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尘却不再接话,只是定定地看着林秀兰,嘴唇微动像是在说什么,魏建国和魏梦笙只看见他的口型,却听不见半点声音。林秀兰的脸色一点点变得苍白,手背上的刺青青光大盛,连串珠上的青鸟纹饰都仿佛活了过来,在阳光下闪着微光。她不住地点头,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像是听到了什么惊人的秘密。
过了好一会儿,了尘才停下低语,从怀里掏出个小小的木牌递给林秀兰,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此物寿宴时悬挂,切记不可让外人触碰。其他事宜,天机不可泄露,需你自行参悟。”
木牌上刻着只栩栩如生的青鸟,翅膀张开,仿佛下一秒就要飞走。林秀兰颤抖着接过木牌,指尖触到木头的纹理时,手背上的刺青突然发出微弱的青光,与木牌上的青鸟交相辉映。院子里的月季花突然“唰”地一下,同时绽开了好几朵,香气瞬间弥漫了整个庭院。
“记得,要邀请七七四十九位家人或者朋友参加宴席,切不可收礼。必须在六月初六之前过完,切记切记!!!”
母亲拼命地点着头,“师傅,您再给我女儿算算吧。”林秀兰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声音还有些发颤,“她马上要升高二了,看看能不能考上大学。”
了尘看向魏梦笙,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又缓缓摇头:“此女命数奇特,与青鸟有缘,却非池中之物。大学与否,并非她的归宿。”他双手合十,“贫僧告辞了。”
魏建国要留他住一晚,了尘却执意要走。送出巷口时,魏梦笙看见他转身的瞬间,衣襟下似乎闪过一抹毛,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更奇怪的是,他走后,天空突然飘来几朵乌云,下了阵短暂的太阳雨,雨后院子里的花草全都恢复了生机,比之前更加繁茂。
回到家,林秀兰把自己关在里屋,谁叫都不应。魏梦笙趴在门缝上看,只见母亲对着镜子,反复抚摸着手背上的刺青,眼泪无声地往下掉。她手里紧紧攥着那枚木牌,嘴唇不停动着,像是在和谁说话。
过了许久,父亲魏建国示意梦笙去敲门。
“妈。”魏梦笙敲门问,“那个和尚说的生日提前过,我们什么时候办?”
林秀兰起身开门,低着头,眼睛红肿得像核桃,慌忙把手里攥着木牌藏进抽屉:“梦笙,你别问了。”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笑容,“让你爸定日子吧,就按师傅说的,六月初六之前办完。”她避开女儿探究的目光,起身去厨房倒水,路过门口镜子时,看见镜中的自己身后,似乎有对青色的翅膀一闪而过。
夜里,魏梦笙又开始做梦。这次的画面格外清晰:她飘在半空中,看见母亲站在一片云雾里,身上笼罩着淡淡的青光。母亲的手背上,那枚刺青正在发光,像只即将展翅的鸟儿。
“笙儿,别害怕。”林秀兰的声音温柔却带着一丝无奈,直接在她脑海里响起,“妈妈有些事……不能告诉你。但你要相信,妈妈永远不会离开你。”
“妈,你到底怎么了?那些怪事是不是和你有关?”魏梦笙着急地想去拉母亲的手,却发现自己的手径直穿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