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执念消散后的半月,金山寺迎来一场罕见的秋雨。雨水敲打着寺内的芭蕉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大雄宝殿内,新塑的法海像前,香火缭绕,却掩不住一丝若有若无的阴霾。
马小玲三人因处理一桩邪祟案再次路过镇江,本想顺道拜访金山寺,刚踏入山门,便感觉到一股熟悉的、带着偏执的佛光——比上次镇妖井中的执念更加凝练,更加狂暴。
“不好!”马小玲脸色骤变,“是法海的执念!他没彻底消散!”
三人冲向大雄宝殿,远远便看到殿内佛光与妖气激烈碰撞,金色与白色的光芒交织,将殿内的梁柱震得摇摇欲坠。
殿中央,法海的身影再次凝聚,这一次,他双目赤红,周身佛光带着刺目的黑色纹路,显然是执念与怨念彻底融合,已入魔障。而与他对峙的,竟是白素贞的残魂——不知何时,她的残魂被执念强行从轮回边缘拉扯回来,身形比在西湖时凝实了许多,眼中满是痛苦与不解。
“妖物!你竟敢出现在老衲面前!”法海怒吼着,紫金钵盂的虚影在他手中旋转,发出刺耳的嗡鸣,“当年没能彻底灭了你,是老衲的失误!今日定要让你形神俱灭!”
“法海!你执念已深,何苦如此!”白素贞的残魂挥动衣袖,白色的妖气化作屏障,抵挡着佛光的冲击,“我与汉文早已两清,从未害过人,你为何非要赶尽杀绝!”
“人妖殊途!你的存在本身就是错!”法海猛地将紫金钵盂掷出,钵盂在空中放大,发出强大的吸力,竟要将白素贞的残魂吸入其中,“老衲要让三界看看,与妖为伍,终无好下场!”
“住手!”马小玲祭出桃木剑,金光直刺钵盂虚影,“你早已不是当年的法海,不过是被执念操控的傀儡!”
况天佑同时爆发尸气,红色的光芒缠住钵盂,试图阻止它的吸力:“白素贞从未害过人,你的所谓‘正道’,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借口!”
珍珍则冲到白素贞残魂身边,愿力化作白光将她护住:“姐姐,别怕,我们帮你!”
三才阵的力量再次启动,金、棕、绿三色光芒交织成网,与法海的佛光碰撞在一处。大雄宝殿内,能量冲击形成的气浪掀翻了供桌,香炉碎裂,佛像前的烛火在狂风中疯狂摇曳。
“一群被妖物迷惑的蠢货!”法海的执念狂笑着,佛光中的黑色纹路愈发密集,“今日便让你们与这妖物一同灰飞烟灭,见证老衲的‘正道’!”
他双手结印,口中念诵着扭曲的经文,殿外的雨水突然倒卷而起,化作无数道冰锥,带着佛光的加持,射向四人。
白素贞的残魂毫不犹豫地挡在珍珍身前,白色妖气凝聚成盾,冰锥撞在盾上,发出噼啪的碎裂声,她的身影却因此变得透明了几分。
“姐姐!”珍珍惊呼,愿力源源不断地注入她体内。
马小玲趁机绕到法海身后,桃木剑灌注盘古之力,直刺他后心:“你的正道,连牺牲无辜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资格妄谈‘匡扶’!”
法海转身格挡,钵盂虚影与桃木剑碰撞,发出一声巨响,两人同时被震退。马小玲喉头一甜,法海的身影也出现了短暂的模糊。
“看到了吗?妖物就是妖物,只会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法海指着白素贞,试图再次煽动执念,“她护着这凡人,不过是想利用你们!”
“你错了!”白素贞的残魂看着珍珍,又看向马小玲和况天佑,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我护着她,是因为她让我看到,人间有真正的善良;我对抗你,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所有被‘人妖殊途’四个字伤害的生灵!”
她突然冲向法海,白色妖气不再防御,而是化作一柄利刃,狠狠刺向他眉心的黑气源头——那里正是执念的核心。
“疯了!你竟敢自毁残魂!”法海大惊失色,急忙催动佛光抵挡。
就在妖气与佛光即将碰撞的瞬间,马小玲和况天佑同时发力,三才阵的力量化作一道光柱,精准地击中法海眉心的黑气。
“不——!”
三声力量的碰撞引发了剧烈的爆炸,大雄宝殿的屋顶被掀飞,雨水混着佛光与妖气的碎片洒落。
烟尘散去,法海的身影在金光中寸寸碎裂,那些黑色的执念纹路在三色光柱的净化下,发出凄厉的惨叫,最终彻底消散。而白素贞的残魂也变得几乎透明,像一片随时会被风吹散的羽毛。
“姐姐!”小青的身影从寺外冲进来,抱住白素贞的残魂,泪水夺眶而出。
白素贞看着她,露出一抹释然的笑:“小青……我终于……可以安心去了……”她的目光扫过马小玲三人,“多谢……你们……”
话音落,她的残魂化作点点星光,融入雨中,消失不见。
【系统提示:法海执念被彻底净化!白素贞残魂得以安息!三才阵净化之力大幅提升!获得“破执”效果(对执念类敌人伤害翻倍)!】
雨渐渐停了,天边露出一道彩虹,照在残破的大雄宝殿内。方丈带着僧人赶来,看着眼前的景象,叹息着合掌行礼。
小青站在殿中,雨水打湿了她的青衫,手中却紧紧攥着一片从白素贞残魂上飘落的白色羽毛,那羽毛在她掌心散发着淡淡的暖意。
“她终于自由了。”马小玲走到她身边,轻声道。
小青点头,泪水滑落,却带着一丝解脱:“嗯,她不用再被仇恨缠着了。”
况天佑看着彩虹,若有所思:“或许,法海也自由了。”
这场突如其来的打斗,是法海执念的最后挣扎,也是白素贞残魂的最终解脱。没有谁是绝对的胜利者,但仇恨的锁链,终于在这一刻被彻底斩断。
离开金山寺时,夕阳穿透云层,将寺庙的轮廓染成金色。小青站在山门前,望着长江,轻声道:“我要去西湖边,守着姐姐消散的地方。”
马小玲三人向她道别,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山道尽头,青衫飘动,像一片自由的柳叶。
车驶离镇江,雨后天晴的天空格外清澈。珍珍看着窗外掠过的风景,轻声道:“你说,法海会不会真的明白了?”
马小玲握着桃木剑,剑穗上的三色光芒在阳光下闪烁:“或许吧。至少,他不会再被执念困住了。”
况天佑握住她的手,笑容温暖:“就像我们,也不会被过去的恩怨困住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