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昭远放着自由女神像不拜,偏偏去伦敦塔喂乌鸦?这路子走得有点邪性啊!
祁同伟眯起眼睛,多年的政治嗅觉让他本能地察觉到不对劲。伟大领袖的教诲在耳边回响:战略上要藐视对手,战术上可必须重视。
他暗自盘算,要不要让人盯着点这个齐昭远,别到时候阴沟里翻船。
又想到齐家,祁同伟疑惑的问道:“齐家的势力很大吗?我看他父亲的职位也不是特别高啊,而且再上一代也不是很显贵!”
因为他所能看到的只是齐父的一个宣传口的边缘的副部!
陈阳闻言翻了个漂亮的白眼,水晶吊灯的光在她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你啊,在叶老身边待了几天,眼界都高到天上去了?副部级在你嘴里都成不过如此了?”
祁同伟讪笑着摸了摸鼻子。
这一世接触的动辄都是部厅级领导,确实有点飘了!他端起红酒掩饰尴尬,红酒杯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能到这个位置的,哪个不是人精?”
祁同伟点点头,暗道自己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不过,陈阳跟自己说这些干嘛?难道真的只是提醒自己小心齐昭远。
“你跟我说这些......”祁同伟声音低沉,带着几分试探:“不是等于把你大哥也卖了吗?就不怕回头你大哥知道了,说您胳膊肘往外拐,把自家人给卖了个干净?”
陈阳捋了下耳边的碎发,幽怨的翻了一眼祁同伟:
“我跟齐家已经没有关系了。在你心里,那里是外那里是内呢?至于我大哥,他是镀了金的菩萨,一般人伤不了他。虽然他和齐晴晴是夫妻,但我觉得......他和齐家走不到一路!”
祁同伟不知道陈阳的自信来自于哪里?不过想来大抵是沙瑞金那一个班的干爹吧,他们门生故旧遍布朝野,影响力岂是寻常?
“那如果有一天,你大哥跟我……”祁同伟话在喉咙里滚了半圈,又咽了回去。自己现在和陈阳又没有什么关系,凭什么能和沙瑞金比呢?
察觉到祁同伟的异样,陈阳不禁问道:“你想说什么?上次我就想问了:你以前应该没见过我大哥啊,感觉你对他很有意见?”
祁同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说他重生前就知道沙瑞金会成为他仕途的掘墓人?
”哪能啊。”他忽然笑开,举杯一饮而尽,“我顶多对他那位京州的干爹有点意见。”
“我爸?为什么啊?就因为他那天把你从我家门口赶走?”陈阳突然笑出声,“你知不知道这次回来,他还说在新闻上看到你立功得奖,直呼自己当初看走了眼呢!”
陈岩石那个老顽固也有承认自己看错的时候?
“要是不看走眼会怎么样?”酒精的作用下,祁同伟说话也暧昧起来了。
陈阳忽然凑近,香水味混着酒香扑面而来。
她眼尾微挑,声音轻得像羽毛:“那谁知道呢?那之前,你不是半天也没敢敲门!”
陈阳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像带着电流,刺进祁同伟的耳膜。
“原来.......你知道啊!”祁同伟的喉咙有些发紧。
“不但知道,”陈阳指尖划过他紧绷的手背,“我还数着你抽了十一支烟。”
祁同伟一时无言......只觉得一股冲动在冲击着他。
餐厅的灯光昏黄暧昧,红酒在高脚杯里摇曳。
陈阳的指尖轻轻摩挲着杯沿,目光却直直地望进他的眼底,像是要撕开他所有的伪装。
而此时,她仰头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一滴暗红的酒液顺着她的唇角滑下,像是一道未干的血痕。
祁同伟的视线不自觉地追随着那滴酒,直到她抬手,用拇指轻轻抹去。
“餐厅快打烊了,要不......咱们换个地方聊!”
......
当清晨的阳光穿透纱帘洒了进来,房间里却只剩下祁同伟一个人。
祁同伟呆呆的躺着,回想起昨天晚上,他问陈阳:
“如果那天我敲了门,会怎么样?”
“人生没有如果!”
祁同伟深吸一口气,是啊,人生没有如果!
老天给了他重写剧本的机会,但这荒诞的轮回,反而让所有抉择都成了无解的谜题。
稍做收拾,祁同伟踏上了返回京城的飞机!
pS:本章被动修改,1011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