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张明以终于点头,韩秋山当即安排,说道:“凌风子,你现在就回去准备新的契约,我们争取今天就把新的契约做出来,张道友你看,是不是仍然今天签约?”
张明以说道:“好,事不宜迟,就今天签约。”
凌风子收拾好东西,说道:“好的,掌柜,我快去快回,傍晚之前我应该能搞定。”
说罢,凌风子离去。
下午接近傍晚时分,凌风子带着东西回来。
张明以检查完全部内容,正要盖上血印,忽然又想到什么,说道:“韩掌柜,那些送到我那的试用品,我不用还回来吧,特别是那些没选上的。”
最近张明以趁着选品的东风,白嫖了好些东西,什么聚灵阵,各色训练用的法器都让他给用上了。
韩秋山笑道:“张道友这个放心,这个在招标的时候已经确定了,这些东西都是各商户自行承担的,当然是送给道友用了。”
张明以很满意,再没有其他疑虑,在契约上签名,并盖上了自己的血印。
。。。
不久,张明以戴着斗笠从仙华阁出来,不急着回青萍山,先往丹鼎号去,他要先把这些灰钱都转入自己的名下。
时间正好,登仙城的丹鼎号差点就关门了,张明以在最后时刻把票号的工作人员堵住。
这丹鼎号是丹鼎门牵头成立的一个灰钱号,为晋国广大修士提供了灰钱储蓄的业务,这灰钱票就是灰钱储蓄的凭证。
灰钱票分作两种,一种是记名的,一种是不记名的。记名的灰钱票只有被记名人本人去操作才能完成灰钱兑现或转账,不记名的票凭票就可以完成兑现转账。
这两种票各有优点,记名灰钱票面值没有上限,还安全,就算被人偷走了,那也取不出来,适合大宗交易。而不记名灰钱票主打一个方便,可以轻易流通,不过面值普遍较小,最大额度是一千灰钱。
张明以这次从奇虫居拿到的灰钱票就是记名的票,每张一万块,一共是五万,一番操作之后,他的账户余额直接飙升到了八万。
回到青萍山住处,张明以拿出那份自己留存的契约,上面还有他的血印和奇虫居的公印。
这东西代表着登仙城乃至晋国境内有限的秩序,为什么是有限,因为晋国境内根本没有足够强大的力量确保惩治那些毁约者。
这些修仙者个个神通广大,不乏筑基乃至金丹的,这些人真犯了什么事,除了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没有人能够拿着住他们,但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可不是等着给他们这些小修主持公道的。
通常时候,只有忘川之乱这种级别的大事,才能惊动那些大人物出手干预,些许小事肯定是不管的。就好比当初张明以在兴州做漕务监督,个别凡人上报闹鬼,那是连找都找不到他,大概就是这个道理。
虽然修仙界各方无力维护正义,但持续的混乱会严重破坏生产力,不符合各方的利益,所以这种有限的秩序就诞生了,这是各方的一个共识。
就拿这么一份契约来说,如果一方毁约,并不会有什么第三方武力介入帮助主持公道,多是另一方自己想办法讨回公道。
但整个登仙城公众不是什么也不做,一旦有毁约这种丑事爆出还不愿付出相应代价,那么这毁约者自然就受登仙城整体排斥,乃至丹鼎门总政院不再允许其在晋国境内公开做任何经营事务,直到认罪认罚。
总的来说,就是在登仙城社死,没法在明面上混下去了,厉害一点的人物,就成了老魔。
对于丹鼎门来说,这种秩序当然是大大有益的,所以总政院就有制度上的强硬规定,但作为执行端的靖平院就稍微弱一点了,它只安排了炼气层次的荡魔卫做日常荡魔,对于那些筑基及以上的老魔,基本是无能为力,只有可怜的一点点悬赏在上面挂着。
张明以手上这张契约,不是很光明,但却尤其有力。万一哪一天他跟奇虫居闹掰,把这份契约公布出去,那就是双方抱着一块社死了。
不过他现在和奇虫居在这一块是利益共同体,这一层同盟的关系在利害的作用下当然相当牢固,不必过于担心会有这种极端情况发生。
现在有这么一笔钱了,张明以自然要看得更加长远一点,重新规划一下以后的路径。
据他所知,八年之后,也就是仙元一万零二十二年,留地有一个百年一启的秘境,紫薇别宫,将会在这一年开启,张明以所修的正一炼气诀前世正是出自于此处。
这一处秘境存在了多少年,已不可考,但是此处秘境一经面世,就引发了众仙盟长达上数十年的内战,最终是现在的留地五派的创派祖师在这里站稳了脚跟,同盟共守了这一处紫薇别宫。
传言中,这处秘境蕴藏着元婴之上的秘密,但实在是藏得深远,留地五派的真一苦苦追寻,才找到它每百年有一次防护薄弱的机会,送一些人进去探索。
而送进去的这些人修为还不能超过炼气,不然不管你是筑基还是金丹,一律都会瞬间抹杀。曾经有一位元婴真一冒险进去一探,最终落得个身受重伤,仓皇逃离的下场,而且不久后就坐化了。
正是因为这秘境过于高端,但是送进去的人却无能为力,导致这个秘境千年以来探索进度非常缓慢,零零碎碎的东西发现了不少,真正能引动真君乃至真一争夺的东西却是不多。
前世张明以活了一百多年,听说从这个秘境里面流出来最好的东西,就是这正一炼气诀,后来神仙大劫开始,局势混乱,也没有了再次探索的机会。
可能这也是留地五派能在此处固守千年的原因,那些一时落败的外地元婴们经过一两轮探索后,发现这个秘境不是他们这一代能染指的,自然就死心。
张明以可以想象,丹鼎门的创派祖师心问真一发现这胜利成果竟然如此鸡肋的时候,心里得是何等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