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晴很快就带人回去了,陈琛也带着苏晚去了省城,到五九医院的神经外科去复诊。
看苏晚介意腿上的伤疤,陈琛还顺便约了个美容医院。
在省城浪了一圈,带苏晚看病也轻松。
该办的公能远程照办,还有时间看书看图纸,想练琴,酒店下面有个琴行,可以交学费,作为学生一对一跟老师练习。
他享受这样的惬意,不用回家之后,面对好几个女人分身乏术,反正哪个都惹不起。
苏晚的腿又见起色,时不时能在他的保护下,丢开轮椅和拐杖,尝试着走路。
她是有大毅力的人,每每看到她额头密密麻麻都是细汗,陈琛都会心疼地问她:“是不是特别疼?”
苏晚告诉说:“其实不只是疼,疼也疼得不厉害,还有一种吃不上力的麻木和跗骨的酸痒。”
陈琛趁她休息,赶紧跑去五九医院,想找医生问一问她的情况。
为了能被照顾,可以不排队,他都是提前打电话给白副院长。
到了医院,刚进大厅,就见白副院长站在大厅门口等他,每次都是这样,他心里也时不时犯过嘀咕,这个白院长对他和苏晚也太好了吧。
但他不会表现出来,赶紧凑到跟前说:“白院长。是这样的,今天苏晚做康复训练的时候,我看她难受,问了她的感觉,她给我说,她觉得麻不说,还有一种酸痒。我就想找您带着我去问问,看看这种感觉正常不正常?”
白院长哭笑不得说:“她人呢。就为这个?”
陈琛说:“她人在酒店,她那人干过警察,对自己狠,训练起来不要命,我怕她再来回折腾,就自己来了。您怎么还笑了?这不严重吗?不值得跑一趟吗?”
白院长问:“你从小到大受过伤没有?伤口要好的时候,你有没有奇痒无比的感觉?苏晚有这种表现,恰好说明她正在好转,结合她的情况,相信她很快就会完全康复。”
陈琛请求说:“我还是想让您带着我,去门诊上,让相关科室的专家再诊断一下。”
白院长没好气地说:“不要占用医疗资源。”
陈琛突然发现白院长今天不太好说话,不动声色拿起自己的手机,发了个8万8的转账。
白院长拿出手机看一眼,震惊地看着陈琛:“你脑子有病吧。你挂个号,专家号也不过才几十块钱。”
陈琛世故地说:“主要是我们一直以来麻烦白院长了,没有别的意思,您要忙的话,我去挂号,我现在就去挂号。”
白院长转个身就跟苏晚打电话了。
她问苏晚:“你这个男人那么有钱吗?出手给我转了个8万8的红包。”
苏晚笑着说:“那你就收下来吧。没事,他在你面前不算贿赂,就当是给姐姐的见面礼。”
白院长问:“你已经好了,你为什么不告诉他,还装模作样训练,跟他说一句腿伤酸痒麻木,他人就跑医院来了,刚刚看我不带他去科室,给我转了一笔钱,自己挂号去了。”
苏晚说:“我怕他知道我好了。就该把我往外推了,没敢告诉他,我在想,我能不能好了,但没好彻底,多多少少有点残疾,是最好不过。”
白院长震惊说:“你疯了吗?还有,自己老婆四肢健全了,老公不该心里高兴才对吗?”
苏晚说:“不好给你讲清楚的。明天省里有个冶金行业的交流会,他会去参加,一去得一天,已经提前给我说好了,让我在酒店呆着,我想趁机去看看妈妈,可以吗?”
白院长说:“到时候我派人去接你,她明天就会回北都,已经跟爸爸闹了几个月了,所以你要有心理准备,家里其实都想接你回去。如果家里接你回去,你想清楚怎么告诉他吧。”
苏晚“嗯”了一声。
白院长苦笑:“渡劫回家的小公主。越是亲生的,越是狠心。昨晚上提起你,妈妈哭,我哭,我们家女儿跟着哭……”
苏晚说:“他有他的道理吧。如果我说我不想回去呢?这样其实也挺好,我老公就像我唯一的家人,不好吗?”
这一切,陈琛毫无自觉,他在二楼门诊。
很多专家只在上午坐诊,所以挂号也是去了普通的诊室,等轮到自己的时候,白院长又出现了。
看着陈琛出来,白院长问他:“医生给你答疑了吗?”
陈琛“嗯”了一声。
白院长说:“你过来一下,我有话想问你。\"
跟着白院长穿过走廊,走上电梯,陈琛渐渐忐忑起来。
难道那8万8被她当成行贿了?
最终抵达白院长的办公室。
进去之后,是淡淡的消毒水混合着茉莉花的味道。
白院长不说话,先脱了白大褂,现出凸凹有致的身材。
陈琛更忐忑了。
让陈琛在会客的沙发上坐下,白院长给陈琛递了一杯水,问陈琛:“看来你收入不低呀。8万8对于普通人来说,不算少了,加上你们来省城,住酒店,看病,再加上这几天误工的工资,你这开支,你能受得了吗?”
陈琛犹豫了一下,开玩笑说:“还行。家里有矿。”
白院长笑笑说:“我把8万8退给你,给苏警官买衣裙和营养品,我这也是举手之劳而已,给一笔钱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我就是想?你的钱来得很容易吗?你来钱的途径正当不正当?”
陈琛愣了一会儿,严肃起来了。
他早知道,在警察系统,甚至政府部门,一直有一种不好的传闻,针对他和苏晚的,一开始他不知道,但随着他在龙城发展起来,他圈子里的人也越来越多,有人是愿意告诉他的。
他拿出自己的个税软件,递给白院长,告诉说:“我原本无须向你证明什么,但如果我是那种身份,苏晚是警察,这盆脏水就太毒了。泼我身上不要紧,苏晚的就被人伤得太狠了,一名人民的卫士,自己的养父母牺牲,自己几乎残疾,结果却怎么都洗脱不了嫌疑,这公平吗?有时候我反而希望这种声音是公开的,大张旗鼓的,这样的话,我可以去维护苏晚的声誉。这种在背后传来传去,捕风捉影的流言,真的很卑鄙。”
白院长拿上陈琛的手机,为他缴纳个税的数量惊到了,她眼睛瞪大,不自然地说:“行。我知道了。”
她又说:“但这代表你清白吗?”
陈琛说:“如果一个人的钱都是阳光下的收入,他的不清白是从哪来的呢?难道一个人混社会,作恶,干坏事儿,都只是业余和消遣,不是冲着钱去的?\"
收起手机。
他轻声说:“我明白白院长为什么突然不愿意再帮我们了,希望刚刚的举动能够向您澄清。也希望您不要再相信外面的谣言。”
白院长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并没有流露出轻松。
一位亿万富翁?
对厄运的你无限深情?
没有问题吗?
就像一位四五十岁的阿姨,普通家境,却发现万人迷影帝给她邀约,要跟她谈恋爱一样。