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通道的余温尚未散尽，轮回枢纽的灰色天幕便压在了况天佑与马小玲头顶。无数轮回盘在虚空中缓缓转动，魂流如银色溪流穿梭其间，可本该纯粹的空间里，却弥漫着若有若无的腐臭——那是虚无之力侵蚀后留下的气息。
“先找核心轮回盘。”况天佑掌心红黄能量暴涨，将周遭游荡的虚无碎片震散，目光锁定远处散发着纯白光芒的巨型圆盘，“系统定位显示，纯粹的轮回之力就凝聚在那里。”
马小玲却没有动，伏魔棒垂在身侧，指尖轻轻摩挲着棒身的金色符文。方才踏入通道前沈砚凝重的眼神、山本未来紧握的拳头，还有正道各派在马家道堂中耗尽修为的模样，此刻都在她脑海中翻涌。“天佑，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带走的不仅是获取轮回之力的希望，还有沈砚他们的牵挂？”
况天佑脚步一顿，回头看向她：“你担心他们？系统说虚无碎片只是零星渗透，搭建信念通道的事有未来帮忙，不会出问题。”
“不是担心，是不安。”马小玲抬头望向轮回枢纽边缘，那里的黑色蛛网状侵蚀正缓慢蔓延，“沈砚要推演返程通道，要搭建跨宇宙能量网络，还要防备本土的虚无残余；未来一个人要协调正道势力，要收集信念之力——我们在这里越是顺利，他们那边的压力就越大。”
说话间，两人已靠近核心轮回盘。纯白光芒中，纯粹的轮回之力如液态水晶般流转，只需伸手就能收取。可马小玲的手停在半空，突然想起沈砚在道堂中推演穿越术时的模样：金瞳布满血丝，推演力场几次崩解，却始终不肯停下休息，只说“不能让你们冒险”。
“我不走了。”马小玲突然开口，伏魔棒猛地插入地面，鸿蒙之力化作屏障将核心轮回盘护住，“轮回之力可以暂时封存，但沈砚那边不能没有帮手。你带着轮回之力回去，我留在这里。”
况天佑愣住，红黄能量瞬间收敛：“你疯了？这里空间壁垒不稳定，还有虚无侵蚀，一个人太危险！”
“危险的从来不是这里。”马小玲的目光异常坚定，指尖激活跨域通讯符，符光中很快浮现出沈砚的身影，“沈砚，我决定留在轮回枢纽，帮你监测侵蚀范围，同时尝试用鸿蒙之力加固空间壁垒。轮回之力让天佑先带回去，他一个人返程更安全。”
通讯符那头，沈砚正站在信念之力吸收通道的雏形旁，闻言金瞳骤缩：“不行！轮回枢纽的规则你还没完全适应，虚无侵蚀随时可能加剧——”
“正因为没适应，才更该留在这里。”马小玲打断他，伏魔棒轻敲地面，鸿蒙之力顺着轮回盘的纹路蔓延，将一处刚出现的黑色侵蚀点压制，“你需要有人在前方实时传递数据，需要有人提前为返程通道铺路。天佑带轮回之力回去，既能加快修复界碑的进度，也能帮未来分担压力，这才是最优解。”
况天佑看着马小玲眼中的决绝，突然明白她的选择早已注定。从暗影阁决战时她坚持与众人并肩，到此刻主动留在危险的轮回枢纽，她从来不是会躲在后方等待救援的人。“我陪你留下。”他重新握紧拳头，红黄能量与鸿蒙之力交织，“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不行！”马小玲摇头，将轮回之力凝聚成水晶球递到他手中，“修复界碑不能没有轮回之力，你必须回去。相信我，有跨域通讯符在，有鸿蒙之力护身，我能应付。”她顿了顿，声音软了些，“等你带着支援回来，我们再一起打通返程的路，好不好？”
通讯符那头的沈砚沉默片刻，金瞳中闪过一丝动容：“我会立刻推演适配轮回枢纽的防御术，十分钟后传送给你。天佑，回去后优先协助未来搭建信念通道，我会加快返程通道的推演进度。”
况天佑接过水晶球，指尖微微颤抖。他知道马小玲的选择没有退路，也知道这是当下最稳妥的安排。“照顾好自己，我很快就回来。”红黄能量包裹住水晶球，他最后看了马小玲一眼，转身朝着来时的空间裂隙方向飞去。
马小玲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裂隙中，才收回目光，握紧伏魔棒走向轮回枢纽边缘。鸿蒙之力在她周身形成淡金色护罩，将扑来的虚无碎片逐一净化。通讯符上，沈砚传送的防御术符文正缓缓展开，而远处的核心轮回盘旁，她的身影在灰色天幕下，如同一道永不熄灭的光。
“以前都是你们护着我，这次换我来守。”马小玲轻声自语，伏魔棒再次亮起，鸿蒙之力顺着空间壁垒的纹路蔓延，开始一点点修复被侵蚀的痕迹——她要在这里，为所有人筑起一道跨宇宙的防线，更要让远方的伙伴知道，他们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在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