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阳光带着恰到好处的暖意,透过车窗落在苏晚的手背上。顾沉舟握着方向盘,时不时侧过头看她,见她正低头摸着小腹轻声念叨,嘴角忍不住弯起:“在跟安安说话呢?”
“嗯,想让他熟悉我的声音。”苏晚抬头,眼底盛着细碎的光,“你昨天不是说,宝宝能听到外界声音了吗?我跟他说今天要去给他买小衣服,他说不定在高兴呢。”
顾沉舟放慢车速,在红绿灯前停下,伸手覆在她的手背上,一起贴着小腹:“那他肯定很期待,爸爸今天要给安安挑最软的小袜子。”
车子停在母婴店门口时,顾沉舟先下车绕到另一侧,小心地扶着苏晚下来。这家母婴店是他提前查了口碑选的,主打有机棉材质,进门就闻到淡淡的薰衣草香,没有刺鼻的化学味道。店员迎上来时,他第一句话就是:“有没有适合孕早期宝宝的衣服?要最软的材质,没有荧光剂的。”
苏晚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熟练地询问材质、查看标签,忍不住想起以前——他陪她买衣服时,只会坐在休息区等,如今却对宝宝的衣物了如指掌,连“A类婴幼儿标准”都能随口说出来,显然是提前做了不少功课。
“这件浅蓝色的连体衣不错,袖口有松紧,不会勒到宝宝。”店员递过一件小衣服,顾沉舟接过来时动作格外轻,像捧着易碎的珍宝。他展开衣服,比了比自己的手掌,小声跟苏晚说:“你看,这么小,安安穿起来肯定很可爱。”
苏晚笑着点头,伸手摸了摸布料,柔软得像云朵:“确实很软,安安肯定喜欢。”她拿起旁边一件印着小月亮的襁褓巾,“这个也买了吧,晚上可以给安安盖,颜色也温柔。”
顾沉舟立刻接过来放进购物篮,又拿起一双浅粉色的小袜子,犹豫了一下:“要不要买两双?万一弄脏了可以换。”
“不用买太多,宝宝长得快,买多了穿不了几次就小了。”苏晚拉住他的手,“我们先挑几件应急的,等下次产检完再过来买。”
他听话地放下袜子,却又拿起一本撕不烂的婴儿绘本:“这个要买,以后晚上我给安安讲故事。”绘本封面是一只抱着星星的小熊,跟他上次在笔记本上画的小人有点像,苏晚看着,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挑完宝宝用品,顾沉舟又拉着苏晚去看孕妇专区。他拿起一个孕妇靠枕,仔细看了看说明:“你晚上睡觉总说腰不舒服,这个靠枕能撑着腰,试试?”说着就把靠枕递到她怀里,“重量刚好,不会压到你。”
店员在旁边笑着说:“先生对太太可真上心,很少有准爸爸这么细致的。”
顾沉舟低头看着苏晚,语气自然:“她怀着宝宝辛苦,我多做一点是应该的。”
从母婴店出来时,购物袋堆了满满一后备箱。顾沉舟把最大的袋子放在后座,里面装着给安安的衣服和绘本,特意靠在苏晚这边,怕刹车时晃动。“要不要去吃你上次说的那家糖水铺?我查了,他们家有孕妇能吃的银耳莲子羹,不加糖。”
苏晚点头,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婚礼策划师昨天给我发了方案,问我们要不要在现场加一些装饰,你要不要看看?”
“回家看,现在先陪你吃糖水。”顾沉舟握着方向盘,眼神专注,“不过不管加什么,都要以你舒服为主,别累着。”
糖水铺里人不多,顾沉舟找了个靠窗的位置,让苏晚坐下后,又去给她倒了杯温水。等银耳羹上来时,他先舀了一勺尝了尝温度,确认不烫才递给她:“慢慢吃,不够再点。”
苏晚吃着甜而不腻的银耳羹,看着顾沉舟坐在对面,拿出手机回复消息。她知道他推掉了今天的应酬,原本有个重要的合作方约他见面,他却跟助理说“以后周末的应酬都推掉,要陪太太”。这种把她放在第一位的在意,比任何甜言蜜语都让她心动。
“在想什么?”顾沉舟收起手机,见她盯着自己发呆,伸手擦了擦她嘴角的水渍,“羹不好吃吗?”
