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梦笙心一横,顾不上自己初愈的神魂可能再次受损。她强行集中意念,催动神魂深处那一点微光——那是“青儿”沉睡后留下的最后一点本源之力。 “青儿,助我!”她在心中默念。 一道微不可察的青色光晕自她指尖溢出,闪电般探向左义的太阳穴。
就在她的灵觉触碰到左义大脑的瞬间,一幅骇人的景象冲入她的识海! 左义的意识空间一片混沌,布满恐惧的阴霾。而在那混沌的核心,紧贴着他的脑干,竟缠绕着一缕活物般的黑色游丝!那游丝细如发丝,却散发着极其阴寒、污秽的气息,正像水蛭一样,缓慢而持续地汲取着左义的精神力,甚至生命力。
然而,更让魏梦笙震惊的是,在那黑色游丝旁边,竟还有一个极其模糊、近乎透明的淡青色影子!那影子形状隐约像一只振翅欲飞的小鸟,它不断环绕着黑色游丝飞舞,每一次靠近,都会让那游丝的蠕动减缓一分,仿佛在竭力压制和净化它。 正是这模糊的青鸟影子,在保护着左义最后一线生机,否则他早已被吸干,变得和那些工人一样!
魏梦笙神魂剧震,那青鸟的影子给她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和亲近感……但强行催动能力的负荷让她头痛欲裂,眼前发黑。她闷哼一声,探查被迫中断。 她踉跄一步,捂住刺痛的额头,再看向左义时,眼神无比复杂。那黑色游丝必定与地下空间的邪物同源,而那个青鸟影子……
左义被她刚才的举动和那瞬间泄露的力量彻底刺激到了,他发出一声尖锐的嚎叫,猛地撞开旁边的杂物,连滚带爬地逃入了后院深处,瞬间不见了踪影。
魏梦笙没有去追。她脸色苍白地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大口喘息。 她找到了线索,却引出了更大的谜团。左义脑子里的东西,她能感知到其可怕,以她现在的状态,根本无力解决,强行抽取,很可能先害死左义。 她必须尽快恢复力量。地下那东西,正在不断生长,而左义脑中的游丝,或许就是它探出的触角之一。
桂花香、蜜液、青鸟影、黑色游丝……这一切,似乎都缠绕成一张巨大的网,而她,正一步步走向网的中心。
魏梦笙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喘息渐渐平复,但神魂深处传来的细微刺痛仍在提醒着她方才的冒险。左义消失的方向只剩下几只被惊起的麻雀,扑棱着翅膀没入黄昏的天色。
她慢慢直起身,揉了揉依旧发胀的太阳穴。那模糊的青鸟影子与黑色游丝纠缠的景象,在她脑中挥之不去。熟悉感,强烈的熟悉感,几乎要呼之欲出,却又隔着一层无法捅破的薄纱。
回到家中时,天已擦黑。星遥正焦急地在客厅踱步,一见她进门,立刻冲了上来。 “妈!您去哪了?手机也不带。睡了三天起来就……”她的话戛然而止,敏锐地察觉到母亲脸色不佳,“您又动用什么了?” 砚禾也从书房出来,脸上带着担忧。
“我没事。”魏梦笙摆摆手,声音有些沙哑,“只是去确认了一些事情。你们呢?有什么发现?” 星遥和砚禾对视一眼,神情凝重起来。
星遥将她扶到沙发坐下,砚禾则拿出笔记本电脑。 “妈,您猜得没错,不止一起。”星遥点开一个标注了许多红点的地图,“我们从那个强哥嘴里又撬出点东西,第二个受害人叫黄金忠,家就住在本市郊区。更巧的是,”她放大地图,“他的墓地,和第一个受害人的墓地,都在西山北麓的那片老墓园里,相隔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