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尔本的录音室藏在一条爬满常春藤的巷子里,推开木门时,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像把昨夜的海浪声也带了进来。墙上挂着当地乐队的海报,角落里的老式唱片机正转着黑胶唱片,爵士乐混着窗外的鸟鸣,在空气里慢慢漾开。
制作人笑着递给她们一杯热可可,“听说你们要加特别的‘音效’?”Karina掏出手机,点开winter录的海浪音频——潮水涨落的声音里,还混着她们在沙滩上的笑声,像颗裹着糖的贝壳。“还有这个。”Giselle举起录音笔,里面是海鸥掠过海面的叫声,尖锐又清亮,“像舞台上没站稳时的惊呼,很有生命力。”
录音开始前,NingNing把从海边捡的贝壳放在麦克风旁,“说不定能沾点大海的灵气。”winter则把熊猫钥匙扣挂在耳机线上,随着头动轻轻摇晃,“让它也听听我们的新和声。”Karina看着调音台屏幕上跳动的波形,忽然想起练习室的星星墙,那些亮片和照片的纹路,此刻竟和声波的起伏有种奇妙的呼应。
唱到安可曲的副歌时,她们特意加了段模仿海浪的和声——Karina和NingNing的低音像退潮时的暗流,Giselle和winter的高音像涨潮时的浪尖,混在一起,真的有了种海水漫过脚背的湿润感。制作人在控制台后竖起大拇指,“这才是带着‘旅行温度’的声音。”
中途休息,winter翻开那个粉丝送的手工相册,指着最后一页的星星说:“要不我们在歌词里加句‘四颗星追着海浪跑’?”Giselle立刻接话:“再把动物钥匙扣写进去,‘长颈鹿的脖子伸进云里,熊猫的爪爪踩着浪花’。”大家笑着往歌词本上添字,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和窗外的鸟鸣刚好合上了节拍。
录音室的冰箱里有当地产的草莓汽水,开瓶时的“呲”声像颗小炸弹,惊飞了窗外树上的几只鸟。Karina喝着汽水,忽然注意到墙上的日历,今天的日期旁画着只简笔画企鹅,“原来今天有企鹅归巢的活动!”她掏出手机查地址,离录音室只有两站路,“录完音去看好不好?”
最后一遍录制时,她们特意等了辆路过的电车——电车驶过轨道的“哐当”声被麦克风收录进去,混在结尾的和声里,像给这段旋律加了条会动的尾巴。制作人笑着保存文件,“这段‘意外之喜’必须留着,像你们的旅程突然拐了个有趣的弯。”
赶到企鹅归巢的海滩时,暮色已经漫上来。工作人员给每个人发了件红色外套,“企鹅怕强光,只能穿这个。”她们裹着同款外套坐在看台上,像四颗并排的小红豆。winter举着相机,镜头对准沙滩——一群小企鹅正排着队从海里走上来,摇摇摆摆的样子,真的像在跳她们编舞里的小碎步。
“你看那只掉队的,”NingNing指着一只慢吞吞的企鹅笑,“像不像Giselle练舞时总慢半拍的样子?”Giselle假装生气地推她,外套袖子扫过Karina的胳膊,带着点海风吹过的凉意。Karina忽然想起舞台上的托举动作,此刻身边三个人的体温透过外套传过来,和那时手心相贴的温度一模一样。
回去的路上,winter把企鹅归巢的视频导进手机,和海边的照片、录音室的波形图存在一个文件夹里,命名为“墨尔本的碎片”。Giselle哼着改过的安可曲,歌词被她唱得颠三倒四,却意外地顺口:“四颗星喝着草莓汽水,企鹅踩着电车轨道追……”
巷子口的风铃又响了,这次混着她们的笑声。Karina回头看了眼录音室的木门,仿佛能看到麦克风旁的贝壳还在闪着光,调音台上的歌词本还摊开着,唱片机上的黑胶唱片还在慢慢转。这些没被打包进箱子的碎片,其实早就钻进了她们的歌声里,跟着旋律一起,成了带不走却丢不掉的宝藏。
“明天就要回去了。”winter忽然说,声音里有点舍不得。
Karina笑着拍拍她的肩膀,“但这些声音、企鹅、草莓汽水,都已经跟着我们的和声回去了呀。”
夜风带着海咸味吹过来,把她们的影子吹得歪歪扭扭,像四颗正在跳舞的星星。录音室的灯光在巷尾亮着,像颗没被海浪冲走的贝壳,安静地守着这段关于星光和海浪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