是默默移开林浩的手,转身继续往前走。他知道,现在说再多都没用,只有实力才能堵住这些人的嘴。林浩看着他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眼底闪过一丝阴鸷——这个废物,最近好像越来越不服管了,得找个机会好好教训他一顿。
回到杂役房,林枫把自己关在角落里的小隔间里。这是他在杂役房的“专属区域”,只有一张破旧的木板床和一个木箱子,简陋却安静。他坐在木板床上,摊开手心,看着那块玉佩。玉佩冰凉,上面的刻字清晰可见,像是在时时刻刻提醒他今天所受的羞辱。
他想起苏媚儿扔玉佩时的傲慢,想起柳氏尖酸的嘲讽,想起林浩和众人的嘲笑,还有父亲林啸天那漠然的眼神。这些画面像一根鞭子,狠狠抽在他心上,也让他更加清醒——在这个以实力为尊的世界,没有灵脉,没有修为,就只能任人欺凌,连尊严都保不住。
“我不能就这么算了。”林枫握紧玉佩,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我一定要变强,一定要在三年后的武道大会上赢给他们看!”
可怎么变强呢?他只有一条凡脉,连最低阶的《引气诀》都练不了,族里的修炼资源更是轮不到他。他翻出木箱子里唯一一本破旧的拳谱——《崩山拳》,这是他小时候偷偷从藏经阁角落里翻出来的,只是一本最基础的淬体拳法,对灵脉没有要求,却也只能锻炼身体,无法引气入体,更别说突破脉基境了。
他翻开拳谱,一页页仔细看着。以前他也练过,可不管怎么练,都只是空有架子,没有丝毫威力。可现在,他看着拳谱上的招式图解,心里却突然生出一个念头——或许,不是拳谱没用,是他练得不对?
他站起身,在狭小的隔间里按照拳谱上的招式练了起来。一拳一脚,笨拙却认真。汗水很快浸湿了他的衣服,手臂也渐渐酸痛起来,可他没有停下。他一遍遍地练,一遍遍地回想刚才林浩的嘲讽、苏媚儿的轻视,把那些屈辱都化作力气,灌注在每一个招式里。
不知练了多久,外面的天渐渐黑了下来。杂役房的其他杂役都已经睡了,只有林枫的隔间里还亮着一盏昏暗的油灯。他终于停下动作,靠在墙上大口喘气,手臂酸痛得几乎抬不起来,可心里却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
他知道,光靠练《崩山拳》远远不够,他必须找到能引气入体的方法,必须突破淬体境,甚至脉基境。可他没有灵脉,族里也不会给他资源,他只能靠自己。
“凡脉又怎么样?没有资源又怎么样?”林枫看着油灯下自己的影子,低声自语,“只要我不放弃,总有一天,我能找到属于自己的修炼之路。”
他把玉佩小心翼翼地放进怀里,贴身收好。这玉佩,既是耻辱的象征,也是他逆袭的动力。他躺到木板床上,闭上眼睛,脑海里却还在回想《崩山拳》的招式,在心里默默琢磨着改进的方法。
窗外的月光透过破旧的窗户照进来,洒在他身上。林枫知道,从明天开始,他的日子会更加艰难。林浩不会放过他,苏家也不会再关注他,父亲依旧会对他漠不关心。可他不怕,因为他心里已经燃起了一把火,一把名为“逆袭”的火。
这把火,会支撑着他走过所有的艰难险阻,会让他在三年后的武道大会上,绽放出属于自己的光芒。而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养精蓄锐,迎接明天的挑战——不管那挑战是什么,他都已经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