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是？”凌玄子看向小石头，见他眼神清澈，身上带着淡淡的禅意，不由多了几分留意。
“他叫小石头，是弟子在北域救下的孤儿，心性纯良，便收在身边教他修炼。”李大海解释道。
小石头连忙喊道：“老爷爷好！”
凌玄子笑着点头，从袖中取出一枚玉佩，递给小石头：“这枚护心玉你带在身上，能护你神魂。凌虚宫清静，你便在此住下，若想学道，也可去外门听经。”
小石头接过玉佩，用力点头：“谢谢老爷爷！”
凌玄子又看向紫电和青霜，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这两兽灵性十足，尤其那只雷鸟，竟能掌控空间之力，倒是少见。”紫电似懂非懂，对着凌玄子唳鸣一声，青霜也摇了摇尾巴，算是行礼。
“你刚回来，先歇几日。”凌玄子道，“后山有处‘洗灵谷’，谷中有一眼‘灵髓泉’，泉水中蕴含先天灵气，最适合锤炼神魂与肉身。你虽未突破元婴后期，但根基可再夯实些，日后冲击化神，方能水到渠成。”
李大海心中一喜，洗灵谷他早有耳闻，是凌虚宫历代核心弟子修炼的宝地，寻常弟子连靠近都难。“多谢师父！”
“你在建玄空寺传禅法，护无辜村民，本就合我凌虚宫‘守正’之道，这是你应得的。”凌玄子摆摆手，“去吧，把小石头安顿好，明日我让弟子带你去洗灵谷。”
次日清晨，李大海将小石头托付给外门的师姐照拂——小石头年纪小，先在外门熟悉环境，学些基础吐纳之法。小石头虽舍不得离开李大海，却知道师父要修炼，乖乖跟着师姐去了，临走前还不忘叮嘱：“师父你要快点回来教我念经！”
李大海笑着点头，带着紫电和青霜，跟着引路的弟子往后山走去。洗灵谷果然名不虚传，还未到谷口，便感觉到一股温润的灵气扑面而来，比前山浓郁十倍不止。谷口有阵法守护，弟子激活阵纹后，一道光门打开，里面云雾缭绕，隐约能听到流水声。
“李师兄，谷中灵髓泉在最深处，泉眼周围有防护阵，您只需注入灵力便可进入。”引路弟子恭敬道，“师父说，您可在此修炼半年，期间会有弟子送来丹药与灵食。”
李大海谢过弟子，带着两小走进谷中。谷内长满了奇花异草，有的花瓣上凝结着露珠，灵气逼人；有的藤蔓上挂着灵果，散发着诱人的香气。紫电和青霜早已按捺不住，紫电飞到一株结着紫色果实的树上，啄下一颗果子尝了尝，欢快地唳鸣一声；青霜则跑到一汪清水旁，用爪子拨弄着水面，溅起晶莹的水花。
走到谷深处，果然看到一眼泉眼。泉眼不大，直径不过丈许，泉水呈淡金色，咕嘟咕嘟冒着气泡，先天灵气如同实质般蒸腾而上，吸入一口，便觉识海清明。泉眼周围的岩石上，刻着古老的阵纹，正是凌玄子说的防护阵。
李大海运转灵力注入阵纹，阵纹亮起淡青色的光芒，让出一条通往泉眼的小路。他走到泉边，盘膝坐下，将金刚禅杖放在身旁，禅杖顶端的舍利子与泉水中的先天灵气相互呼应，散发出柔和的金光。
“你们在谷中玩耍，别跑太远。”李大海对紫电和青霜道。两小点头，紫电飞到泉眼上方，吸收着灵气中蕴含的空间之力；青霜则趴在泉边的草地上，用尾巴卷起一片灵草叶，玩得不亦乐乎。
李大海深吸一口气，运转《幻神诀》与《金刚不坏身》。灵髓泉的先天灵气顺着毛孔涌入体内，比凝神珠的力量更加温和，却也更加精纯。他将灵气引入识海，滋养神魂——上次万魔谷一战，神魂虽未受伤，却因强行运转《幻神诀》有些躁动，此刻在先天灵气的安抚下，渐渐变得凝实。
