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笛声刺破傍晚的宁静,三辆印着“龙盾”标识的黑色越野车稳稳停在路边,车门同时推开,五六个穿着黑色作战服的龙战组成员快步走来。
领头的成员看到帝君涛扶着墙,嘴角沾着血迹,立刻上前,语气急促:“你怎么样?刚才是不是发生了战斗?”
帝君涛忍着后背的痛感,缓缓直起身,目光扫过几人,语气凝重:“是冥夫人,她刚才在这里伏击我,不过没恋战,察觉到你们靠近就走了。”
旁边一个成员掏出笔记本快速记录,另一个则警惕地扫视四周,领头的成员皱眉点头:“我们知道了,会立刻上报,加强周边巡逻。需要我们送你和这位同学去医院吗?”
“不用,我这点伤没事,回去调息下就好。”帝君涛摆摆手,伸手扶住林晚星的胳膊,“我先送她回家,你们忙吧。”
两人慢慢走向林晚星家的方向,夕阳把路面染成暖橙色,却驱不散空气中残留的阴寒。
林晚星攥着帝君涛的袖口,指尖微微发凉,好几次想开口,又怕打扰他。
直到走到一条没人的小巷口,她才轻声说:“涛哥,你的伤……真的没事吗?我看你刚才走路都有点僵。”
帝君涛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她,眼底的凌厉散去,只剩温柔:“真没事,就是被阴力扫到一下,不算重伤。”
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认真,“晚星,高考已经不远了,你得专心准备,这些跟阴邪有关的事,你别再碰了,好不好?有我在,还有龙战组,能处理好。”
林晚星看着他眼底的担忧,心里一软,轻轻点头:“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复习的。不过你也要答应我,别硬撑,要是不舒服一定要说,别总想着自己扛。”
“放心,我有数。”帝君涛笑了笑,拉起她的手,“走吧,别让阿姨等急了。”
.........
第二天清晨,天刚亮,帝君涛就骑着自行车停在林晚星家楼下,车筐里放着两杯热豆浆和两个肉包。
是她昨天随口提了句“想吃城南那家的肉包”,他特意绕路买的。
林晚星背着书包跑出来,接过早餐,咬了一口肉包,眼睛弯成月牙:“就知道你记得。”
“林姐的话,我哪敢忘?”帝君涛挠挠头,等她坐上车后座,慢慢蹬着自行车出发。
刚骑过两条街,林晚星突然轻轻拽了拽帝君涛的衣角,声音压得很低:“涛哥,你看后面,那几个人,从咱们拐过街角就跟着了。”
帝君涛顺着她的目光用余光扫去,身后不远的人行道上,三个穿着灰色外套的男人步伐僵硬,眼神空洞得像蒙尘的玻璃珠。
不管周围早起的路人怎么避让,他们只盯着自行车的方向,一步不落地跟在后面,距离不远不近,像甩不掉的影子。
“别回头,正常走。”
帝君涛的声音瞬间沉下来,体内的《九煌诀》悄悄运转,掌心泛起一丝极淡的金光。
路边有提着菜篮的老人、背着书包的小学生,他绝不能在普通人面前暴露修为,只能先忍着。
林晚星握紧了他腰侧的衣服,小声问:“是……被冥夫人控制的人吗?他们为什么只跟着,不动手?”
“应该是的,估计是想试探我,或者摸清咱们的行踪。”
帝君涛皱着眉,心里盘算着:要是他们敢在人少的地方动手,就算暴露一点灵力,也要护住晚星。
一路到学校门口,那三个跟踪者就停在对面的公交站,依旧直勾勾地盯着他们,像三尊没有灵魂的木偶。
帝君涛看着他们,又看了眼身边的林晚星:“你先上楼,我在门口再等会儿,看看他们会不会走。”
“你小心点,别跟他们硬来。”
林晚星点点头,背着书包走进教学楼,走几步就回头看一眼,直到在走廊拐角看不到他的身影,才加快脚步进了教室。
帝君涛在门口站了十分钟,那三个跟踪者始终没动,只是空洞地杵在那里。
上课铃响了,他才转身走进学校,刚在靠窗的座位坐下,身边的林晚星就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他,递过来一张折好的纸条。
纸条上是林晚星清秀的字迹:“还在想早上的事?别分心,谢老师今天要讲圆锥曲线的大题,你昨天还说没听懂。”
帝君涛展开纸条,看着身边的林晚星。
她正假装看课本,耳朵却悄悄泛红。他忍不住笑了笑,在纸条背面写了句“知道了,林老师”,悄悄递回去。
可刚静下心,后颈就突然泛起一阵凉意,像是有一道冰冷的视线,正从远处射过来。
他不动声色地偏了偏头,目光掠过窗外的操场,落在隔壁教学楼的楼顶:那里站着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人,身形单薄得像纸片。
不管风怎么刮起风衣下摆,那人都一动不动地朝着他的方向看,连侧脸都隐在阴影里,看不清模样。
帝君涛握着笔的手指悄悄收紧,笔尖在草稿纸上划出一道深痕。林晚星察觉到他的僵硬,侧过头小声问:“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事。”
帝君涛摇摇头,眼神却没离开楼顶,“就是觉得……有点闷。”
他没告诉晚星楼顶有人,怕她担心,从昨天书桌上的血印照片,到今天的跟踪者和楼顶的“守望者”。
冥夫人像织网的蜘蛛,一步步把阴影缠过来,却又不急于收网,这种未知的压迫感,比直接打一架更让人烦躁。
“要是闷,下课后我们去走廊透透气。”林晚星没多问,只是把自己的薄荷糖递了一颗给他,“含一颗,能清醒点。”
帝君涛接过薄荷糖,塞进嘴里,清凉的味道驱散了些许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