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白宸喉间陡然发出一声低喝,声音中裹挟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在阴森死寂的空间里炸响。
彼时,食人傀森白如霜刃的利爪正以千钧之势狠狠劈下,尖端距离那层薄如蝉翼却坚韧异常的防护屏障不过毫厘之差,利爪划破空气时带起的尖锐呼啸声,如同催命的丧钟。
千钧一发之际,白宸身形一闪,一把扣住计无双的手腕,身形如离弦之箭般,纵身跃入那翻涌不息、好似活物般蠕动的血池之中。
粘稠如胶的血浆瞬间将二人吞没,那感觉仿佛置身于滚烫的沥青之中,每一寸肌肤都被浓稠的液体紧紧包裹,连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
与此同时,无数细小的金属微粒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食人鱼群,从四面八方蜂拥而至,它们闪烁着冰冷的光泽,带着嗜血的贪婪,试图将二人吞噬殆尽。
然而,就在这些金属微粒触及白宸体表暗金符文的瞬间,符文光芒大盛,一股古老而神秘的力量喷薄而出,那些金属微粒仿佛遇到了天敌一般,纷纷惊恐地退避三舍,在血池中慌乱地四散逃窜。
血池深处,一座古老而神秘的传送阵纹已然完全激活,猩红如血的光芒如同一轮诡异的血月,将二人的身影渐渐吞没,仿佛要将他们带入另一个未知的世界。
在最后一瞥中,只见无数食人傀那狰狞扭曲的身影如饿狼般扑向血池,它们扭曲的脊椎如同一条条狰狞的长鞭,在空中疯狂甩动,锋利的骨刺闪烁着寒光,将血池表面搅得波涛汹涌,血浪滔天。
而整个地下一层,正被那诡异的化金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侵蚀着。
墙壁、地面、穹顶,一切都在迅速金属化,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操控着这一切。
最终,地下一层凝固成了一座巨大的金属棺椁,散发着冰冷而森然的气息。
墙壁上原本诡异的人皮经文,此刻永远定格在了最后一刻,那扭曲的文字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恐怖往事。地面上的痛觉神经,原本还在微微颤动,此刻却化作了精致的金属浮雕,每一道纹路都清晰可见,却又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就连空气中原本飞舞的纸刃,也凝固成了永恒的艺术品,静静地悬浮在半空中,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
刹那间,一阵天旋地转的空间扭曲感袭来,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剧烈摇晃,让人头晕目眩,胃里翻江倒海。
待那股令人作呕的眩晕感渐渐消退时,二人已重新站在了天工阁一层的大厅之中。
四周的景象熟悉而又陌生,那块刻着逆向五行符文的青铜地砖仍完好无损地嵌在原地,符文的纹路清晰可见,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从未被触动过,仿佛刚刚经历的那场惊心动魄的冒险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境。
悬挂在穹顶的磷火依旧幽幽燃烧着,那幽绿色的火苗在黑暗中摇曳不定,发出细微的“噼啪”声。
连火苗摇曳的弧度都与来时一模一样,仿佛时间在这里停滞了一般。
白宸神色微微有些凝重,缓缓从怀中取出那页《万象演机经》残页。
这残页不知是用何种材质制成,泛黄的纸页透着一股古朴的气息,仿佛承载着岁月的沧桑。
纸页上,墨色字迹如同活物般缓缓蠕动,每一笔每一划都在不断重组变形,时而聚合成清晰的文字,时而又扭曲成难以解读的诡异符号,仿佛在诉说着一段深奥难懂的奥秘。
更诡异的是,当目光移开片刻再回看时,内容竟已悄然改变,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在背后操控着这一切。
白宸指尖轻轻抚过纸页边缘的焦痕,那里残留着淡淡的时空波动,仿佛是穿越时空留下的痕迹。
他若有所思地沉默片刻,随后小心翼翼地将残页收入灵戒之中。
戒面上的乳白纹路微微一亮,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将这份危险的典籍妥善封存,防止其泄露出一丝一毫的危险气息。
二人相视一眼,无需言语,一个眼神便已心领神会。
计无双那墨绿色的瞳孔如同深邃的湖水,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他缓缓扫向通往二层的螺旋阶梯。
那阶梯每一级台阶都由无数微型齿轮咬合而成,齿轮之间紧密相连,正在无声地缓缓转动,发出细微的“咔嚓”声,仿佛是黑塔的心跳声。
白宸微微颔首,脖颈处的暗金符文若隐若现,如同跳动的火焰,散发着神秘而强大的气息。
他们默契地迈步向前,鞋底踏在青铜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回响,那声音在空旷的大厅中回荡,仿佛是向未知挑战的号角。
随着逐渐靠近阶梯,空气中开始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金属腥气,那味道刺鼻而又诡异,仿佛是死亡的气息在蔓延。
隐约还能听到上层传来齿轮转动的嗡鸣声,那声音越来越清晰,仿佛整座黑塔正在缓缓苏醒,等待着他们的将是更加未知和危险的挑战。
踏入天工阁二层,一股阴森诡谲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有无数双无形的眼睛在暗处窥视。
二层中央,一座由傀儡残骸堆砌而成的金属森林赫然矗立,宛如一座死亡与机械交织的恐怖丰碑。
这些残骸形态各异,有的肢体残缺不全,有的头颅滚落一旁,却都被某种神秘力量强行拼凑在一起,构成了一幅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
每一具傀儡残骸都像是活生生的死亡演示器,以一种极为直观且残酷的方式,展示着不同的死法。
一具傀儡的脖颈处,一道整齐的切口平滑如镜,仿佛被利刃瞬间斩断,那断裂的骨骼和喷溅而出的金属“血液”,让人仿佛能看到斩首瞬间那惊心动魄的一幕。
另一具傀儡的四肢被粗壮的金属锁链紧紧缠绕,锁链深深勒进它的身体,骨骼在巨大的压力下发出“嘎吱嘎吱”的脆响,最终被绞杀成扭曲的形状,其痛苦挣扎的姿态栩栩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