同时，他引导灵气流入四肢百骸，锤炼肉身。《金刚不坏身》的修炼最需先天灵气，以往在北域难以寻得，此刻灵髓泉近在眼前，他索性褪去衣衫，直接踏入泉水中。
泉水刚没过膝盖，便传来一阵酥麻的感觉，先天灵气如同无数细小的玉针，刺入皮肤，钻进肌肉、骨骼、经脉，不断冲刷着体内的杂质。李大海能感觉到，上次被魔心老怪震伤的内腑，在灵气的滋养下快速修复，甚至比之前更加坚韧；皮肤上的龙鳞纹路也变得清晰，隐隐有与先天灵气共鸣的迹象。
他闭上双眼，将《九转玄功》运转到极致。龙气、佛力、混沌灵力与先天灵气在体内交织，形成一道五彩斑斓的气流，每一次循环，都让他的根基更加稳固。
时间在修炼中悄然流逝。紫电和青霜时常会趴在泉边陪着他，紫电偶尔会将吸收的空间之力注入他体内，帮他梳理神魂；青霜则会找来一些蕴含冰系灵气的灵果，丢进泉水中，让灵气更加均衡。
期间，凌玄子来过一次。他没有打扰李大海修炼，只是站在谷口，看着泉水中盘膝而坐的弟子，眼中闪过一丝欣慰。李大海此刻虽仍在元婴后期，气息却比刚回来时沉稳了数倍，肉身与神魂的契合度也更高，显然是找到了正确的修炼方向。
“根基越牢，日后化神之路便越顺。”凌玄子轻声自语，转身离去。他知道，李大海不是急功近利之人，洗灵谷的半年，足够他将元婴后期的境界打磨得如同精钢般坚实。
半个月后，李大海从泉水中起身。他的皮肤呈健康的古铜色，肌肉线条流畅却不夸张，举手投足间带着一种沉稳的力量感。他握了握拳，能感觉到，肉身强度比之前提升了近三成，就算不用灵力防御，也能硬抗元婴后期巅峰修士的全力一击。
更让他惊喜的是，神魂在先天灵气与《幻神诀》的双重修炼下，已能勉强触及“融天地之力”的门槛——他试着将神魂之力探出谷外，竟能隐约“看”到十里外的山峰脉络，甚至能感知到山间灵草生长的细微动静。
“这便是师父说的‘知山之脉络’吗？”李大海心中感慨，虽然还未化神，但对天地法则的理解，已比之前深了许多。
紫电和青霜跑过来，紫电用爪子碰了碰他的手臂，似乎在惊讶他的变化；青霜则用尾巴蹭了蹭他的腿，递过来一颗刚找到的红色灵果。
李大海笑着接过灵果，咬了一口，甘甜的汁液在口中化开，带着浓郁的灵气。他看向谷外，心中想着小石头不知在外门适应得如何，是否又在偷偷给灵鹤喂食——那孩子心性纯良，在凌虚宫应该能过得开心。
他没有急于离开洗灵谷，还有四个半月的时间，他打算趁此机会，将《幻神诀》与《金刚不坏身》修炼到更深的境界。灵髓泉的先天灵气还有很多，足够他挥霍。
夕阳透过谷中的云雾，洒在灵髓泉上，泛起金色的波光。李大海再次盘膝坐下，紫电和青霜趴在他身边，安静地陪着他。洗灵谷中静悄悄的，只有泉水冒泡的声音和灵草生长的细微声响。
李大海知道，此刻的沉淀，是为了日后更好的爆发。魔心老怪的账，他迟早要算；万魔谷的罪行，他也绝不会放过。但现在，他需要耐心——等根基足够扎实，等对法则的理解足够深刻，等真正有了与化神期修士抗衡的力量，再去了结那些恩怨。
而凌虚宫的洗灵谷，便是他积蓄力量的最好地方。泉水中的先天灵气仍在不断涌入体内，《幻神诀》的经文在识海流转，《金刚不坏身》的纹路在皮肤上若隐若现。
远处的山峰在夕阳下沉默矗立，如同一位古老的守护者。
李大海在灵髓泉中静静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