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 “丰裕” 罐头厂的铁门，在暮色笼罩下宛如一块锈蚀斑驳的棺材板。
当诸葛铁牛推着电动车缓缓靠近时，铁门的合页发出尖锐刺耳的 “吱呀” 声，惊得墙缝里的蝙蝠扑棱着翅膀纷纷飞起，在铅灰色的天空中划出一道道凌乱的弧线。
厂区入口的石碑早已被藤蔓完全覆盖，原本刻着的 “安全生产” 四个红漆字，如今已剥落得只剩下一个 “安” 字，那偏旁的宝盖头，好似一只蜷缩着的爪子。
厂区入口的石碑被藤蔓爬得满满当当，“安全生产” 四个红漆字剥落得仅仅只剩个 “安” 字，偏旁的宝盖头像只蜷缩的爪子。
诸葛铁牛停稳车后，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的“烟火人间?守护壁垒”卡，卡片的边缘把他的手心硌得生疼。
今早收到的那条匿名短信还保留在诸葛铁牛的手机里：
“想救旺财，就独自前往丰裕罐头厂的旧仓库，带上你的‘钥匙’——司马金元。”
短信末尾还附了一张照片，照片里旺财被关在铁笼之中，它左前爪上的项圈闪烁着红光，正是上次从司马钢蛋实验室救回时就有的那只。
仓库的铁皮门虚掩着，缝隙里透出昏黄的光，隐约能听见齿轮转动的咔嗒声。
诸葛铁牛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混合着腐肉和福尔马林的气味扑面而来，呛得诸葛铁牛捂住口鼻。
仓库中央的水泥台上，十几个铁笼整齐排列，里面空无一物，但笼底的稻草沾着暗红色的污渍，在灯光下像凝固的血。
“诸葛先生来得还挺准时。”
司马金元坐在仓库角落的藤椅上，指间夹着支雪茄，烟雾在他昂贵的丝绸衬衫周围缭绕。
他比照片里更瘦削，颧骨突出得像两块尖石，左眼角的疤痕在灯光下泛着银光
—— 那是上次化工厂爆炸时被弹片划伤的。
脚边的不锈钢托盘里，放着副电击项圈，电极上还沾着几根雪白的狗毛。
铁笼里的旺财突然发出呜咽，爪子在栏杆上抓出凌乱的划痕。
诸葛铁牛注意到，它的项圈好像比早上照片里更紧了，勒得脖子上的毛都竖了起来，红光每闪烁一次，小家伙的身体就抽搐一下。
笼壁贴着张标签：“实验体 3 号，雪狮子犬，精神污染耐受度测试中”。
【检测到高强度精神污染，和谐能量 - 15 点（当前 1235 点）。】
“你的狗非常的有潜力。”
司马金元用雪茄指了指铁笼，丝绸衬衫的袖口滑下来，露出腕上的金表，表盘里嵌着块黑色芯片，“上周给它注射了‘熵增狂欢’试剂，污染指数能稳定在 40%，比我哥的那批废物实验体强多了。”
他突然笑了，疤痕在眼角扯出道狰狞的褶皱，“当然，还是比不上你的‘和谐能量’—— 那才是真正的好东西。”
诸葛铁牛的目光扫过仓库西侧的货架，上面堆满了贴着 “忆甜园” 标签的罐头，罐体膨胀得像只鼓胀的青蛙。
其中几个罐口破裂，墨绿色的液体顺着箱缝往下滴，在地面汇成细小的溪流，所过之处，水泥地泛起细密的泡沫，好像被强酸腐蚀一样。
“你想要什么？” 诸葛铁牛攥紧了口袋里的卡片，指尖的汗浸湿了边缘。
今早出门时，赵胜男塞给诸葛铁牛的微型监听器硌在肋骨上，像块发烫的石子
—— 特调局的人应该已经在厂区外围布控，就等诸葛铁牛发出信号。
司马金元从藤椅上站起来，雪茄灰落在锃亮的皮鞋上，他却毫不在意：“很简单。用你的和谐能量去帮我压制几个钉子户，再去特调局给我当眼线。”
他从公文包抽出份文件，“这是城西拆迁项目的名单，有三个老顽固不肯搬，你的领域能让他们‘心平气和’地签字的，对吧？” 文件上的红圈里，张大爷的名字被画了三道波浪线，旁边还批注着 “高血压，易激动”。
铁笼里的旺财突然狂吠起来，项圈的红光急促闪烁，小家伙的身体弓成座小山，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
诸葛铁牛顺着它的目光看去，仓库东北角的阴影里，十几个麻袋在微微蠕动，粗麻布料下隐约能看见爪子的轮廓，还传来细碎的抓挠声。
“哦，差点忘了给你看最新的成果。”
司马金元拍了拍手，两个穿白大褂的助手出现，掀开麻袋，十几只红眼巨鼠突然窜了出来，体型比普通老鼠大了远远不止一倍，獠牙泛着黄黑的光，眼睛红得像两团燃烧的煤球。
“这些是用‘忆甜园’火腿肠喂大的，” 他踢了踢旁边的饲料桶，里面的肉糜泛着诡异的粉色，“你猜它们最喜欢吃什么？—— 是被精神污染的动物内脏。”
【检测到生物变异体，和谐能量 - 20 点（当前 1215 点）。】
诸葛铁牛突然激活 “烟火人间?守护壁垒”，淡金色的光晕以诸葛铁牛为中心扩散，红眼巨鼠的动作明显迟缓了，喉咙里发出焦躁的嘶鸣。
司马金元的雪茄猛地掉在地上，丝绸衬衫的前襟被火星烫出个洞，他却像没察觉，只是死死盯着那片光晕：“果然是个好东西…… 比我哥的那套黑雾管用多了。”
“放了旺财，我可以考虑帮你。” 诸葛铁牛往前迈了一步，光晕贴着地面推进，笼底的稻草被金色能量染成浅黄，旺财项圈的红光弱了几分。
诸葛铁牛悄悄按了按口袋里的信号器，特调局的支援或许应该已经突破厂区外围的铁丝网了
—— 刚才进门时，他特意在门轴上留了根红绸带，那是和赵胜男约定的信号。
司马金元突然从藤椅下抽出一根电击棍，蓝色的电弧在尖端噼啪作响，“考虑？诸葛铁牛你太天真了。”
他猛地按下遥控器，旺财的项圈突然发出尖锐的蜂鸣，小家伙惨叫着在笼里翻滚，爪子挠得栏杆火花四溅，“现在该你选了：要么交出系统，要么眼睁睁看着它变成这些老鼠的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