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微光透过香樟树叶,在教学楼天台的水泥地上织出细碎的光网。
露水还凝在栏杆上,风一吹,便顺着金属的纹路滚落,滴在地面发出“嗒”的轻响。
李钰抱着膝盖坐在天台角落,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那里还残留着昨晚修炼时,冰玄天为他梳理灵力留下的淡淡寒气。
“先练隐藏。”
冰玄天的声音打破了寂静,他站在天台中央,玄色外套被晨风吹得微微晃动,目光扫过周围的环境,最终停在水箱后方。
“那里是监控死角,角度刚好避开教学楼和楼下的路灯,普通人看不到,低阶修士也难察觉。”
李钰连忙站起身,跟着冰玄天走到水箱旁。
水箱是银白色的,表面还沾着露水,挡住了大半身形。
他试着往里缩了缩,却不小心撞到了水箱,发出“咚”的一声轻响。
“慌什么。”
冰玄天回头看他,指尖凝聚出一点寒气,轻轻点在李钰的丹田处,“气沉不住,灵力就会外泄,等于把自己的位置直接告诉敌人。”
“你现在要做的,是把引灵诀倒过来练,把灵力压在丹田深处,像藏在口袋里的石子,不主动掏出来,没人知道你有。”
李钰深吸一口气,按照冰玄天说的,试着将刚凝聚的灵力往下压。
可灵力像不安分的小兽,总在经脉里乱窜,刚压下去一点,又从指尖溢出来,在空气中留下一道微弱的白光。
“不行。”
冰玄天摇了摇头,走到他身边,自己先往水箱后一站,明明身形比李钰高,却像融入了阴影里,周身的寒气彻底收敛,若不是亲眼看着他走过去,李钰几乎要以为那里空无一人。
“跟着我做,吸气时想‘寒’,呼气时想‘沉’,把灵力当成水,灌进丹田的‘井’里。”
李钰跟着冰玄天的节奏吸气、呼气,脑海里想着“寒”与“沉”。
渐渐的,他感觉丹田处传来一阵清凉,乱窜的灵力像是找到了归宿,慢慢沉了下去,周身的白光也随之消失。
“这就对了。”
冰玄天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却让李钰松了口气,“接下来练陷阱,用你刚学会的敛气法,结合你的灵力,做个预警陷阱。”
他弯腰捡起一片落叶,指尖的寒气落在叶片上,让落叶边缘结了层薄冰。
“把灵力注入落叶,埋在天台入口的台阶缝里,有人踩上来,冰会碎,灵力波动会提醒你。记住,陷阱要藏在不显眼的地方,太刻意反而会被发现。”
李钰学着冰玄天的样子,捡起几片落叶,注入灵力。
可他的灵力太弱,冰刚结上就化了,试了好几次,才勉强让一片落叶边缘凝住薄冰。
他把落叶埋在台阶缝里,刚埋好,就听到宋依安的声音从天台门口传来:“冰玄天,李钰,练得怎么样了?”
李钰紧张地看向台阶,宋依安走上来时,脚步刚好落在埋落叶的地方,“咔嚓”一声轻响,落叶上的冰碎了,一道微弱的灵力波动散开。
李钰眼睛一亮:“成了!”
宋依安笑着走过来,手里拿着三个热包子,递给两人:“看来冰玄天教得不错。接下来该我了,今天教你怎么观察危险,还有心语通明。”
她坐在天台的长椅上,把包子递给李钰:“你看我现在的样子,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
李钰仔细打量宋依安,她穿着常穿的白色外套,头发扎成马尾,手里拿着包子,看起来没什么异常。
他摇了摇头:“没……没看出来。”
“再看我的手。”
宋依安抬起右手,手指轻轻捏着包子,指节却微微发白,“如果我是陌生人,走到你面前,手这样捏着东西,指节发白,说明我在紧张,可能手里藏着武器,或者准备对你做什么。”
“还有我的脚尖,现在是朝着天台出口的,说明我随时想跑,这也是一种警惕的信号。”
李钰恍然大悟,连忙点头:“我明白了,要注意细节。”
“对,细节不会骗人。”
宋依安又站起来,走到天台另一边,假装成一个路过的陌生人,朝着李钰走过来,“你再看,我现在走过来,眼睛一直盯着你的口袋,脚步越来越快,这就是有敌意的表现,你要赶紧躲起来,或者准备反击。”
李钰按照宋依安说的,盯着她的眼睛和脚步,当宋依安脚步加快时,他下意识地往后退,躲到了水箱后面,这次没再撞到,灵力也没外泄。
“很好。”
宋依安笑着停下,“接下来教心语通明,这是昆仑的小法术,能在短距离内用神念传消息,不被别人听到,适合团队配合。”
“你闭上眼睛,集中精神,想着‘听宋小姐的话’,我试着传消息给你。”
李钰闭上眼睛,集中精神。过了一会儿,他感觉脑海里传来一道轻柔的声音:“李钰,看左边的香樟树。”
他猛地睁开眼,看向左边的香樟树——宋依安正朝着他点头。“我听到了!”李钰兴奋地说。
“还不算熟练,多练几次就好了。”
宋依安说,“心语通明需要双方都集中精神,不能有杂念,以后遇到危险,我们可以用这个联系,不用开口,就不会被敌人发现。”
接下来的三天,李钰每天都在天台和老街区练习。
清晨跟着冰玄天练隐藏、设陷阱,中午跟着宋依安练观察、心语通明,晚上自己在巷子里复盘。
他进步得很快,第三天时,已经能在香樟树下隐藏十分钟不被发现,设的冰屑陷阱能准确预警,甚至能通过心语通明,把“左边有脚步声”的消息传给宋依安。
“今天去买点东西吧,李钰说想吃便利店的关东煮。”
第四天上午,宋依安提议道。冰玄天没反对,三人一起朝着老街区的便利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