“好吃。”苏晚摇摇头,“我在想,婚礼那天要不要把今天买的绘本带去?放在签到台那里,就当是安安跟大家的第一次见面。”
顾沉舟眼睛一亮,立刻点头:“好主意!我们再定制一个小牌子,上面写‘安安的第一个礼物’,放在绘本旁边。”他拿起手机,给婚礼策划师发消息,语气里满是期待,“还要在主舞台旁边加一个小小的展示区,放我们的产检手册和安安的胎心录音,让大家都听听我们宝宝的声音。”
苏晚看着他兴奋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顾沉舟,你现在像个小孩子,对婚礼的期待比我还高。”
“因为这是我们和安安一起的婚礼。”他放下手机,认真地看着她,“以前我觉得婚礼只是个仪式,现在才知道,有你和安安在,这个仪式才完整。”
吃完糖水回家的路上,顾沉舟绕到花店,买了一束白色的洋桔梗——苏晚喜欢的花,又买了一盆小小的多肉,放在副驾驶座上:“放在卧室窗台上,你每天醒来都能看到。”
回到家,顾沉舟先把宝宝的衣服放进专门准备的收纳箱里,又把绘本放在书房的书架上,挨着他之前买的孕期指南。苏晚靠在门框上看着他忙碌,忽然觉得,这个家因为安安的到来,变得格外温暖。
“我去给你煮点水果茶,你坐在沙发上休息。”顾沉舟系上围裙,走进厨房。很快,厨房里就传来水果的清香,混着他哼的不成调的曲子,苏晚靠在沙发上,听着这细碎的声响,心里满是安稳。
傍晚时分,顾沉舟端着水果茶出来,坐在苏晚身边,打开笔记本电脑,调出婚礼策划师发来的修改方案。两人头挨着头,一起讨论着细节——主舞台的颜色要浅一点,避免太刺眼;签到台的糖果要选低糖的,方便孕妇吃;宾客名单里要去掉几个烟瘾大的人,怕影响苏晚。
讨论到一半,顾沉舟忽然想起什么,拿出手机打开录音软件:“我们现在录一段给安安的话吧,婚礼那天放给大家听。”
苏晚笑着点头,靠在他肩上,轻声说:“安安,我是妈妈,还有两个月,你就要跟爸爸妈妈一起参加婚礼啦,我们都很期待见到你。”
顾沉舟接过手机,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安安,我是爸爸,爸爸会好好照顾妈妈,等你出生后,爸爸每天都给你讲故事,带你去公园散步,陪你长大。”
录音结束后,顾沉舟把音频发给婚礼策划师,又把手机里的胎心录音也一起发过去,反复叮嘱:“一定要保证音质,让大家都能清楚地听到安安的心跳。”
晚上睡前,顾沉舟帮苏晚揉着腰,动作轻柔得像怕碰碎她。苏晚靠在他怀里,轻声说:“顾沉舟,谢谢你这么用心。”
“傻瓜,你和安安是我最珍贵的人。”他低头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吻,又轻轻摸了摸她的小腹,“安安,爸爸今天给你买了小衣服,明天爸爸给你读故事好不好?”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洒在两人身上,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顾沉舟看着苏晚熟睡的侧脸,心里默默想着:以后的每一天,都要这样陪着她和安安,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他们,让这个家永远充满爱和温暖。
他拿起手机,在日程表里添加了“婚礼前一周确认安安的展示区”“婚礼当天准备温水和靠垫,方便晚晚休息”,又在备注栏里写下:“永远把晚晚和安安放在第一位。”
灯光下,笔记本电脑屏幕上还停留在婚礼方案的页面,主舞台的设计图旁,策划师加了一行小字:“温馨提示:已预留安安的展示区,胎心录音将同步播放。”顾沉舟看着这行字,嘴角忍不住弯起——他知道,这场婚礼,会是他们三个人最珍贵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