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里的金黑灵力还没完全散去,一道略显稚嫩却带着狠劲的身影突然从货架后方的阴影里窜出,
张浩轩攥着柄短刀,镜心境初期的灵力在刀刃上裹着层淡黑的煞气,脚步轻快地直扑刘星宇,眼底满是同龄人少有的戾气。
“你也配跟我作对?”张浩轩的声音带着少年人的尖锐,短刀直刺刘星宇的胸口,显然是想速战速决。
刘星宇刚才一直盯着爷爷和张天奇的缠斗,冷不丁被偷袭,后背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
他想起爷爷“护好自己”的叮嘱,还有妈妈塞给他的符纸,几乎是本能地往旁边一滚,躲过短刀的同时,从口袋里摸出那张泛黄的符纸,指尖用力一捏。
“呲啦”符纸遇灵力(虽未引灵入体,但情急下的意念催动了符力)瞬间燃烧,淡金色的火光里迸出股至阳气息,像团小太阳似的朝着张浩轩扑去。
这是宇柔特意求青城派长辈画的“破煞符”,专克低阶邪煞与修士的阴寒灵力,对镜心境初期的张浩轩正好有效。
张浩轩没料到他会突然用符,躲闪不及,胸口被金火燎到,衣料瞬间烧出个洞,皮肤传来火辣辣的疼。
他闷哼一声,踉跄着后退两步,眼神里的狠劲更盛:“你这废物,只会靠符纸!”
说着,他再次扑上来,这次不再用刀,而是将镜心境的灵力聚在拳头上,朝着刘星宇的脸砸去。
刘星宇根本没学过像样的招式,只能凭着练体时的底子狼狈躲闪,胳膊被拳头擦到,瞬间肿起一块,疼得他龇牙咧嘴。
可他没退,反而攥紧了拳头——刚才爷爷说“修炼最根本的是守己”,他不能像个累赘似的躲,更不能让妹妹等着自己时,听到的是坏消息。
他学着爷爷的样子,把全身力气都灌到右拳上,朝着张浩轩的小腹狠狠砸去。
可境界的差距摆在那,张浩轩轻松侧身避开,反手一巴掌扇在刘星宇脸上。
清脆的响声在仓库里格外刺耳,刘星宇被扇得摔倒在地,嘴角溢出血丝,手机从口袋里滑出来,屏幕磕在水泥地上裂了道缝。
“起来啊!”张浩轩踩着他的手腕,眼神轻蔑,“你不是想保护家人吗?现在连自己都护不住,还装什么英雄?”
刘星宇的手腕被踩得生疼,却咬着牙没哼声,借着张浩轩的力道猛地起身,用头狠狠撞向他的胸口。
张浩轩没防备,被撞得后退两步,刘星宇趁机捡起地上的手机,紧紧攥在手里,他不想让妈妈担心,更不想让爷爷分神。
可下一秒,张浩轩的拳头又砸了过来,这次直接砸在他的肋骨上。
刘星宇疼得弯下腰,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却还是撑着货架站起来,眼神倔强地盯着张浩轩:“我……我不会让你伤我爷爷的。”
“还嘴硬!”
张浩轩冷笑,又是一拳砸在他的背上。
刘星宇踉跄着摔倒,额头磕在铁盒上,起了个大包,可他还是挣扎着要爬起来,哪怕膝盖磨破了皮,手心被地上的碎铁皮划出血。
不远处,刘浩封看得眼睛发红,想冲过去护着儿子,可身边围着三名百蜈洞的毒修,毒丝缠得他根本脱不开身。
只能怒吼着:“放开我!”宇柔更是被蜈千手和两只飞僵夹在中间,软剑舞得密不透风,却连半步都挪不开,只能眼睁睁看着儿子被打,急得眼眶发红。
刘琦更是心焦,刚想冲破张天奇的阻拦,却被张天奇的黑煞拳缠住。
“刘老鬼,先顾好你自己吧!”
张天奇的拳头带着沉郁的煞气,招招攻向他的破绽,“你儿子儿媳都自身难保,你还想救你孙子?今天你们刘家,一个都跑不了!”
说着,张天奇突然朝着仓库门口喊了声:“屠长老,该您出手了!”
话音刚落,一道沉重的脚步声从门口传来,比张天奇刚才的脚步更震人心魄。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缓步走进来,身高近两米,穿着件黑色劲装,腰间别着柄宽刃大刀,刀身足有半尺宽,刀柄上缠着浸过血的麻绳。
他脸上带着道刀疤,从额头斜划到下巴,眼神凶戾,周身散发出的灵力波动比张天奇还强,正是屠煞宗长老,曜彻境执守的屠烈!
屠烈一进来,仓库里的温度仿佛都降了几分,他扫了眼缠斗的众人。
最后把目光落在刘琦身上,嘴角勾起抹残忍的笑:“刘琦?久仰大名,今日倒要看看,曜彻境执守的‘镇尸杖’,能不能挡得住我的‘裂山刀’。”
话音未落,屠烈猛地抽出腰间的大刀,灵力灌注下,刀身泛起层暗黑色的光,带着股撕裂空气的破风声,朝着刘琦劈去。
这一刀力道极大,完全是蛮力破防,刘琦刚用至阳灵力凝聚的光盾,竟被刀风震得微微晃动。
刘琦脸色一变,没想到张天奇竟请来了曜彻境的帮手,他刚和张天奇硬拼一招,灵力本就耗损不少,现在要应付两人,根本来不及。
他只能勉强挥动镇尸杖,挡住屠烈的大刀,“嘭”的一声巨响,镇尸杖上的至阳灵力被刀身的煞气震得四散,刘琦的手臂发麻,被迫后退两步,嘴角溢出更多的血迹。
张天奇趁机攻了上来,黑煞拳砸向刘琦的后背,刘琦顾此失彼,只能侧身避开,却还是被拳风扫到,踉跄着差点摔倒。
屠烈紧接着又是一刀,这次直劈他的胸口,刀身带着的煞气几乎要将他周身的至阳气息压下去。
“刘老鬼,怎么样?”张天奇的声音带着得意,“有屠长老帮忙,你还能撑多久?”
刘琦咬着牙,握着镇尸杖的手更紧了,杖身上的镇尸符文再次亮起,却比刚才暗了不少。
他知道自己落入了下风,屠烈的蛮力破防太棘手,张天奇又在一旁牵制,再这样下去,别说救孙子,连他自己都要栽在这里。
可他看着不远处还在挣扎着站起来的刘星宇,眼神里又多了几分坚定,他不能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