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没理他,眼角的余光瞥见王浩想偷偷溜走,他突然矮身躲过刀疤脸的砍刀,反手将手里的水果刀扔出去,“噗”地扎在王浩的腿上。
“啊——!”王浩惨叫一声,摔倒在地,抱着腿满地打滚。
“妈的!”刀疤脸骂了一声,分神的功夫,苏明已经冲到他面前,一拳打在他肋下。
刀疤脸闷哼一声,砍刀差点脱手,苏明没给他喘息的机会,抓住他的手腕,猛地一拧,砍刀“哐当”掉在地上,接着膝盖顶在他裆下,刀疤脸的脸瞬间惨白,像条死鱼似的倒下去。
剩下的人见领头的被放倒了,王浩也被扎了腿,哪还有心思打?一个个扔下家伙就想跑。
苏明没追,走到王浩面前,蹲下来,拔出他腿上的水果刀,刀尖抵在他脖子上。
“王浩,滋味怎么样?”苏明的声音很轻,却让王浩浑身发冷。
“苏明……我错了……”王浩的眼泪鼻涕一起流下来,“放过我……我再也不敢了……我给你钱……给你很多钱……”
“钱?”苏明笑了,“你觉得我像缺钱的样子?”他指了指周围倒在地上的人,“这些人,都是你害死的。”
他拿出手机,打开录音功能,放在王浩嘴边:“说,你和铁头勾结,收了他多少好处,干了多少龌龊事。”
王浩不敢不说,哭哭啼啼地全招了,从收保护费到放高利贷,再到包庇铁头杀人,桩桩件件,听得旁边的寸头都直哆嗦。
录完音,苏明把手机揣起来,水果刀在王浩脸上拍了拍:“这些录音,我会交给纪警察,你等着把牢底坐穿吧。”
说完,他没再看王浩一眼,转身就走。
阳光透过厂房的破窗户照进来,落在满地的狼藉上,像给这场闹剧画上了句号。
走到门口时,他回头看了眼瘫在地上的王浩,还有那些哼哼唧唧的手下,心里突然松了口气。
终于,结束了。
他加快脚步往回走,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赶紧回到王彩儿身边,告诉她,以后再也没人能打扰他们了。
清晨的阳光越来越暖,照在苏明身上,像一层金色的铠甲。
他知道,从今天起,他可以堂堂正正地站在王彩儿身边,护着她,守着她,再也不用躲躲藏藏了。
苏明走出废弃工厂时,晨露打湿了裤脚,带着股铁锈和青草的腥气。
他没回头,身后的哀嚎和咒骂像隔了层膜,模糊得听不真切。口袋里的手机硌着腰,里面存着王浩的录音,那是送他进监狱的铁证。
路过早点摊时,他停下来买了两屉小笼包,是王彩儿爱吃的鲜肉馅,还热乎着,蒸腾的热气模糊了他的眼镜片。
到王彩儿家时,正撞见王彩儿站在楼下,头发乱糟糟的,手里还攥着那件蓝白条纹的睡衣。
看见他,她眼睛一下子亮了,像落了星星,可没等他走近,眼泪先掉了下来。
“你咋才回来?”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不是害怕,是松了口气的委屈,“我以为……”
“以为我咋了?”苏明把包子递过去,伸手替她擦眼泪,指尖触到她冰凉的脸颊,“我答应过你,不会再让你担心。”
王彩儿没接包子,反而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把脸埋在他胸口蹭了蹭,带着点鼻音说:“以后不许再这样了,去哪都得告诉我。”
“好。”苏明笑着应了,抬手摸了摸她的头,晨光落在她毛茸茸的发顶上,暖得像团棉花。
回到家时,王彩儿非要给他处理伤口,后背的纱布早就被血浸透了。她蹲在沙发边,小心翼翼地解开纱布,看见那道还在渗血的口子,眼泪又开始打转。
“咋又哭了?”苏明回头看她,“这点伤不算啥。”
“不算啥?”王彩儿瞪他,棉签蘸着碘伏往伤口上涂,手轻得像羽毛,“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是铁打的?再这样下去,我……”
“你咋?”苏明逗她。
王彩儿的脸一下子红了,没说话,只是手上的力道重了点,苏明“嘶”了一声,她又赶紧放轻,像个手足无措的孩子。
包扎完伤口,小笼包已经凉了,王彩儿要去热,被苏明拉住了。
“不用,凉的也好吃。”他拿起一个塞进嘴里,确实有点硬,可嚼着嚼着,竟品出点甜来。
王彩儿坐在旁边看他吃,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抽屉里翻出个红布包,打开来,里面是枚银戒指,正是苏明送她的那枚。
“你看,我收得好好的。”她把戒指往他眼前递,眼里闪着光。
苏明放下包子,拿起戒指,轻轻套在她无名指上,大小刚刚好。“以后别摘了。”他说。
“不摘。”王彩儿摇摇头,低头看着手上的戒指,笑了,像偷到糖的小姑娘。
与此同时,苏明把证据录音交给警察局,王浩被警察局的人带走了,还搜出不少赃款。
王彩儿趴在窗户上,苏明站在她身后,从窗帘缝里往外瞧。
阳光把巷口照得亮亮的,那些曾经让人害怕的阴影,好像真的被驱散了。
“以后没人再来找事了。”王彩儿转过身,眼里亮晶晶的。
“嗯。”苏明点头,伸手把她揽进怀里,“以后只有我们俩。”
傍晚的时候,苏明去买了菜,王彩儿系着围裙在厨房忙活,他就靠在门框上看。
她切菜的样子很认真,嘴角微微抿着,阳光透过纱窗落在她脸上,绒毛都看得清清楚楚。
“你别总看着我,怪不好意思的。”王彩儿嗔怪地瞪他。
“有啥不好意思的。”苏明笑着走过去,从后面抱住她,下巴搁在她肩膀上,“我帮你烧火。”
“去去去,添乱。”王彩儿推开他,脸上却笑开了花。
饭菜的香味漫了满屋子,是最简单的西红柿炒鸡蛋和酸辣土豆丝,配着白米饭,却比任何山珍海味都香。
苏明吃得狼吞虎咽,王彩儿不停给他夹菜,自己没吃几口,光看着他笑。
吃完饭,苏明去洗碗,王彩儿就在旁边给他递抹布。
水声哗哗的,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夜色渐浓,苏明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王彩儿靠在他肩上织毛衣,是件灰色的,针脚歪歪扭扭的,一看就是新手。
“给谁织的?”苏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